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1)

露水的夜 明开夜合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沉地呼了一口气。

南笳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周濂月力道太大,撞歪了她的帽子。

她第一时间脑子是懵的,等回过神,只有手足无措。

熟悉的体温、气息,以及拥抱的力度。

她从来没有讨厌过这些,哪怕是过去的那段日子,他虽然没有给过她“火”,但毕竟陪她走了一路。

而现在,他甚至也为她送来了“火”。

只是,他们不能再同行了。

周濂月扣在她腰间的手指收得很紧,她因此觉出复杂的意味,但抗拒去深入思考。

这和曾经坦荡而龌龊的交易截然不同。

这是不对的。

终于,南笳伸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恍惚地说:“周濂月……这不对。”

周濂月即刻便松开了手,顿一下,手臂绕过去,抓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南笳看了他一眼。

依然清冷幽深的目光,在走廊的灯照进来的那一瞬间,他眼底平静无澜,仿佛,方才这个拥抱并没有发生过。

南笳不再多想,也就当它没有发生过,轻声说:“我走了。”

周濂月神情淡漠,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南笳将帽檐又往下压了压,再不去看他。

转身,径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一路下电梯,回到车上。

南笳叫车子往她的住处开,随即摘下帽子,头往后仰去,拿帽子盖住了脸。

小覃出声,跟她汇报明天的行程。

南笳轻声说:“……小覃,等下再跟我说话。我想静一下。”

-

周濂月点了支烟,随即给屈明城打电话,叫他叫人送点儿吃的过来。

没一会儿,屈明城跟服务员一块儿过来了。

服务员端上三文鱼刺身、和牛寿司、盐烤青花鱼和清酒,随即拿上食盒出去,关上了门。

屈明城提起酒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笑说:“好像没聊多久啊,这就走了?”

周濂月没搭理他。

屈明城打量他,“那和好了吗?”

“什么和好?”周濂月语气淡淡。

“不是,你犯了这么大忌讳,兴师动众地把邵二送进去,不就图千金买一笑吗?不为和好,为啥?”

屈明城半晌没等到回答,这就周濂月的风格,他也习惯了,端着酒壶,自饮自酌。

倒没想到,周濂月平静地出声:“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就再开始呗。”

周濂月不再作声。

屈明城打量着他,看他眉目间一层郁色,一时笑出声:“老周,跟你打个赌,赌你半年内,硬刚朱家。赢了你就给我投笔钱,叫我也沾沾你财神爷的光。要是输了……输了那你够惨,我就不趁火打劫了。”

周濂月只评价了两个字:“无聊。”

屈明城笑了笑,继而沉默下去,一时怃然:“……也就还没到那份上,到了那份上,你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所有的事儿都能成为身外物,除了那个人。”

周濂月瞥他一眼,“你今天改当情圣了?”

屈明城笑说:“等着吧。报应不爽,你也快了。这赌我必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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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0(午夜场电影...)

周濂月没在屈明城那儿待太久, 因为接到一通电话。

四叔周季璠要见他。

周季璠住在近郊,一栋专为了疗养而设计的现代别墅里。

他患有较为严重的呼吸道疾病,近几年是医院常客,不少人劝过他不妨暂且退居二线, 去新西兰这种空气清新的地方好好将养。

周季璠从来不听, 北城雾霾最严重那阵他都依然坚守岗位。

周濂月就没劝过, 从不触这霉头。

他太了解周季璠, 一个醉心权术、钻营制衡的老狐狸,即便死,怕也是要攥着合同章,死在大班桌上。

周濂月到的时候, 周季璠刚从恒温泳池里钻出来。

只游了没到一圈,气喘吁吁, 吓得他贴身助理赶紧跑过来给他递大浴巾和雾化喷雾。

周季璠横了助理一眼,助理慌里慌张地将喷雾收了起来。

这又是周季璠的另一个怪癖, 不乐意在外人面前展现他的虚弱。

尤其是不乐意在周濂月面前。

周季璠裹上浴袍,在户外沙发上坐了下来,没一会儿, 家里用人又端上生津润肺的燕窝雪梨。

周濂月每一回过来, 都被周季璠这矫情兮兮的一套搞得忍不住发噱。

他坐在周季璠对面,整个人意兴阑珊的,平声问道:“四叔找我什么事?”

周季璠说:“前阵子忙,这稍不留神, 你又生出这么多事端。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生财,你前一阵还跟邵家是合作关系, 转头就毁约不说,还把人唯一的儿子送进局子里去了。怎么, 你是来做纪-检-委的?往后谁还敢放心大胆跟你合作?”

周濂月轻笑一声,“这事儿朱家尚没说什么,四叔倒是为我操碎了心。”

周季璠脸色陡变。

他怎么听不出来,周濂月就是故意拿朱家来刺挠他。

周濂月十七岁那年,周父周叔琮去世,彼时周浠不过九岁,且不久之后便失明了。

事故身亡,又是英年早逝,大家都以为不可能会留下遗嘱,没曾想整理周叔琮的文件,却意外发现一份半年前公证过的遗嘱。

出人意料,遗嘱里,周父将他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留给女儿周浠,只留了一处不动产,即西山的那套别墅给长子周濂月。

此举虽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正中各位的下怀,两个未成年人,小的那个一个黄毛丫头,大的那个还没股份,这还不好拿捏?

群狼环伺之下,四叔周季璠却向周濂月施以援手,他承诺会替周濂月铺路,叫他继续学业,之后保他进家族企业工作,并且保全该属于周浠的那一份资产。

在周濂月大学毕业之后,他更是替周濂月张罗了一桩姻缘,与朱家结为姻亲。

而周濂月也没让周季璠失望,步步为营、各个击破,将周家老大和老二这两支,以及连带的其他股东收拾得服服帖帖,让周季璠一跃而成了周家的独-裁者。

谁曾想,这几年周家内部倒是太平了,可借了朱家之势的周濂月,却已隐隐地开始架空他的权力,明里暗里地压了他一头。

周季璠每每有机会便会敲打周濂月两句,试图将手里的缰绳牵得更紧些。

可周濂月从来不是走狗。

他这些年,分明是在养虎为患。

周季璠丢手一掷,那汤匙一下砸进瓷碗里,甜汤溅出来,他冷笑一声:“抬出朱家压我?往后朱家要是犯了事,第一个要除的就是你!”

周濂月神情惫懒,语气平淡,只说:“四叔还有别的什么教诲?”

周季璠睨他一眼,冷声道:“你既倚仗朱家,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朱瑟琳是不会跟你计较,你逾距太过,以为朱家的其他人不会出手?周濂月,你可真长出息了,就为了一个女人……”

周濂月笑了声,“我当年既然能为了周浠答应替四叔为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