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垂下目光,“他唱的就是他,或者说,他们……我们这群人,曾经的一个状态。那时候跟他一起住地下室的朋友,坚持到现在的,已经没有几个了,有的转行,有的回老家,有的失去联系……那个时候,叶冼父亲生病,患癌,你知道我妈妈也是……”
周濂月点点头。
南笳顿一下,继续说:“他因为这,也一度准备放弃了,打算回老家当个音乐老师。他是我们这么多人的精神领袖,而且某种层面上,他算是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想帮帮他,成与不成的,至少,我可以心安了。”
周濂月说:“我理解。”
沉默一霎,南笳很诚恳地说:“我不能说,对他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仰慕。有时候,一个人精神上太靠近另一个人,会很难分得清。”
周濂月平声说:“即便你爱上他,那也很正常。”
南笳听见这句话,立即转头去看周濂月,他神情还是如此平静,可南笳只有一种心脏骤然悬空的感觉。
她目光落下去,落在他自然放在身侧的手上。
她伸手,一下握住他的手腕。
周濂月一顿,垂眸看她。
“其实可以不用……”南笳低声说,“不用这样大度。你甚至都不问,我跟瞿子墨的后续。”
周濂月淡淡地说:“之前是不想问。现在是觉得没必要了。”
他凝视着南笳,只觉得她眼里渐渐地蒙上一层薄雾。
没多想,手腕一绕,反将她手一把抓住,不轻不重地拽了一把。
她挪动位置,挨近他坐下,他立即伸手,将她后背一搂,让她低头伏在肩头。
微热、潮湿的呼吸。
周濂月侧过头,垂眸看她,平静地说:“我说真的。我很感谢叶冼。那时候他没拯救你,我也不会有机会遇见你……”
“你不要再说……”
周濂月住声。
听见细微的抽气的声音。
南笳声音低哑,“那些书和CD,对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重要。我真的有一次,浑浑噩噩地爬上过学校的天台。而就有那么巧,我翻自己的包,想给我爸留一封信,就翻到了他送我的书。书里夹着的纸条上写,这本书适合在天台吹风的时候看。我读完了那本书,正好碰上落日。我感觉自己似乎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好好留心过周围的环境。我那段时间很害怕晚上的到来,各种情绪袭来,人会觉得生不如死……但那天亲眼目睹了夕阳落下去,迎来天黑,我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周濂月双臂都搂住她,手掌贴在她的肩胛骨上,用力地收紧。
“我明白。”他低声说。
南笳不再出声
周濂月也不再说话,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放到一旁。
低头,顿一下。
南笳身体微微一颤——温热柔软的触感,一个吻,落在她湿润的眼角。
只是一瞬。
他更紧地拥抱她。
南笳感觉到手臂皮肤与他挨近的温度。
她无端想到,还是在很久之前,她坐上他的车,他扔自己的风衣给她盖,那风衣是硬质的料子,但里衬有薄薄的温暖。
她手指攥紧他腰间的布料。
纵容自己溺在这温暖里。
百-度-搜-,最快追,更新最快
chapter54(我命令你吻我【第二更】...)
#54
他们在客厅里坐了会儿, 看电视,闲聊。
没多久,周濂月便有些精神不济。
南笳觉察到了,摸他的额头, 感觉他似乎又开始发烧。
家里有体温枪, 她找来, 坚持给他量了一下, 低烧。
她将周濂月拽去主卧,让他躺下来,又倒了杯水,拿来退烧药。
周濂月有点抗拒, “不用大惊小怪的。”
南笳端着水杯,也不说话, 就僵持在那儿。
终究,周濂月无奈笑了声, 接过药和水杯,吞服。
他摘了眼镜,躺下。
南笳就坐在床沿上, 转头看他。
他闭着眼睛, 手臂搭在额头上,神情淡漠而恹然。
片刻,他轻声说:“你联系许助给你派个车,送你回去。”
“你睡着了我就回去。”
“我很难睡着。”
“没事儿。”
周濂月不再说话。
过了会儿, 他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
南笳转头看, 他仍是闭着眼睛的。
他声音很低:“陪我躺一会儿。”
南笳身上这身旗袍容易皱,但她没有拒绝, 蹬掉鞋,侧身躺下去。
周濂月翻个身,紧跟着伸手,轻轻将她抱住,一只手搭在她腰间。
他体温有些高,皮肤挨近的地方,捂出薄薄的一层汗。
或许没精神,他没有出声,始终闭着眼睛,只有呼吸几分沉重。
南笳没有动弹,只睁眼看着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感觉他似乎睡着了,轻轻地拿起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翻个身,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去。
她拉起被子,给他盖上,掖好。
走去客厅里,从架子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再回到卧室。
她背靠着床沿,在地板上坐下,翻着书,时不时地转头去看一眼。
夜已经深了,整个空间里静悄悄的。
南笳拿来体温枪,再度量了量,烧已经退了。
这才起身,替他手机静音,关上了卧室门,回到餐厅里。
穿上大衣,带走了打包盒的垃圾,轻手轻脚地出门。
她暂且没办法留下,明天五点半就得起床,得回去卸妆洗澡。
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南笳给周濂月发了微信留言:我先走啦,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行程,所以不能陪你了。好好休息,如果再有发烧的症状,一定必须去看医生。
想了想,又强调一句:我会让许一鸣监督你的。
是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南笳上课的间隙,收到了周濂月的回复。
一张照片,拍的温枪显示的温度,36.5℃。
第二条消息是:迟早得开了他。
-
南笳的特训课程结束,马不停蹄地进组。
她的戏基本都是内景。
场地是租用了南城的一些民国建筑,保护性地进行了搭建。由于得十分注意对老建筑的保护,现场拍摄和调度大家都小心翼翼,进展自然很缓慢。
南笳的戏份不多,却也整整三周才杀青。
拍戏期间,间或跟周濂月通电话,聊一聊近况。
然而他们都不是善于在电话里深入沟通的人,常常说不到两句就会沉默。
这期间,南笳借了近水楼台的便利,问南仲理要不要来剧组探班。
南仲理一再推说不要,店里忙死了,哪儿有这闲工夫。
但在南笳预定杀青的当天,南仲理买了束百合花,亲自送过去。
他一个三两句话就能跟食客打成一片的性格,到了片场却极其腼腆。拍杀青纪念照,南笳搂着他肩膀,他局促地比了个“V”。
拍完照,南笳戏服外披了件外套,抱着花,拉着南仲理走到一旁去。
她免不了要揶揄两句:“不是说不来吗?”
南仲理表情不怎么好看,“真不如不来,我说怎么现在戏这么难看,你们这些演员,成天不琢磨怎么好好演戏,只知道嚼舌根。”
南笳一愣,“谁嚼舌根?嚼谁的舌根?”
“没谁。”南仲理不大耐烦。
南笳打量着南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