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1)

露水的夜 明开夜合 2000 汉字|2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里抱着一把吉他,也就现在放在他们同居的公寓里的那把黑色的吉他。

她边弹边唱,听得出来弹吉他的水平很生疏,但嗓音确实还是十八岁面试时,那把让评委疑惑她为什么不去考声乐系的优美嗓音。

她唱的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歌,《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唱完,她很小声地说了句“happy birthday”,视频就黑屏结束了。

周濂月看完,问关姐这视频什么时候发的。

关姐说,三年前的5月14日。

周濂月记性很好,况且5月14日恰好跟解文山的生日只差了两天。

5月14日,是他那时候瞅过一眼,叫人搜集而来的资料上显示的,叶冼的生日。

上回周浠被绑架未遂那事儿,后来他回过神,找警方的人多问了一句,得知当日报警的就是叶冼。

显然南笳是为了叶冼才去的那音乐会。

撇过这些,都可以不计较了,眼下,他有桩十分在意的事。

许助看着周濂月,等他指示。

周濂月淡淡地说:“最早你转给南笳的那笔现金,查查最后流向哪儿了。”

许助点头,又说:“您什么时候要结果。”

“就今天。”

“不能直接查南小姐的银-行账户,兴许要费点工夫。”

周濂月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那就从姓叶的那头着手去查。今天要是查不出来,你也可以走人了。”说罢起身,整了整衣襟,大步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周濂月语气并不冷厉,却自有一种叫人畏惧的气势。

许助暗自叫苦。

六点钟,周濂月仍留在办公室里。

周浠来了一个电话,问周濂月今天过生日到底怎么安排。

周濂月说:“没什么安排。”

周浠说:“那你过来我这里呀?礼物还没给你呢。”

周濂月平声说:“明儿我再抽空过去。今晚没空。我得料理点事儿。”

chapter35(露水的世)

叶冼住院是因为肠胃上的老毛病了, 这一回饮食极度不规律,直接折腾成了胃出血。

他人缘极好,住院的这么一整天,来探病的人快把病房变成了花市, 逼得他不得不在朋友圈里建议大家不用来探病, 非要来也别带花了, 多的摆不下都得扔。

叶冼自己觉得没大事儿, 搞得那么多人兴师动众地跑过来探望他,他很过意不去。

南笳笑说:“上回我住院你也去探望我了。礼尚往来。”

陈田田在一旁说:“你俩快别在这种事儿上礼尚往来了,都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成不成?多大的人了。”

南笳没待多久,因为又有下一波人来探望叶冼。

离开医院后, 她跟陈田田去吃了晚饭,就打了车回去。

到家约莫八点左右, 开门没想到屋里亮着灯,倒吓了一跳。

客厅里有股很浓的烟味, 周濂月一身正装坐在沙发上抽烟,脸上殊无表情,瞥来一眼, 语气也极其平淡:“回来了。”

南笳点头, “你今天下班好早。”

“你也不算晚。

南笳微妙觉得他语气有些不对,但看他的神情,又好像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南笳顿了下,说:“我先换身衣服。”

行李箱是拜托小覃送过来的, 就摆在门厅里。南笳推着箱子,进了衣帽间。

她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睡衣, 脱了身上的衣服,正要换上, 落地镜中人影一晃。

南笳拾衣服一挡,瞧见镜中周濂月径直地走了过来。

周濂月拿了她手里的衣服,随意往旁边凳子上一扔,将她两臂一把箍住,往镜面上一推。

南笳的脸颊贴上了冰凉的镜面,呼吸在上面蒙上一层淡白的雾气。意识到周濂月想做什么,南笳忙说:“我想先去洗个澡……”

周濂月仿佛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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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完全准备好的缘故,起初有痛感,渐渐也就适应。

南笳不敢睁眼,一来镜中的自己与穿戴齐整的周濂月呈现鲜明对比,二来他的目光从未如此冰冷,像她昨天涉过的那条河。

周濂月声音也冷淡极了,“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南笳茫然。

却一瞬间电光石火地想起来,一周前,好像,小覃提醒过,周濂月的生日要到了。是今天吗?她上一周因为拍摄的缘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有时候饭都不记得吃,更别提其他外界的事。

南笳还没出声,听见耳畔周濂月冷笑一声,继而不容商榷的口吻命令:“睁眼。”

南笳睫毛颤了颤。

片刻,还是睁开了眼睛。她一只手撑在镜子上,额头也抵上去。周濂月仿佛由不得她有丁点儿的逃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她不得不与他镜片后冷郁的目光对视,看见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缓缓地问:叶冼知道你为了他而被我-操吗?

南笳一震,顷刻间感觉那冰冷刺骨的河水正漫上来,淹过她,她好像发不出声:“……你不要对他出手。”

周濂月目光更沉,“……这就是你的第一反应。”

南笳咬住唇。

周濂月冷声道:“做得真隐蔽,倒手了三次,找了个名义上的投资人投了那纪录片,再叫导演找上叶冼,就生怕被他发现。为什么不告诉他?”

南笳不出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

“想等着跟我结束了,再跟他双宿双飞?”周濂月注视着镜中的她,片刻,再将她的脸往上一抬,冷声说,“我在问你话。”

“……我对他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请你不要亵渎他也侮辱我。”

“侮辱?”周濂月故意地动一下,“这样的侮辱?”

南笳浑身不由自已地颤抖,嘴唇被咬得血色尽失。

周濂月退开,手指却未松开,依然禁锢着她的脑袋,使她不得不直视镜中的自己,“不是不让我对他下手吗?你自己来,让我满意了就答应你。”

他声调一直称得上是平静,可平静之下有一种叫人窒息的、毁灭性的疯狂。

南笳冷得发抖,一种心理层面的寂灭感。

但好像没有多余的情绪叫她哭出来,所有的都在昨天那场戏里掏空了。

她只有一种麻木的痛感,可能因为毕竟已不是第一回了,面对这样的周濂月。

好与坏反反复复,一时的好,总会在不久之后,就迎来下一次更糟糕的坏。

像是……无期徒刑?

局面僵持,周濂月语气更冷:“不是要帮他吗,怎么不动?”

南笳只有气声:“……你不如让我去死。”

她仰着脸,那被头顶惨白灯光照着的眼里,只有彻底的死寂。

周濂月瞧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久,缓缓地松了手,“这就是你说的懂规矩。”

他退开,转身走了。

南笳手臂用力地撑在镜面上,许久,像自冰河里浮上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气。她还没有死,然而……

外面静悄悄的,兴许周濂月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