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9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劳者,当收田重雇。而此,尚请细心斟酌,不可有误。”

“是,小娘子,小人定将细心核查,不敢懈怠。”

粮田管事领命而去,离院之时,回头看了看幽静的小院,心道:小娘子慈善存怀,心洁若镜,桥氏有小娘子在,安如磐石矣

一个时辰后,各管事陆陆续续出院。

桥游思捏起小拳头,捶了捶两肩,身后侍着的两名女婢赶紧迎上来,替小娘子捏着肩头,下手极轻,小娘子身子弱,就像水玉做的一般,她们不敢太过用力,深怕一个不小心,便把小娘子捏疼了。

“小娘子,有帖”

这时,晴焉走进室中,手里捧着鹅黄书帖。

“唳,唳”

潭草青青,一群群幼鹤在潭中奔来窜去,时尔洗羽,倏尔又将长长的脖子扎入水草中,寻找着水中的壳、螺。

陆舒窈正在潭边描画,眯着眼睛,鼻子微皱,神情极其专注。

稍远处,小静言捉着青虹剑舞得虎虎生风,吓得女婢们躲得远远的。必须得躲,因为她们的小郎君剑术不佳,青虹剑时常会脱手而飞。若是一个不留神,保不准便是鼻青脸肿。

“霍霍霍哈”

小静言舞剑完毕,反剑竖在眼前,引导着气、徐徐入怀,又朝着宝剑哈了一口气,倒提着剑飞快走向陆舒窈,边走边道:“阿姐,画好了么”

陆舒窈抹了一把额间的细汗,接过抹勺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端祥着画,笑道:“嗯,相较去年,似有增涨。”

抹勺笑道:“是呢,待刘郎君归来,看后定然欢喜。”

抹勺因偷偷陪着陆舒窈私见刘浓之故,曾被陆氏责罚,有一段时间去厨房做了小婢。而自从去年底,陆舒窈以待嫁之身搬来华亭别庄,抹勺便获得了自由,再次跟在了小娘子身边。

能陪着小娘子,抹勺开心之极,看了看画,又问道:“小娘子,咱们请帖都寄出去了,她们会来吗”

闻言,陆舒窈两把小梳子唰了一唰,淡声道:“定然会来。”

按习俗,江左世家女儿出嫁之前,有一场盛大的诗语会。这几日,陆舒窈的蝴蝶帖四下乱飞,分别寄给了吴县顾氏、桥氏、以及一些吴郡士族的知名女子。

小静言撅嘴道:“若是不来呢听闻,妙音骄傲得紧,而那清绝亦是难得一见”

陆舒窈看了一眼小静言,软声道:“若是不来,只好,只好命静言去请。”

“阿姐,此事静言不曾听闻,静言告辞”小静言眉梢一扬,转身便走。

陆舒窈淡声道:“不曾听闻,倒也甚好。”转过头,对抹勺道:“抹勺,且去把金丝莺儿寻回来,它在别地,定然住得不习惯。”

抹勺格格一笑,万福道:“是,小娘子。”

小静言脚步蓦然一顿,回过头来时,已是愁眉苦脸,可怜兮兮地道:“阿姐,金丝莺儿已归静言,岂有送出再收回之理”说着,眼睛骨噜噜一转,也不知想到甚,嘴巴一翘,快步而回,神神秘秘的道:“阿姐,且思思,兴许尚有遗漏”

“遗漏”陆舒窈眯着弯弯的眉,心道:然也,应当好好思思,兴许尚有遗漏

草长莺飞,衰柳复新。

至吴县的官道上行着几辆华丽的牛车,袁女皇坐在首车中,看着帘外的青山秀水,轻声喃道:“吴越山水便若古之西子,一年四季,皆不同矣。”

“女正早言,初春之吴,定然美极,阿姐犹且不信现下,若何”

袁女正从后车的边帘冒出个头,伸手一挥,捉住一瓣随风漫漫飘来的桃花,置于鼻下一嗅,脸上笑颜层层绽开,自从美鹤离开江南,她便一直揣度着阿姐踏游,踏出了建康城,渡过了丹阳水,终于乘着牛车来到了吴郡,华亭鹤唳,不远也,理当去听听。

第两百二十六章一路坎坷

“啪,啪

在吴县至华亭刘氏的官道中,空鞭声轻响不绝。

兰奴与留颜坐在车中,黑碳头若洛与李宽在车辕上挥鞭催赶,青牛跑得飞快。两日前,碎湖遣人至吴县别庄,命她们速回华亭有事商议,却未言明何事。

一路上,兰奴与留颜心中都有些惴惴难安,莫非小郎君刚离开江南,庄中便出事了又是何事,令碎湖急急将她们召回来

“鹰,鹰”

实然,一只苍鹰低低掠过柳梢,插着车窗边帘飞过,扑闪的翅膀把正在沉思的留颜吓了一跳。兰奴却眸子一闪,目光逐着遥遥远去的鹰尾,道:“庄中之鹰”

留颜喜道:“若是庄中之鹰,那想必前面有咱们的人。”

兰奴道:“必然,如此。”

李宽神色也是一喜,当即将牛摧得更急。因是下坡路,青牛跑得轻松而欢快,虽是将车中二女颠得晃来晃去,却在一炷香后追上了前方行人。

“可是阿姐”李宽大呼。

若是至上往下视,人群绵延如长龙,约模好几百人。在人群的前方有一辆牛车,边缘处游曳着十几名带刀白袍,李越与罗环各骑一匹马辍在队尾。此刻,那只苍鹰正停在李越的肩头。

听见李宽的呼声,罗环回过头,按刀笑道:“大管事在前面。”

李宽大喜,当即赶着牛车奔向队前,人群纷纷回避。

留颜挑着边帘,只见道旁之人如水流过,虽是个个衣衫褴褛,但却身强体壮,其中间或有几名女子,都是十三四岁年纪,低着眉眼,怯生生的看着车轱辘。

“咦”

忽然,留颜一声轻咦,眸子凝在一个黑白相间的人身上,而那人也正抬目看着她,车轱辘滚过,匆匆一撇,留颜当即趴着边窗回望,却见那人低垂了眉,再不看来。

“驾”

李宽猛地一扬鞭,两辆牛车汇笼,并驾齐驱。对面的牛车挑着边帘,内中坐着碎湖。留颜与兰奴在车中朝着她浅浅万福,碎湖端着双手还礼,微微一笑。

李宽站在辕上,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群,问道:“阿姐从而何来这些人乃是”

碎湖笑道:“去了躺吴县与由拳,购了些官奴。”

留颜一直担心庄中之事,便问道:“碎湖,主母可好”

碎湖知道留颜自小侍奉主母,情谊深厚有别他人,便笑道:“主母好着呢,勿忧。将你们召回来,是有关别庄之事。”

留颜松了一口气,笑道:“别庄一切甚好,咱们去岁建庄时,恰好避过蝗灾,而今春播在即,种粮皆已放下。”

碎湖笑道:“非是吴县别庄,乃是再建别庄。”

“再建别庄”

留颜、兰奴、李宽皆惊,特别是留颜与兰奴,她们都知道,去年华亭刘氏建吴县别庄时,钱财便略有不足,如今何来的钱财,不仅购买官奴尚要再次建庄。

碎湖微笑道:“然也,勿惊。”

当下,两车并行,碎湖慢慢将事情原委道出,原来此番杨少柳资财极多,俩人商议了几日,杨少柳提议:另建别庄、扩大酒庄、增加琉璃品类。

此乃大事,碎湖仔细盘算了几日也未敢作决,便把杨少柳资财之事与主母略作商议,刘氏一听喜笑颜开,当即命碎湖宽心从事,两家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