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5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声道:“陛下,郗公、道徽尚鏖战于历阳,袁五郎、袁彦道亦然就地坚守,二人披心沥胆、忠贞足可印日,当为勤王之师”

闻言,司马睿神情更黯,身子颓然一垮,拍了拍身前楠木板,漠然道:“然也,郗、袁二士,皆乃晋室之忠臣矣,其心足可鉴日月,其魂足可表乾坤奈何,一江之隔,难解民忧矣”

“陛下”

话将落地,朗声再扬,谢奕转出庭柱,捧笏道:“陛下,尚有王师矣”说着,快走三步,抵临前堂,徐徐转身,环视满堂诸公,冷声道:“王师数路,勤王于外矣其一者乃柴桑侯,逆臣谋逆之日,即已应诏,而今想必正于来途;再者,乃益州刺史、镇南将军,如今必然已入江州,正行靖扫六合;尚有一者,乃豫州刺史、镇西将军、华亭侯,现今,势必已处王敦身后,正抵锋而前诸此数路王师,外可制其势,内可定其中矣”

一言即出,如雷贯心,满殿俱震,落针可闻,即便纪瞻亦不例外少倾,刁协眼睛咕噜噜一转,神情随即沮丧,双手一摊,问道:“此事甚好,然,为何我等一无所知矣”

顿时,殿中哗然,尽皆朝着谢奕指指点点,显然不信。司马睿心中将将冒起的希冀火花,瞬间被无情的浇灭。谢奕眉梢一拔,再踏一步,直直逼临司马睿身前,揖道:“陛下,尚有一师出自会稽谢氏,不日即临建康。”

“轰”

此言尚未落地,即若狂雷乍响于殿中。司马睿搭拉着的脑袋,猛然一抬,“唰”地起身,一把抓住谢奕的手臂,颤声道:“爱卿,爱卿,所,所言当真乎”

“陛下”谢奕心中不屑,面上神情却极其肃穆,沉声道:“臣所言之事,字字皆真”

“哈”司马睿大喜若狂,奈何只笑出了一声,双眼即作一瞪,仰天便倒,宫人赶紧一把抱住,却见皇帝陛下浑身抽筋,两腿乱蹬,口吐白沫。

“陛下,陛下”纪瞻一步窜来,凝目一看,来不及思索,搬着司马睿的下颔,对准仁中穴,猛力一掐。继而,探手至其腋下,一阵倒腾。

“啊,噗”

司马睿重重喷出一口带血浓痰,幸而纪瞻早有所备,扭头避过。焉知,刘隗惨了,其人刚好凑过来,欲一窥究竟,正好给喷了满脸,尚不敢骂,只得默默擦拭。

“哈,哈哈”司马睿方一醒来,即纵声狂笑

永昌元年,二月十三。

司马睿驳回大将军之议,命镇北军坚守建康。大将军心中暗怒,即命大军攻城,奈何建康城坚,日短难破。时值二月十五,大将军得知刘浓已至襄城,本欲引军回击,得王含献计,故而,纵兵劫掠建康境。司马睿闻知后,勃然大怒而失心智,竟于弥留之际,令刘隗率镇北军攻之,且命王导、周顗、郭逸、虞潭等人引城卫六军,夹击石头城。

殊不知,恰中王敦之计。

二月十七,大将军弃石头城,尽起三万余大军,一战击溃刘隗与金城边境。其后一日,反身数击,连败六军。尽斩刘隗、周顗、郭逸、虞潭等人,唯王导得以幸存。二月十八,大将军携狂胜之绩,挥军力摧东门。

谢奕收笼诸方残军,死守东门,奈何众寡悬殊,鏖战一日,眼见即破

“呜,呜呜”

第三百七十四章同类相从

落日融血,滴破苍穹。

建康城下,如龙撞车徐徐进,重达数千斤的龙首每每撞击城门,必然令城墙战栗若斗筛;林立云梯此起彼伏,内中爬满蚂蚁,每当云梯及墙,即有残肢断体伴随着喊杀声,乱飞如丛。

“轰碰碰”石炮接踵不绝的弯身弹发,大小不一的石块拉起尖刺风啸,砸向城墙,绽起石花朵朵,城墙在颤抖、纹裂。守卫眼睁睁看着炮点飞来,越来越大,撕风裂云,摧肝裂胆“轰”大如水盆的石炮犁过城墙,当即将数名守卫撕裂,如纸片坠落城下。

“簌簌簌”云梯尚未靠近,即暴箭如蝗,令人无处可藏,城墙守卫哗啦啦滚落一片。

“刀斧手,斩断云木”唰唰唰,刀光簇雪影,根根粗壮的横木滚落,砸烂撞车,辗碎车中敌卒。

“墙弩,摧毁石炮”簌簌簌,绞盘拉动,床弩弦崩如潮,粗如儿臂的弩箭如毒蛇横空,奔向敌阵。

“弓箭手,逐退墙梯

“长枪、刀盾手,随我杀敌”

谢奕一枪挑翻身前之敌,胸口传来阵阵撕裂痛楚,来不及察看伤势,抹了把血水纵横的脸,柱枪一看,只见城墙上已侵入数百臂裹青布的敌卒,瞳孔骤然急缩,神情蓦然一怔。

就在此时,斜斜窜来一名敌将,扬刀欲取谢奕之首,“锵”亲卫挺盾格刀,谢奕回过神来,大喝一声,挺抢一击,扎入敌将胸腹,透背而出。“吾来取首”身后复来一敌,谢奕大惊,欲抽枪战敌,殊不知,枪尖卡入胸骨中,难以抽出

“唰”光寒暴闪,副将奔来,一刀取首,敌脖喷起血柱,溅了谢奕满脸,谢奕来不及抹,一脚踹向枪中之敌,借力抽枪,挥枪叫道:“随我杀敌,赶敌落城”

“郎君”副将一把拽住谢奕,眼瞪欲突,吼道:“郎君,敌势已呈山崩,我军势难以为继。莫若速撤台城,亦或东走”

“敌势山崩”谢奕放眼看向城墙上的砥血厮杀,继而,斜掠墙城外林丛云梯,神情由然一颓,捉着长枪,情不自禁仰天的嘶吼:“瞻箦,瞻箦,君在何处也”

“呜,呜呜”

蓦地,锐利的号角声由东疾传,宛若聚雷乍裂,沿着呼啸风迹,似剑若束撕裂滔天喊杀声,撞碎箭雨、炮花声,掀翻金鼓撩战声,直直抵至城墙内外。

“瞻箦,瞻箦”谢奕徐徐侧首,看向东之天,猛然暴起一声大吼,纵枪狂呼。

“报”侦骑穿东插来,背临大军,尖利的声音,响遍三军:“回禀大将军,敌骑已至三十里外,先锋即将临阵”声音嘎然而止,“扑通”一声,坠落马下,背上插满箭簇。

“勒阵,转锋”中军大纛下,大将军嘴唇微微一抖,雪眉颤动,眼锋若剑,逼得人不敢直视。璇即,十里大军中窜起道道浪花,校尉往来奔走,令出若雪散,如海大军从中一剖,前锋徐撤,离城五里,中军危然不动,后翼转前军,直面东方。

一炷香后。

“呜,呜呜”

号角声盘荡于下,荡涤建康平原,残阳如血,将东之天漫浸如火。火海中,缓缓踏来一骑,头戴牛角盔,中插一枚红缨,身披乌墨甲,腰悬四尺剑,座下飞雪马,四蹄踏雪之际,好似踩着血云,又若硬生生挤入火海,破入眼帘。少倾,兴许为冷凛肃杀的战阵气势所激,只见那飞雪马突地暴起,高高扬起前蹄,咆哮

“希律律”

马嘶如龙啸,纵横贯穿,白骑黑甲人随马起,斜斜注视建康城下大军,万众似为其所夺,不由自住的摒住呼息,突目倾身,手按刀须臾,马蹄落地,踏起一声闷响,即见得,数骑慢慢浸入,与其并列,将其拱卫。左右二骑,身披华甲,肩袭大红披风,一者持剑,一者捉枪,尚有数位铁塔,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