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1)

露水的夜 明开夜合 2000 汉字|10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水。

太冷了,她感觉到被打湿的袜子,像块薄冰似巴在了她的皮肤上。

前方车灯一闪。

南笳直起身,看了一眼,一辆奔驰大G。

虽没看见车牌,但已猜到是周濂月的车。

果真,那车在她面前稳稳地停下。

南笳将几张用过的面巾纸扔进了垃圾桶里,而后拉开车门,上车。

周濂月转头看她,“怎么了?“

“踩到空砖了。”

“鞋打湿了?”

“袜子湿了。”

周濂月抬手,将空调温度调高,“鞋脱了吧,穿着不舒服。”

“不用。一会儿就干了。”

周濂月顿了顿,不大容人置喙的语气,“先送你回去换。”

这儿离南笳住的地方也不算近了,开车少说四十分钟。

南笳便说:“吃了夜宵再回去吧。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周濂月语气听似淡淡的:“也不是缺这一顿夜宵。”

南笳无由地勾了勾嘴角。

车里安安静静的,南笳自己坐车总要听音乐。

习惯性地伸手,想到周濂月没这个习惯,就顿了顿,收回去了。

周濂月瞥她一眼,按了下方向盘上的媒体键。

音量很低,电台的节目,一道低沉男声,唱一首英文歌曲。

And though I tried to reabsp; through

Tried to see what akes you

You closed all dows and doors

Saw for only y fws(*注)

南笳听着音乐,微微侧着头,打量周濂月,“那个,取了?”她碰一碰自己的脖子示意。

“嗯。”

他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毛衣,人有一种静默的清寂。

灰色的底色。

南笳有种感觉,一回到北城,他又变回那个固有的周濂月。

南笳似笑非笑看着他,也不说话。

可能周濂月也意识到了她为什么这样地盯着他,顿了顿,便主动说:“恢复得还行。”

“许一鸣呢?”

周濂月飞速地转头来看她一眼。

她笑出声。

其实她纯粹是故意的,没想到周濂月竟还是回答了:“还在休养。临时调了个新的,用得不顺手。”

“所以加班到这时候?”

周濂月无可不无可地“嗯”了声,抬手,去探了探空调风口吹出的热风,又问她:“冷不冷?”

“还好。”

周濂月问她,跟严导他们聚会玩了些什么。

南笳随意地聊了聊。

话题都很浅,像是故意。

南笳感觉到周濂月在很克制地去试探那个尺度,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是越界的,什么还不到那个时候。

但即便是这样浅显的,汇报工作似的话题,南笳亦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车开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在对面路边停下。

她将挂在耳朵上的口罩戴上了,伸手拉车门,叫周濂月稍等,她上去换个鞋就下来。

周濂月点了点头。

紧跟着,他拿上搁在储物格里的烟和打火机,也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没穿外套,就倚着车门,点了支烟。

南笳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已经闷头走到了路对面,又转头看了一眼。

周濂月单手抄兜,微垂着头,香烟拿在指间,那火星被寒风吹卷得一明,一暗,像是呼吸。

他身影有一种孤寒之感。

南笳闭了闭眼。

她承认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周浠对她下了蛊,或许。

她转身,趁着此刻没车,几步又走回去。

周濂月觉察到,抬眼。

南笳去拉车门,周濂月不解,伸手将她手腕一捉,低头看着她。

手腕处皮肤相触,他手指有微微的凉意。

南笳让他拿外套,“去楼上坐一下,正好我有礼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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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9(我是这么过来的...)

#49

南笳按着要被风吹翻的帽子, 另一只手揪住羽绒服的领口,脚步飞快。

周濂月的脚步声跟在她身后。

不是没有请过其他人去家里,这个其他人里面包括瞿子墨,

但第一回有做贼的心虚感。

期望娱记们也好好过节, 无人偷拍。

虽然涉及到周濂月, 大抵拍什么内容最后都会被公关掉, 但照片或许会经手关姐, 她不想同关姐说明她和周濂月还无法定义的关系。

一直进入小区里面,南笳才放松神经。

她从背包里找出楼下的门禁卡,靠上去“嘀”的一声刷开。

这小区是香港开发商做的楼盘,南笳跟朋友吐槽过, 一楼大堂装修得太富丽堂皇,像是酒店大厅。

进电梯, 南笳按楼层,往镜面的轿厢四壁看一眼, 那里面映衬出周濂月穿着黑色外套的孤直身影,在他眼镜后的视线即将与镜面中的她相汇的一瞬间,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穿过走廊, 到门口, 按指纹解锁。

兴许手指太冷,没感应上,第一时间没有解开,发出两声刺耳警报。

南笳急忙改换输入密码, 这一回成功解锁。

她推开门,一手去按门边按钮, 暖白灯光泻落,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掺杂海盐香味的暖气。

南笳一脚蹬了靴子, 摘下口罩,往玄关桌上一扔。

那上面有只黄铜的盘子,放了钥匙、打火机等零碎物件。旁边一瓶插了藤条的无火香薰,海盐的气息就来自此处。

南笳摘下帽子,顺便打开了玄关壁橱的门,“要帮你把外套挂起来么?”

周濂月脱了外套,递给她。

她抖一抖,自壁橱里取出一只木质衣架,撑起大衣,挂进去 ,而后弯腰,从下方一只藤编储物篮中,拿出一双未拆的一次性布拖鞋,递给他。

紧跟着,她才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也挂进了壁橱里。

周濂月在她关上壁橱门之前看一眼,两件衣服挨在一起,部分交叠。

最后,她才在穿鞋凳上坐下,一把扯掉了脚上的袜子。

表情有种解脱感。

周濂月垂眼看,她踩在木地板上的脚,脚背苍白,青蓝色的血管亦清晰可见。

南笳靸上棉拖,往里走,叫他去沙发上坐。

她自己走进厨房,接了一壶水烧上,而后叫他稍等,她去换一双袜子。

周濂月跷腿坐在沙发上,打量四周。

上一回来过,是在一年多以前,他还记得那个阳台。

那时候南笳刚搬过来不久,四下堆着许多还未拆封的纸箱,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但经过一年多,这个空间满是她的痕迹,鹿头形状的台灯,地毯上散乱堆放的书籍,放在茶几上玻璃托盘里没吃完的黑巧克力……

家里没有圣诞树,但茶几上有一颗圣诞树形状的水晶球。

周濂月拿起来瞧了一眼,将其倒转再放正,水晶球里开始下雪。

南笳进去了好一会儿,方才出来。

脚上换了一双红绿配色的毛线袜,手里拿着两份包装过的礼物盒。

她走过来,递给周濂月,“薄的这个给你的,厚的这个麻烦带给周浠。”

周濂月接了,“能拆吗?”

“能——你先拆,我去倒一下水。”

南笳去了趟厨房,紧跟着端出两杯热腾腾的冷萃红茶,递一杯到他手边。

周濂月已拆开礼物包装,那里面是一片DVD,拿透明壳子装着,正面空白,没有印刷任何内容,只有几个签名。

南笳解释说:“是《胭脂海潮》在北城大剧院演出的官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