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而锦绵。我欲行问诗,可否”

问诗

众人皆惊,随后嗡响如蚁,互相打听刘浓是谁,为何惹得郗家女郎问诗,莫非郗氏女郎看上他了可若是看上,理应在曲水流觞后再行啊,现在会影响评品呢。

问诗乃上巳节古礼,有对结之意类似问难,需得以诗而答;若无爱便生恨,平常绝不可轻易行之;一般皆在流觞后,闲聚之时方可。陆纳锁眉,陆舒窈眯眼不解;郗鉴本想喝止,转念想起问诗正是曲水流觞中女郎们的特权,只得一声苦叹,尴尬的抚着须,作不得声。

心一直沉着,刘浓自不会认为郗璇是看上自己,她这般做只有一个目的,心中苦笑:郗璇啊郗璇,你恋你的王羲之,我行我的临水桥,何苦一定要纠我至此非得如此行事来将你我撇清么为何不待我博了声名,再来做个了断呢几日也等不得么

心中气恼,索性不管,踏前一步,直逼水渊,负手于背,郎声道:“请汝提景”

郗璇反手指向身后,说道:“请以此树言诗”

一树桃花,映得芳红勺勺

刘浓出口放言:“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妙哉”

有人拍案而赞,是陆纳。

郗璇唰的脸红透,这是隐言她移情别恋啊她心思聪慧,自见了刘浓在此,阿爹方才亦颇有深意,便暗暗笃定:“我要将计就计,就在今日将以往了结不可再拖,以免节外生枝”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再道:“题月”

刘浓拇指微扣食指,冷声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葬落花;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答得极快,郗璇根本来不及细思,横着心,道:“再题月”

刘浓心寒,胸中却如火灼,放声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郗璇道:“非月”

刘浓懒得理她,继续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结邈云汉”

郗璇咬着唇双肩颤抖,这诗字字皆似箭,箭箭往她心里钻,真觉羞愧满怀。

静,静至极也

刘浓纵声道:“再欲月否,或”

句吐一半,恍然回神,我这是所为何来再把四下一掠,所有人皆惊疑的看着他,而郗鉴则面红似朱染。思及他拳拳相护,待自己恩厚如山。岂可只顾逞一时痛快,而违了初衷矣罢了,尚须给郗伯父留些颜面定神,朝着郗璇揖手道:“小娘子,我思已竭,再不能续,我自罚三杯”

说着,命来福取酒,连饮三杯后,转身便走。

周札次子,周稚突然问道:“小郎君才思如泉涌,怎地不留下姓名”

刘浓身形猛顿、滞足还是避不过啊,我若报名,众人便会知晓此中情由;如此一来,郗伯父颜面难堪,而我亦将置身风口浪尖。可我若不报,众人岂不会妄加猜测报与不报,皆因将才那翻问诗而再无退路

“瞻箦”

有人在身后唤,回转身,郗鉴迈步出案,向他行来。郗鉴面色回复如常,神情辩不出喜怒,行至近前,定定的看着他。

“郗,郗”

刘浓深深一个揖首,竟不知该以何种称呼相待。

郗鉴读出其眼中的挣扎,暗悔不已:璇儿性子刚强,本想借此机会让刘浓以才折她,不料她却软硬不吃,竟这般一闹。此事已无任何回璇余地,若璇儿服软,尚可化惊为喜;可适才以眼问询,璇儿虽神色略凄,却依旧决然。六年前,我一眼相中刘浓,以兰玉而赠;六年间,刘浓亦从未让我失望,次次书信来往的考核,亦都表明其刻苦用功。璞玉已然浑金,如今却

一声暗叹,郗鉴低声道:“去吧,让人知道你华亭刘瞻箦之名”

“郗伯父”

郗鉴道:“玉辉,何须惧流言”

刘浓深吸一口气,略一正冠,迈前一步,朝着水源处的几人一个揖首,再团团向着四方各一作揖,随后目不斜视,朗声道:“华亭刘浓,见过诸位”

“华亭刘浓”

“珠联生辉”

“他,他和郗公”

刹时间,曲水八转之处皆响惊言,就连源头处的陆玩、陆晔、顾和等人亦是微微变色,面目相窥。

周稚揖手道:“恭喜刘郎君,遥祝百年”

周札喝道:“稚儿,不得”

与此同时,刘浓再踏一步,逼视周稚,喝道:“并无百年”

“瞻箦”

郗鉴挥袖而至,越前一步,眯着眼睛看向白须飘飘的周札,拱手沉声道:“周太守”

“住口,还不退下”周札心中亦恼,将面红耳赤的周稚斥退。

他此翻前来本只想一探刘浓深浅,不料,周稚却觉察出刘、郗之间的微妙,并不着痕迹的将其揭开,他亦并未予以制止。世家自有世家的规则,经此之后,郗鉴亦不可能不顾颜面,再对刘浓提携。毕竟适才大家皆心中有数,虽无正式文定,亦心照不宣,可俱知是郗氏悔约既目的已至,又何须再行撩拨,恁地恶了郗鉴。

郗鉴笑道:“士华兄,若论诗,这三首诗,将作何论”

“这”

陆晔微顿,眼光与郗鉴一触,已知其意,这恐是他最后一次助这华亭刘浓了,何不顺水推舟遂笑道:“第三首最佳,第一首次之,第二首再次若论立意,第三首可堪一品,文风亦可当得”

一品

哗然,随后声消。

众人皆在品味,方才对诗太急,并不觉有奇;此时仔细一思,那第三首诗立意绝佳,可堪为近年所闻之最。何况,其连作三首,不论是旧作还是新作,皆可折服众人于眼前也若是以人定品,天下世家无人可居一品,因为一品乃圣人居之;以刘浓的家世,最高亦只能定作四品。可陆晔所言只论诗品,非是论人定品。

如此,堪称为次等士族之最也

闻言,刘浓面不见骄,不徐不急的朝着陆晔揖手道:“谢过陆大中正”再退后三步,向身前的郗鉴揖首:“谢过郗公”

转身行向第九转

第四十章诗乃心发

曲在九转,鸣而不绝

刘浓沿曲水而走,行得快而不乱。一路所遇之人皆微微侧身相避,最是那些世家女郎们,捏着小团扇,遮着半张脸,双双明眸剪了又剪。

陆舒窈问陆纳:“七哥,是他操的琴,对吧”

陆纳眼光一直随着刘浓,见他走得快极,看似春风晓拂自得意,心中却知此刻的刘浓定是苦杂纷呈,渭然而叹:“瞻箦,金玉在外、内秀藏胸,非真名士不可懂也我能识瞻箦,何其幸也”

陆始沉声道:“若论琴,我现下自是略有不如,嗯,诗亦不如,可你将其视之过高难道其可胜得嵇叔夜,盖过卫叔宝不成”

陆纳嘿嘿一笑,未接他言,捉酒而饮,暗道:阿兄,你的琴,永远皆不能与瞻箦比肩矣

陆舒窈偏过头,温言:“大哥,七哥说得对呢。作诗,立意最难,那,那刘郎君能具那般诗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