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1 / 1)

露水的夜 明开夜合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眸睨她一眼。

这目光不咸不淡的, 南笳一下有了危机感,照实说:“我跟他说, 他们当年偷户口本领证的人没资格批评我。”

周濂月轻笑一声。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跟我回南城领证吗?”南笳看他。

周濂月以目光询问为什么。

“回去领了证,当天晚上我爸铁定拉着你喝酒。他高兴的时候酒量更恐怖,我好怕我刚领证就变寡妇。”

她这张嘴,一贯是有些生猛不忌的。

周濂月笑看着她,“这么体贴?”

“可不是。”

“那我真走你前面了,你怎么办?”

南笳顿了顿,“要分情况。”

“怎么说?”

“要是七老八十,那很正常,本来女性的平均寿命,就是要长于男性。要是五六十,也凑合过吧,努努力把你留下的遗产花光,然后也就差不多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自她肩头垂下来的手腕上,戴着的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

周濂月伸手解了表扣,脱下手表递给她玩儿,“三四十呢?”

“要我才三四十岁,那时候影后奖杯在手,身价百亿又还年轻漂亮,我一定马上挑十个八个的小鲜肉,拿你的遗产买游轮买私人飞机,带他们出去玩儿,日日不重样。”

南笳一下抬起眼,对上他的眼睛,“……拜托你,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周濂月一时间无言。

“陪我一起长命百岁。”她轻声说。

——

【07.原则性】

证暂且没领。

因为周濂月决心戒烟了。

成功戒烟的第一百天,他就去跟她领证。

他笑言:可舍不得你变寡妇。

周濂月戒,南笳好像也不得不跟着戒。

但和周濂月比起来,南笳的意志力比裹在糖葫芦表面的那一层糖衣还要脆弱。

她真的佩服极了,怎么会有自控力这么强的人,仿佛连个难熬的戒断期都没有,他说戒就戒掉了,并且面对诱-惑没有丁点儿的反应——

当然诱-惑主要就来自于南笳。

她那时候说要跟周濂月一块儿戒烟,但周濂月没强迫她,毕竟搞艺术的,香烟、咖啡和酒精,都是灵感源泉。

是以南笳戒了没一阵,就有点儿坚持不住了。

后来有一天,她趁着周濂月洗澡的时候,偷偷跑去阳台抽了一支。口味清淡的女士烟,抽完以后她还去刷了个牙,料想不会被发现。

周濂月洗完澡出来,靠近她的一瞬便停顿了一下。

抓起她的手臂,嗅闻了一下袖口和手腕。

他表情淡淡的,但什么也没说。

南笳一下愧疚得像是出轨被抓。

她道着歉,踮着脚尖要去吻他,而他表情依然淡淡的,说,以后凡是偷偷抽了烟,就不可以跟他接吻。

周濂月这人原则性强得可怕。

后面,哪怕是将她压在床上做-爱,只要她抽过烟,他就绝对不肯接受她的吻,哪怕她再三勾-引,他无一次破戒。

南笳没办法了,她可以忍受不抽烟,但没办法忍受不和周濂月接吻。

只做-爱不接吻也未免太寂寞,她在周濂月这儿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周濂月成功戒烟一百天的时候,南笳也勉勉强强地连续一个多月没有抽烟了。

她出去工作,特别想吸烟的时候就嚼某品牌的话梅。

后来某次录个临时开包的vlog,打开手提包倒出半袋子的话梅。

那一周这话梅销量暴涨,市场部喜滋滋地跑来谈代言,开了一个关姐都无法拒绝的价格。

——

【8.妻子的职责】

周濂月成功戒烟一百天,践行了承诺,两人去领证。

12月28日,跟任何节日不沾边的普普通通的一天,领证的过程也比想象更为简单。

但在拿到红本的一霎,南笳却忍不住的情绪翻涌。

她将两本结婚证摞到一起,举起来拍了张照,发给陈田田、南仲理和解文山。

微信消息接连响起,大家纷纷道贺,南仲理倒没说什么话,就发了一个199的红包。

南笳转头看一眼,身旁的周濂月照旧开着车,脸上不见有太多的情绪。

南笳笑问:“我能发微博吗?”

周濂月瞥她,“可以。”

“真发了哦?”

“发。”

微博已经打开,图片也已选中,但在最后一刻,南笳想了想还是算了。

周濂月上午还有个重要会议,领完证将南笳送回家以后就先去公司了。

晚上周濂月回家,开门一看,南笳正站在厨房里。

他换了鞋走过去一瞧,菜板上一堆切得歪七扭八的蔬菜,她手里正拿着手机查看菜谱,似乎是想做一份炒乌冬。

周濂月问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南笳转过头来,眨了一下眼,“我觉得多少得履行一下妻子的职责。”

“……”

南笳自己先憋不住笑,“陈田田送我一支很好的日本清酒,我觉得用来配炒乌冬应该不错。”

周濂月脱了西装外套,递给南笳,紧跟着挽起衣袖,手伸到水槽里,打开了水龙头洗手。

洁白的灯光与干净的流水,腕骨分明的手腕,与修长的手指。

这双手是艺术品,不该浪费在炒乌冬,应该在她的皮肤上,奏响某种和弦。

南笳伸手,顺着清凉的流水扣住了他的五指。

周濂月转头,她已凑过来,将他往后一推,踮脚吻他。

流水关了,菜暂且陈列在菜板上。

他们在沙发上,周濂月让她用另一种方式履行“妻子的职责”,比如,用他一贯的方式,逼得她在崩溃的边缘,叫他“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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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答案/又一年...)

【09.答案】

搁在冷冻室的那块上好的澳洲谷饲牛排, 结局是门口的垃圾桶。

那还是在她搬到周濂月那里之前。

有一回南笳在外地参加活动,小区停了一天电。

回来时冰箱没复位,那牛排早就自己解冻,变成了软趴趴的一团, 拆开闻有股不大明显的酸味, 她不肯定是不是已经腐坏, 安全起见就直接扔了。

那以后总有种淡淡的遗憾, 因为周濂月曾说“下一回”。

戒烟的那一阵,某天晚上,南笳看着书,手习惯性往茶几上的包装袋里一探, 才发现常吃的话梅没了。

没这话梅,她熬不过今晚。

南笳阖上书页, 起身走到书房门口。

周濂月自书桌后方投来一眼,询问她怎么了。

“我要出门去趟超市, 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周濂月思索片刻,起身说跟她一起去。

这公寓周遭配套设施齐全,步行300米即有一家进口超市, 且设置了供业主进出的专用通道。

北城的深秋, 夜里空气已有相当的凉意。

南笳出门时随意抓了身卫衣和牛仔裤套上,披了件咖色的羊绒大衣。周濂月也相对随意,穿了件休闲的白色衬衫,外头套一件黑色的粗针毛衣。

毛衣的质感总能中和掉他身上的疏寒之感, 在进门的时候,南笳朝着玻璃门上望一眼。

反光里两道手挽着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