第 86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了,祖言,可是庄中有事,此时才归”

“无事”

陆纳挥着手大笑,几个疾步行至近前,一股浓烈的醇香扑面而来,这香味仿若药草带着冷幽,丝丝缕缕往人心神里渗。

刘浓心中暗惊,凝目而视,只见其一步三摇,似醉非醉;面上作晕红,左右脸颊各有一坨;双目则似点辉,透着无比神彩。

服散

眉间骤凝,赶紧将其踉跄的身形抚住,发现其胸前衣襟大开,脖子处有几处勒痕,急声喝道:“祖言,可是服了散”

“然也”

陆纳浑不在意的摆手,自己站稳身子,笑道:“适才至阿兄处,众人劝食散,不得已只好服了一贴。心中掂记瞻箦尚候,便未与他们行散,不料仍是回来迟了,瞻箦莫怪。”

服散而不行散作死么

“祖言,糊涂”

刘浓大惊而喝,命来福速速取得温酒,让其饮了,再命来福备上些冷食,便疾疾的拖着陆纳窜出院外,大步陪其行散。服散之后的行散即是关键,若散行得不好,命亦会丢刘浓不敢有些许大意,一面陪其说些有趣之事,一面观察其面部神色。初时尚好,陆纳健谈如有神助,每每惊出妙语。过得三刻后,便见其一声大喝,似觉浑身燥热耐奈,竟把身上的袍子一扯,袒胸露腹方才连呼痛快。

刘浓见其浑身光洁如玉,而其却似有骚痒;然并不作奇,此乃行散现象,正逢来福捧着冷食追上来,便让陆纳服食。陆纳捧着食碟狂吞乱嚼,足足吞得三碗才舒出一口气,眼中的神蕴亦渐渐隐去,问道:“还有否”。刘浓便让来福再去多备些,走着走着,陆纳突然一阵猛烈颤抖,眉间紧锁,面呈痛楚之色。

糟糕,散行得慢了

陆纳拼命的走着,嘴里却无意识的嚷着:“瞻箦,好热好冷”

急不得,慌不得

刘浓强自压住心中慌乱,举目四看,恰逢此时他们已行至一处水潭前,此处柳林深幽,便是月华也难以触及,想来潭水应如冰浸。

不敢再耽搁,趁着陆纳行至潭边时,将其撞入潭中,知他不会游泳便纵身跃下。

“扑通”

二人坠入水中,溅起水浪翻滚。

潭水森森,经此速冰,陆纳精神回复些许,却因不会水而乱抓乱扒。幸而刘浓久习剑术,身强力壮,单手死死的箍着,不让其乱动;另一支手则牢牢的抓住潭边青石,借力将其提出水面以免淹死。足足冰得有小半个时辰,陆纳才总算检回一条命,刘浓却冻得脸色惨白如纸。

“小郎君”

过得一阵,来福赶至,骇得面色大变,赶紧跳下来替换,刘浓爬上岸心中感概万分:这五石散,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稍不留神,则会要人命啊

再过小半个时辰,两人亦上岸。

陆纳双手撑在背后瑟瑟作抖,大声道:“瞻箦,我之命,乃汝救尔”

“祖,祖言”

刘浓牙齿打着颤,心中好笑且恼,压得半天才镇住神,沉声道:“祖言,切莫再如此行事。散之一物,亦药亦毒,不服亦罢”

陆纳看着他,面色羞惭,双眼却若星辉。

来福担心刘浓冻坏身子,急道:“小郎君,咱们速回吧”

三人回转云胡院,尚未行至院口,便见迎面挑来簇簇灯光。

“可是七哥”

声音急急的,正是陆舒窈带着四个女婢寻来,见得陆纳无事,暗中松得一口气,正欲责言;偏首见刘浓一张脸煞白浑身直哆嗦,心中没来由的一揪生疼,赶紧命小婢加疾脚步。

回至院中,三人匆匆换了干净衣衫。

陆舒窈亦顾不得那许多,命小婢煮热酒来,命刘浓速饮。陆纳行散刚毕,尚饮不得酒,且差点闯祸,只得尴尬的看着小妹指东命西,热酒姜汤的忙个不休。

三大碗姜荡灌下去,胸中似藏火炉。

刘浓再默然导气将汗逼出,沐浴之后再换一套衫,竟觉浑身上下轻松无比,真似飘然若仙也;再见陆纳神色窘迫,有意开解,遂打趣笑道:“祖言,日后不可再服散。若是想领略仙趣,不若随我一起泡冷水、喝姜汤、再出汗,一样痛快”

陆纳愣愣地尚未言。

陆舒窈已悻悻的嗔道:“胡言乱语作甚,好生生的,偏要去”

脱口而出,嘎然而止。刘浓面窘,陆纳咂舌

半响。

陆舒窈顿得一顿,睫毛微眨,随后朝着二人浅浅万福,淡声道:“七哥、刘郎君,你们早些休憩,舒窈告辞”说完,亦不待二人接话,便携着那群女婢回君归院去了。

“瞻箦”

“祖言”

二人同时呼唤,随即放声大笑。

笑声未毕,听得来福在门口大声问道:“谁”

来人高声呼道:“七郎君,七郎君”

西园出事了

陆纳与刘浓赶至时,场面已乱成一团:院中,几个郎君衣衫零乱,正四下里追逐奔窜;其中更有人拿着剑,拼命的挥着,嘴里尚在嚷:“小小蚊蝇,竟敢伤我,吃我一剑”

而地上则有几滴浅浅的血迹,一个小婢按着肩站在远处嘤嘤的哭泣。在院外,十几个随从跃跃欲上,却唯恐那几个拿剑的伤着人而有所顾忌。陆始神色惊慌的躲在院外安全处,乱嚷一通亦不知该如何是好。适才他们服散过量,行散尚未全尽;有人心思女色,哄然作闹、匆匆而回;焉知刚至院落中,毒性便发作。幸而那小婢躲闪得快,不然便会出人命了

陆始见陆纳二人来了,疾疾窜过来,愁眉苦脸的叹道:“七弟,这,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我怎知道”陆纳面凝沉水,眉头锁得死紧,一时亦失方寸。

“唉”

刘浓重重一声长叹,沉声说道:“两位郎君,得制住这些人,再以冰水镇之;如若不然,轻则落下病根,重则当场丧命”

“刘郎君”

此时,陆始已六神无主,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以往服散皆无事,几曾见过这般颠狂的场景,听得刘浓出言,苦笑道:“他们手中有剑,家随若近身,又恐伤及另外几个,武曲尚在赶来的路上。”

等不得,岂可投鼠忌器

刘浓剑眉一扬,院中有三人带剑,若是能速速将这三人拿下,一切便迎刃而解,随手提了一根三尺木棍,向来福沉声道:“速战速决”

来福嘿嘿一笑,顺手折得竹棍在手,笑道:“小郎君,些许小事,有来福则可,你就不必去了”

刘浓道:“不可托大”

言罢,挺棍便走。

陆纳大惊,伸手一抓,落了个空,跳着脚大声呼道:“瞻箦,瞻箦,莫去,快快回来回来啊”

在其看来,即便这些个郎君死光,于陆氏亦不过声誉稍损尔,怎可让瞻箦以身犯险。心急如焚时,便欲跳入院中,突地腰上一紧,回首见阿兄大摇其头,怒道:“阿兄,放手”

陆始不放,大喝:“七弟”

陆纳缓缓摇头,咬牙斥道:“汝,非君子也”

二人纵入院中,来福抢步疾迈于前,一棍敲翻一个乱奔的;再横着一扫,逼退两个几近赤身裸体的;随后将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