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2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如雷。

“真乃勇将也,冠绝三军,当如是乎”

韩潜神情大喜,拖马扬枪,当即便命壮士擂鼓,趁着士气如虹之时,一鼓作气,冲破虎牢关,直抵阵留,背击石勒。

“韩折冲,我等已杀尽胡卒,唯愿请降也”

便在此时,关墙上传出一声大叫,随即,墙上扑簌簌滚下一堆带血人头。

陈留。

大风起兮云飞扬,四野苍茫,枪林铁甲魂已丧。祖逖孤立于高台,手按腰剑,虎目环视诸方。三十里黄沙漫天,宛若修罗场。在此黄沙阵中,铁阵往来,搅杀不休。

“报回禀将军,左翼濒危,祖涣将军求援”

祖逖冷声道:“令其阵守,若退后一步,当却其首”

“报回禀将军,前锋受阻,夔安率轻骑一万,突入郗将军弩阵中”

祖逖眉头紧皱,嗡声道:“命前锋原地固守,与左翼襟连,命韩续率骑五千,驱逐夔安轻骑”

“报回禀将军,右翼渐溃,石虎率铁骑两万,围困前锋郗将军帐下李闳欲救前锋,遭遇石勒三千具装骑”

“锵”

祖逖拔剑出鞘,高声叫道:“命后军斜挺,勿顾右翼,直插前锋,中军抵前”

骆隆大惊,奔至祖逖身前,揖道:“将军,中军岂可抵前莫若死守,以待韩潜回援”

“嘿嘿”

祖逖冷冷一笑,疾步窜下高台,翻身上马,放声道:“石勒欲取祖逖之首,亦非一朝一夕。兵如水势,水无常态,兵无常形。若只知守,不知攻,必败无疑狭路相逢勇者胜,三军,随我冲阵”言罢,拍马冲入黄沙阵。

“狭路相逢,勇者胜”

“将军”

“将军,吾尚在矣”

祖逖飞扬于大风中,但凡将旗所向,从者浪涌。残卒自血水中爬起,蹒跚从附;独目者咬断敌人喉咙,瞪着孔洞,提着断刀,狂叫追随;断腿者,柱刀作腿,奔向将旗

“呜,呜”

号角,号角起于九天之上。

第两百九十二章令高于天

擅攻者,必动于九天之上。

当韩潜率军背击陈留时,石勒见势不可为,当机立断撤军邺城,祖逖未予乘胜追击,因粮草故,也无力追击,只得勒马于陈留城。

熬战经月,城墙内外满目疮痍。白雾茫茫中,昨日黄沙已被血水浸没;漫漫草野里,零乱着尚未来得及收敛的残肢断体;成群结队的失主马匹被赶入断壁残垣,一望无际的降卒被绳索牵入陈留城。四野不闻他声,唯存大战之后,沉重的,压抑的,喘息。

金日初升,泄下满地汪洋。

一队骑士踏碎点点流光,穿破层层迷幕,直抵陈留城,健马打着响鼻,喷着柱雾,轻轻的刨着蹄,马背上的骑士人人披甲,背扬白袍,手缚圆盾,腰挎长刀,两丈二尺的巨枪被竖于马背,状若铁林,冰冷的目光直视前方,无形而浓郁的威势四下漫延。惹得过往军卒纷纷回顾,

一名小校沉声道:“此乃刘威虏帐下巨枪白骑,昨日战势正烈,刘威虏率此白骑一举冲溃石勒具装骑,追杀五里,概莫能敌百战精锐也,皆乃悍不畏死之英杰,理应敬重。”说着,引军稍避。

来骑为首三人,正中一人,浑身特制重甲,手里拖着丈二剑槊,环眉豹眼,双眼开阖之时,冷锋乍射,不怒自威,乃是曲平。左首之人亦是一身重甲,眉清目秀,宛若女子,沉重的丈二剑槊被其掂在手中,轻轻拍打马腹,状若无物,显然身具强力,乃是徐。右首之人却是一名女子,身着与众不同之铠甲,肩披一束大红,额上缚着红绸,牢牢系着背后三千青丝,手中提着一柄长二长枪,明眸秋水正四下打量,不时东瞅瞅、西瞟瞟,显得极是好奇,正是孔蓁。

忽然,她指着远处一群女子,惊声道:“祖镇西有禁城令,为何却缚女游之”

曲平抬眼望去,但见长街之侧,乌青的深巷里,一群军士正押解着十来名女子穿巷而来,不时的挥鞭喝斥着,细细一辩那群女子的眉色与装束,乃是胡人,却非羯胡,身姿窈窕,肤色白皙,高鼻深目,眸子如珠,作深蓝、墨褐色。

徐眯眼一辩女子装束,皱眉道:“想必乃是城中胡人贵族,故而缚之。”

曲平浓眉紧皱,他奉命率军星夜接应虎噬卫,令虎噬卫客守虎牢关,以待他日同回汝南,而今尚未回命,便不欲多事,嗡声道:“此乃祖镇西内务,我等乃客军,岂可事节生枝。”

“啪”

话将落脚,远远传来一声鞭响,一名走得较慢的胡人女子被军校抽翻于地。脸上鞭痕由眉贯嘴,血丝犹若蜈蚣,瞬间爬了满脸。那军士见女子伏地哭泣,顿时大怒,马鞭一抖,“噼里啪啦”抽个不休,鞭得女子浑身飙血。

“且、慢,”

这时,惊若寒蝉的女子群中奔出一人,指着军校一阵喋蠕,声音清脆悦耳,却乃异样胡语,无人能听懂。

军校高扬的马鞭一滞,冷冷瞥了一眼女子,见女子头饰极美,身上穿着也与别人不同,再一看女子面貌也非同他人,眸黑如点漆,皮肤白嫩若玉,被缚着的双手,手指修长似葱,心中顿起一阵臊动,疾走几步,以马鞭抬起女子的脸,冷声道:“蛮女,尔乃何人”

那女子听不懂,后退数步,避开马鞭。当即便有几名女子咬着牙冲上来,拦在军校面前,又是一阵叽哩呱啦的胡语。

“休得刮臊”

军校猛然一声大吼,扬鞭乱抽,将一干女子鞭得哀叫连连。随后,亦不知他想到甚,目中充血,拔出腰刀,反手扎入地上哭泣的女子后背。

“啊”

血水伴着惨叫渗满青石板,方才那名女子软软伏于血滩中,嘴角抽动了两下,眸子逐渐黯淡。“伊菇录,伊菇录”胡人贵女扑向女子,用力的摇晃着女子的肩,希望她能醒来,奈何生命已为寒刀夺走,一去不归。

“此乃胡人,胡人当诛”

军校面色狰狞,挥扬着带血刀,高声叫着,随即嘴唇一阵乱抖,心智被蒙,一刀砍向胡人贵女。

“锵”

火星四溅,金铁交接声刺耳。一柄丈二剑槊打伸一斜,抬住长刀,用力一抖,将刀弹飞。

曲平缓缓驱马,眯着眼睛,抬槊环指一干军士,冷声道:“祖镇西有禁城令,肆意轰抢者,杀放火焚城者,杀奸淫掳掠者,杀尔等,欲犯镇西将军之令乎”

军令如山,岂可肆犯”

一声娇嗔,长枪横扫,逼退几名鼓臊欲前的军士,孔蓁翻身落马,将胡人贵女扶起来。

军校犹未从嗜血中醒来,劈手夺过一名军士的腰刀,窜至孔蓁身后,重劈。

“锵”

孔蓁一直留意着着他,当即一个旋步避过,单手挺枪反抽,正中那军校手臂,将军校抽得一声痛嚎,倒退数步。

“何人敢行妄动”

巷中狭窄,容纳数十人已是极致,徐纵马一阵乱挑,撞开一条道路,剑槊环扫,将数十名军士再逼数丈。

曲平踏马逼前,冷眼挑向那军校,沉声道:“若是哗军充城,罪加一等,尔可当得”

此时,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