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个描着刺绣花样,一个整理小郎君的衣物。听见内室传来动静,两人手中一顿,随后齐齐一笑。

绿萝心巧,知道小郎君稍事小憩后,定会再起来练字,一直侧耳聆听,于是动作便比墨璃快得半分。身子俏俏一旋,顺手便提起了食盒,再度一个扭腰,则已入了书室,眼睛一眨,甜甜笑道:“小郎君,饿吗”

“嗯有点。”

食盒中装着四碟糕点,刘浓明明不饿,谁知她刚将盖子揭开,浓郁香味扑鼻而来,顿时觉得饿了。荷香翠珥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回味悠长,暗赞:嗯,不错,绿萝的厨艺大涨,快赶上余氏了

绿萝见小郎君吃的香,心里可甜了,软声道:“小郎君,若是不够,婢子再去做些。”

“不用了。”

刘浓吃完最后一块糕点,满意的笑了笑,双手作拳一对,缓阔双肩,揉了揉手腕。

小郎君想练字了。

墨璃将左伯纸缓展于案,绿萝则拿着墨条细细研。

淡淡芥香袅浮,一切安静而恬适。

刘浓微微阖目沉吟,并未取出字帖与书卷,准备在今夜尝试作作文章。策论需得择题言实,文章却可以释实注虚,两者之间有异有同。经得与葛洪那日长谈,对于著文章的诸般关窃皆已知晓,近几日因诸事杂忙未顾及得上,而此时身心轻松舒畅,正该试试。

徐徐睁眼,自择庄子一题释实,提起将将润好的狼毫,在梅花墨的边角上微微一荡,随后缓缓沉神,待至心中一片清明时,翻袖如转浪,洋洋千言一气呵成。

文章,莫论言实尚是释实皆为千言文。千言之中,需得将所思、所欲、所行,尽数纳于其中,其间更少不得引经据典互作释解,讲究:言而精、据有理。

将笔搁于双龙衔尾架中,眯着眼默念一遍。

微微一笑,尚可。

“噼里啪啦”

双手稍稍互捏,十指骨节脆响不断,慢慢按膝起身,徐步迈向屋外。

一轮勾月,飞天。

水庄的夜极是明朗,镰月映于潭中,两两相望。院中则是纱灯四起,仿若莹虫点点。轻步踏向小潭,许是木屐声惊了池岸青蛙,扑通一声扎入水中。

顿时,惊起纹波泛滥,若抖锻。

夜景如画,人亦入画。美郎君负手立于潭侧柳下,抬眼望向明光星月,神情幽远而淡然。两个美婢不近不远的侍着,两双眸子尽皆温柔似水。

半晌。

墨璃轻声问道:“小郎君,要鸣琴吗”

“嗯。”

刘浓淡淡一笑,鸣琴需合心境而行,此时正好。

“仙嗡”

月夜中的琴音空灵致极,将将翻过院墙,便被有心之人捕捉。矮案摆在水廊中,苇席恍荡着月光。十来个小婢提着梅灯,环簇着三个正在行棋的小女郎。

“啪”

谢真石按落棋子,嘴角一弯:“来了”

袁女正翘着嘴巴笑道:“原来,这便是你的回赠借他人之琴,当真或有,亦或将无。若是别人今夜不鸣琴,你我岂非徒守中宵。况且,这是偷”

“嘘,闻琴不语。”

袁女皇伸出根葱嫩玉指,轻轻在唇边一靠,眼睛渐渐眯起来。另一支手随着琴音的起伏,缓缓的抚着蜷于腿间的猫。这猫浑身雪白,眼若碧珠,长长的胡须伸展若翅。

“嗡、咚”一声长撩。

“喵”

一声猫叫。

许是琴音过于揪心,袁女皇抚得稍重了些,盘于膝上的大白猫吃痛,猛地窜到廊上,将两只前爪斜斜伸展到极致,浑身一个抖擞,如雪团骤放。

“喵”

大白猫回眸轻叫,似笑。尾巴一摇,突地一窜,隐入夜中。

少倾,院墙上白线一晃。

月光遍洒楠木廊,如镜水荡。

带路的女婢提着气死风灯,扭着蛮蛮小细腰,一步三摇。

周义面带微笑,眼睛随着女婢的腰左右转动,心神却不在其中。待行至檐角处,顿步,回身望向城北,嘴角笑意更浓,心道:如此甚好,不枉我守候了大半日。看来,这沛郡刘氏

长廊的另一头。

刘璠虚着双眼,看着周义身形没于转角处,面带冷笑,不屑的道:“黄口小儿,沛郡刘氏岂会作他人之刀。”皱着眉头,微顿,稍稍一想,再次喃道:“嗯,刘浓不可不制但这周义,亦得教训”

思及此处,唤来随从,一阵低语吩咐。

随从领命而去。

周义将将踏出院门,刘璠“唰”的一挥袍袖,跨入室中。

月色,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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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浮生若梦

雨后清晨。

天刚放晓,雨燕成双,绕着竹柳眷眷飞。

“喵”

大白猫蹲在墙上,四足猛地齐蹬,身子“簌”的腾起,扑向飞到近前的燕子。

“啾”

燕子大惊,急速振翅,于千均一发之际,从大白猫双爪间飞走。

“喵。”

大白猫无奈的望着远走高飞的雨燕,遗憾的翘了翘粗大的尾巴,而后笔直竖起,沿着墙上的纹路窜入院中,轻巧的从未阖牢的木窗跳进室中。

四下瞅了瞅,敛声叠足穿过书室,直奔内室。突地瞧见床边搁着的食盒,飞纵。

“喵”

尾巴被人提在手中,正欲回身反击,那人猛地一抖。

昏了。

刘浓捉着这只装死的猫,荡了荡,提着它走向室外。

“小郎君,呀,好漂亮的猫。”墨璃见小郎君提着一只猫踏出来,一下就被这只漂亮的猫给迷了,长长的睫毛眨个不停,再也不肯转走眼睛。

刘浓将猫一递,笑道:“来偷吃的,把它给炖了。”

“啊”

墨璃抱着软软的猫,抚着它洁白柔顺的毛,不敢有违小郎君心意,可怜兮兮的看着刘浓,喃道:“小郎君,真,真要炖吗”

刘浓歪侧着头,挑着嘴角微笑,待见墨璃细眉凝成一团都快哭了,便不再逗她,洒然笑道:“不用,给它点吃的,放了吧。”

绿萝款款迎上来,手里提着洗漱用具,服侍小郎君着衣束冠,随后又摆上早餐。其间,墨璃将猫抱在怀里,用糕点逗弄它。这猫着实也怪,仿似极喜美女,吃完了糕点懒着不走,蜷在墨璃的怀中噌来噌去,亦不知噌到甚,竟闹得墨璃“嘤咛”一声,红了脸。

绿萝撇了一眼墨璃,嫣然笑道:“小郎君,练字么”

“不必了,有事。”

刘浓以丝帕抹了抹嘴角,按膝起身,今日要去拜访谢裒,谢幼儒。虽然朱中郎赐名刺意在推荐,而谢幼儒年前便已明言不受互荐。但若以礼而言,既持着朱焘名刺,这一趟拜访便势在必行。至于谢幼儒会作何观感,到时再辩势而行吧。

踏出室,来福迎面而来。

来福埋着头似在想甚,眼中有迷惑转来转去,抬头看见小郎君站在水阶上,赶紧两个疾步行到阶下,笑道:“小郎君,有个怪事。”

刘浓笑道:“何事”

来福道:“适才,有人来送信,送完便走,亦不知是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小郎君。

刘浓伸手接过,信未封缄,纸上只有寥寥数言。

一眼掠过,眉梢凝起。

来福奇道:“小郎君,写的啥”

半晌未语。

刘浓缓缓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