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1 / 1)

小浓情 轻黯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区区一分!在全省就意味着几百个名次。”

老师越说表情越凝重,“再不好好读书,以后你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现在还只是论成绩和排名,以后就是职业与人脉,乃至整个人生,所以与其坐在这儿眼巴巴羡慕他们,不如静下心只做认准四个个字:努力吃苦!你们要永远记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听到没有?!”

那天是个多云,整个学校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中,就跟教室里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人提不起精神,看不到希望,自古忠言都是逆耳的,老师的话不好听却非常现实。

江晋当时作为讲台下的一员,望着篮球场上那道最瞩目的身影,他无拘无束地奔跑着,投进球后被伙伴们围在中间一拥而上,他们撞肩击掌,每个人势在必得的王者神情,连笑容里都自带着风发的傲气。江晋在老师的话中开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跟他们隔着的不仅仅只是面前的一扇窗户,一座教室,一片篮球场,而是隔了一个他迄今为止都难以企及的世界,王骁歧跟许意浓那无时无刻不同时出现在一起的名字也赤|裸裸地向他揭示着一个真相,他们才是相同世界的同类人。

突然江晋手中盘旋的笔一落,在原本干净的课本页面上划出长长一道,他垂眸看着那道滑痕,就像看到了十班和一班的冗长距离,纵然他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可并不能改变这抹都抹不掉的事实。

下课后,范亦诚屁颠屁颠地跑来跟他放口风,“林淼刚发短信跟我说,许意浓五分钟后会跟她去小卖部,我们一会儿掐准时间可以在楼道里制造偶遇。”

可朝窗而坐的江晋听完依旧毫无所动,范亦诚跟他勾肩搭背,“喂,再不走可就遇不上了。”

彼时王骁歧一帮人已经结束活动,拎着衣服从篮球场打道回府,他们边走边互相扔球接球,乐此不疲,有人偶尔也会做几个空手投篮的动作在王骁歧面前班门弄斧,被他一个抬脚踹走,他们笑着闹着,举手投足都是青春该有的模样。王骁歧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篮球服,在人群中永远独树一帜,外套被他随意勾放在臂肘,他走在一众人的最前面,像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排位,影影绰绰。

蓦的,天幕中堆积许久的云丛被拨开,粼粼之光兜头照落,洋洋洒洒地川流在那片欢声笑语中,云层悄然离境,一道道光束在为首的少年脚下绽放,一时竟叫人分不清是他行走的光晕中,还是那片光亮就为他而明。

他似向阳而生,又如逆鳞而上。

范亦诚的声音不绝于耳,江晋聚了聚神,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轻轻从他的勾搭中抽出了身。范亦诚一愣,只听他道。

“不去了,就这样吧。”

44(梦想)

通常上强化培训的学生要么是准备在竞赛这条路上一头扎到底的, 要么是打算日后在各大高校的自主招生中一展拳脚的,许意浓就属于后者,她虽然在全校排名第二, 但并不是那种特别适合走竞赛的学生,她已经分析过历年来整个C市走竞赛保送的录取率,本省作为全国高考大省, 各大高校每年给予省内保送的名额本就不多, 再瓜分到下级各个市辖区, 更加屈指可数,难上加难,像表哥那种能打进奥赛国家队的放眼望去整个C市都寥寥无几, 更别提她跟表哥之间还隔着个王骁歧以及其他市辖区的尖子生、全市勉强撑在前十的水平了, 她觉得相比走竞赛, 自己更适合自主招生,而且以她稳居全校第二的成绩,AB大自主招生的名额非她莫属。

不过在填报参加竞赛的时候,班主任看着她空白的填报表说,“成绩不如你的都报了, 你为什么不去试试?”

于是在她的怂恿下,许意浓随便勾了一个表上排第一的数学。

就这样, 许意浓开启了在冲刺班教室和强化培训教室游走的日子, 而差点跌出冲刺班的林淼并没有参加竞赛,她自知去了也没任何意义, 只是没了她在,每次去参加培训许意浓都是形单影只。

参加强化培训的学生除了两个冲刺班的头部学生, 还会有几个普通班的适合走竞赛的优秀学生,培训教室跟自己班教室也不一样, 没有固定排位,大家都是打乱随意坐,巧的是,曹萦萦每回都跟在一班教室一样,人一到就往王骁歧前面一坐,偶尔也会给他和周邺一人带一瓶饮料。

明眼人早就心知肚明,给周邺带饮料只是幌子,人家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天晚自习培训班也开了课,许意浓习惯性地窝坐在角落,王骁歧还没来,周邺先来了,曹萦萦跟他前后脚进的教室,又是熟练地往他座位旁亭亭一立,她大大方方地给周邺和他旁边的桌面送上一瓶蓝色尖叫。

周邺看着桌上的饮料左顾而言他,“哎呀,怎么又破费了啊?”

曹萦萦笑意盈盈,“没有啊,正好去了趟小卖部嘛,不知道这口味你们喜不喜欢。”

周邺礼貌地笑笑收下,“可以的,谢谢啊,有心了有心了,下次我跟老王回请你。”

曹萦萦明眸皓齿,嗲得一如既往,“客气啦。”

许意浓当时正在刷题,后面坐着俩普通班的学生,大概怕被冲刺班的学生碾压,每回坐得位置比许意浓更不起眼,两人的说话声时不时传来。

“你说曹萦萦跟王骁歧成没成?”

“成没成不知道,但全校还真找不出比这俩更完美养眼的组合了。”

“瞎说,许意浓跟江晋也……”

话没说完就被同桌猛推碰了一下,对方朝她们前面的座位努努嘴,那人立刻吃了口空气,牢牢闭上了嘴。

而此时,许意浓手中用着的水笔突然写不出来了,她抬手甩甩晃晃再在草稿纸上画了画还是一钝一钝的,眼下题目已经演算了一大半了,这不由让她心生烦躁。

拆开笔身拿出笔芯一看,明明还有一大截墨呢,搞什么飞机?

她往笔头哈了几口气,再甩甩,可这笔就跟中了邪似的跟她较上了劲,怎么都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于是许意浓把厚实的习题册垫在草稿纸的笔墨给逼出来。

突然,她听到很轻微的“啪嗒”一声,那子弹头的水笔走珠在与纸张的摩擦中弹蹦了出去,紧接着,黑色的水笔墨从那个小缺口里狂冒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占了她的草稿纸,书本和手。

坐她旁边的人发现后手忙脚乱地给她递送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