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着白将军消失的方向疾追,嘴角尚衔着一撮毛。

来福颇是同情白将军,幽然叹道:“白将军,苦也”

“哼”

巧思自院子转角走出来,手里捉着根带叶的柳枝,想来正在追赶甚。待看见刘浓,赶紧将柳枝一扔,疾行几步,浅身万福道:“巧思,见过小郎君”

刘浓瞥一眼草丛中的柳枝,想起支遁养的鹤,便笑道:“由着它们去吧,莫拘了它们。”

“是,小郎君”

巧思软软应着,慢慢起身,挑眉时瞅见来福一脸傻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不乐,明眸斜瞪。

来福顿时矮得一截,不敢看她,摸着脑袋,讪讪笑道:“小郎君,来福陪你练剑”

“嗯,带上酒”

刘浓淡然一笑,故作未见,持剑而走,准备至山后海边练剑,再犒劳犒劳苦练的白袍。暗中却委实替来福高兴,心道:听娘亲说巧思口风已松,待从会稽求学归来,便为他们寻个好日子吧。巧思若嫁来福,我刘氏自亦不会亏她,理应隆重些

便在此时,有白袍前来禀报,说是丁府君携家眷来访。

丁府君,丁晦。

嗯,现下两家已是通宜,他携眷而访亦不为奇

刘浓看了一眼西楼,眉头微皱,度步至杨少柳门口,未进室,低声将丁晦来访之事说了。杨少柳轻声道:“知道了,无妨,你自迎客便是。只是西楼,莫让人进”

“嗯”

刘浓再行至中楼,入内叮嘱娘亲莫提西楼之事。

六年来,西楼迟迟不肯注籍,每年皆会浮海,刘氏乃知情者,虽不甚明,亦知晓事情轻重,笑道:“虎头放心,不该说的,为娘断然不说”

刘浓见诸事已毕,便匆匆换了衣衫,携着娘亲迎向庄门。杨少柳之事,庄中知晓内情者甚少,而知者皆是值得信赖之人,不会胡言乱语。况且,庄中尚有隐卫于暗中控制。患不惧外,而在内,如此浅显道理,刘浓岂会不知。如今两家已然融于一体难分彼此,理应共同严防。

庄门前,桃林道口。

丁晦带着妻子陈氏、女儿丁青矜,踏下牛车。掂着腰,抬眼望向岗上那巨大的庄墙,浑白为体与山连,箭剁密集正列阵,中有白袍挎刀往来,但凡有敌窥侵,早被一眼探尽。

心中暗叹:怪道乎昔日周氏携两千之众,亦未能将此庄攻破,果真固若金汤矣

陈氏见女儿眼漫身侧青绿桃林,知晓女儿极爱桃花,遂轻声笑道:“青矜,待得来年三月,此地应是花红烂漫,若能于此行筝,定是极好呢。”

说着与丁晦对视一眼,两人皆面带笑容,言语间,颇是微妙。

“娘亲”

丁青矜双肩轻轻一颤,红晕渐渐爬了满脸;悄悄收回目光,垂向自己的脚尖。她知道娘亲言下之意为何,亦知阿父为何会将自己带上,无非是希望两家相互走动时,可与那美鹤多见几面。唉,月前与府中匆匆一眼,华亭美鹤,确实美然,亦骄傲

丁晦嘱咐道:“青矜莫羞,稍后见着人,需得知礼”

“是,阿父。”丁青矜恬恬应着。

丁晦抚着花斑长须,看着温婉秀丽的女儿,心中极为满意。

这时,庄门冉启。

刘浓与刘氏笑着徐迎向前,丁晦亦带着妻女大步急迈。

两厢作汇,刘浓、丁晦互相见过。

丁青矜低眉敛目静立一旁,见面前多了个雍容美丽的俊妇,不用介绍便知是刘氏主母,乖乖巧巧地端着双手欠身万福:“丁青矜,见过刘伯母”

“起来,快起来”

刘氏缓缓扶起丁青矜,细细打量,是个清丽的女郎,眼睛颇是灵慧,十指修长如玉,教养应是很好,遂笑道:“来,这是你瞻箦阿兄”

阿兄

华亭美鹤比我小一岁

丁青矜睫毛轻轻一眨,随后侧身朝着月袍万福:“丁青矜,见过瞻箦阿兄。”

“刘浓,见过丁小娘子”

睫毛再眨,丁青矜徐徐起身,微一抬眼,恰好逢上刘浓淡淡的笑脸。脸红了,如火烫,心口却没来由的微微一痛。

众人进庄。

刘浓带着丁晦闲逛庄园,刘氏则与陈氏、丁青矜至中楼稍歇。首次通宜拜访,事关华亭刘氏颜面,碎湖亲自叮嘱娘亲不可大意,需得精心料理。而后大婢、小婢排成一窜窜,捧着各色吃食,鱼贯而入中楼。陈氏母女见华亭刘氏如此奢华,尽皆心惊。

刘浓、丁晦逛过农庄、普通作坊、部份匠作坊。

丁晦看着往来穿梭于千顷良田的无数荫户、佃户,以及那些精壮孔武的白袍,暗暗感叹刘氏庄园的富庶与强盛,愈发觉得两家缔结通宜,实为余杭丁氏莫大幸事。随后想起近日所闻,大声笑赞:“瞻箦,此番世家子弟夏季踏游,吴郡之野,不闻他人,只传汝之美名矣”

“府君过誉了”

刘浓淡雅而笑,此事已然耳闻,吴人皆传:姑苏断流因美鹤,松下三问在瞻箦。

而后二人谈及乌程县丞张芳一事,刘浓笑言些许小芥不必挂怀。丁晦则抚着长须缓缓点头,不过月旬时间,李催便以刘浓名义与县中主薄、典史等人皆有往来。嘿,有心谋无意料来那张芳即便来年至由拳任府君,亦翻不出甚大浪来。

丁晦于庄中做客大半日,便因公务之故而离去,其妻女却将于此盘恒三日。此乃通宜世家之惯例,日后亦会时时来往互增情谊,如桥然便已与刘浓约好,待他自会稽回返时,便会携桥游思拜访华亭刘氏。通宜,通的是情谊,长久以往,方能彼此照拂,形成脉络。

三日里,丁青矜曾向刘浓请教音律,刘浓细细言之。陈氏亦是书香门庭出身,持着礼节与刘氏处得极是融洽,隐隐透露出应让刘浓与丁青矜多相往来。刘氏眼眸泛光,心中雪亮,若说人品、相貌,这丁小女郎倒是不错。可是她却未曾松口,究其原因,则是心中有个模糊的身影。心道:唉,老这么拖下去,亦不是个办法,得瞅个空,问问虎头和

三日后,陈氏母女离去,刘浓母子送至前山亭口。

丁青矜瞄了一眼美郎君,浅身万福道:“瞻箦阿兄,筝音虽是清伶,可亦能奏得月泄横江呢。”

嗯此言何意

刘浓微微一怔,待回神时,丁青矜已经冉身而起,嫣然一笑,转身,随着其母踏上了牛车。

“虎头”

身边传来轻唤,刘浓稍作侧首,见娘亲美美的笑着,像极一只美狐狸。

东楼。

墨璃、绿萝侍在矮案左右,刘浓正行练字。

临的是宣示帖。

他想将卫夫人、钟繇、陆机三类笔法皆同时练练,看看能否合出自己的笔髓。

芥香将竭未尽时,墨璃上前换香,悄悄转眼,见小郎君正凝眉思索,左伯纸上未落一字。小郎君在想什么呢她不敢问,退在一旁。

稍后,绿萝盈盈向前,将矮案上的茶壶拿走,换上热茶。回转时,小郎君提着笔,在沉吟。

半晌。

刘浓将笔一搁,心若不静,

如何练字

娘亲今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