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哪里跑过去。
小貂儿此时也泄气多了,它躺在小千肩头,一副不得志的苦脸,不知何时才能脱离苦海。
水柔赶向水月,急忙扶住她,惊惶道:“月姊你的伤?”她抓向腰际,准备拿出药丸让她眼下。
“没有用的……”水月说。
水月已服过,苦笑的招摆着手,说道:“我们快走吧……这小子鬼计多端,不先送走……恐怕多生变故。”
“可是你的伤?……”
水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要不了命的……我们回去找姥姥看看有无方法可治……”
水柔也不敢怠慢,马上扶着她,再扶起小千,已往东方绵延峻岭掠去。
不知名的地方,却有着世外桃园的景物。
小桥流水恬静,奇花异卉盛开着,尤其是池边的水仙,一株株笑靥迎风,暗香浮动,脱俗已极。
涌在四周的雾气,轻柔舞动飘飞,隐露一股闲情韵律,宛似神仙居一般。
池边有位白衣貌美少女,她正在以青莲叶挽水浇花,慢慢的浇,像在雕琢艺术品,从枝到叶、到花、瓣、蕊,都那么细腻小心。
每浇完一株,她都会爱心的倚身,以嫩红的脸腮去抚慰花朵,然后带着少女娇柔和灵秀笑着,再依依不舍的换下一株。
这些花草树木都是她心爱的,都是她亲手种植的。自她懂事以来,她就爱上了它们,因为它们是她最长久的知己。
突然间,雾气浮动,走出来一位鹤颜伛偻的老太婆,她的脸都皱了,仍透出一股生命的昂扬。
她并未老得走不动,而是健步如飞,三两下就已走到少女身前,含笑道:“水仙儿,你猜谁回来了?”
少女的名字就和池中水仙一样的清新脱俗,也称作水仙。
她习惯的抬起头来,灵滑如水银流晃的亮丽大眼珠已溜向老太婆,甜美声音传出说道:“是我娘回来了,对不对?姥姥?”
姥姥摇着头,鸠发上的木制小发簪坠着一只指大水彩凤也晃了起来,好似要飞上天般栩栩如生。
“不是,是水月和水柔回来了。”
“真的?”水仙问。
水仙丢下莲叶,高兴的拍手说道:“她们回来了,我就有伴了。”
姥姥走上前去,枯瘦的手已抚向她秀发,流露一股爱意:“不过她们还带了一个人回来,你可要小心些幄!”
“人?”
水仙一阵激动,从小到现在,她也只见过她娘和姥姥及水月水柔,已不知天下还有何种人的面貌。
“她在哪里?是不是新收的丫环呢?”
水仙希冀的问着。
姥姥含笑道:“可能不是,听说是个小男孩”
听其所言,她似乎也未见过小千。
“是男的?”水仙更激动道:“男人长得如何呢?”
在她意念中,只有男人女人的名词,却分辨不出该如何去塑造男人的形像。她当然更怀着新奇的盼望了。
如若她见着小千这种秃头被烧掉几撮短发形同癩痢,而又眼青脸肿的人。不知将作何想法。
姥姥含笑说道:“水月已经通知,可能马上就会到了,届时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水仙追问道:“还要多久?”
姥姥祥和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姥姥来告诉你,是希望你有个准备,到时才不会让人看笑话了。”
水仙登时发现自己不知要如何面对一个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已紧张起来道:“姥姥,我该怎么办?”
姥姥安慰笑道:“别急,姥姥、一样一样说给你听!”
不知是牙齿少多了,还是咽喉变老了,她的声音总是沙哑着,说起话来好似非用点力不可。
她已带着水仙坐在池畔旁,稍凸起的一块较长的古白色岩石,已慢慢说些有关男人的事。
水仙听的时有笑声传出。
姥姥如此做,另有一番用意,她曾听水月说过小千亦有”滴血浮印”,这可能与水仙有所牵连。
因此,她想以水仙来接近小千,若有血缘关系,总是会出现某种共同之特征。
当然.喜是宫主在此,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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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苦中作乐
方谈论差不多半柱香光景,远远已传来石门滑动的声音。
水仙已迫不及待的蹦起来说道:“她们回来了,姥姥我们快去看看!”
拉着姥姥就想奔向发声处。
姥姥反而拉住她了,含笑道:“小姑娘,你忘了你是小宫主,又是女人,怎能如此冒失的去见男人呢?”
水仙似乎已知道自己太过于心急了,嫩脸也红了起来,说道:“可是……她们就快来了。”
“所以你在此等一会儿不就行了?”
水仙说出那句话本是一种反言作用,如今被姥姥一说,倒也不好意思再如此莽撞了。
“好嘛!姥姥你要快去快回喔!”
“姥姥怎能忍心让你久等呢?”姥姥慈祥道:“你等一会!姥姥这就去带人,让你瞧瞧男人是何模样?”
含笑中,她已快步行去。
水仙则追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带着期盼希冀眼神,不停的往前边一处月门晃着瞧着,足尖垫着老高,只差没垫在花丛上。
那是一处洁静的小厅,布置高雅,见不着屋梁,好似晶黄玛瑙的巨石砌成,四四方方,若非摆了不少家具,和石室并无两样。
小千就躺在地上,仍未醒过来。
水月刚倚靠墙角那张竹椅,脸色白的吓人,但仍自忍着。
水柔扶着她,惊急的想找姥姥,却见姥姥已进了门,急叫道:“姥姥您快来,水月她中了毒……”
姥姥顿感惊愕,一个掠身已欺向水月:“中了谁的暗算?”
说话中,已把起水月脉门。
水柔往地上指去,恨道:“还不是这小子!”
姥姥瞄不着小千脸容,不过她已放心,只要不是邪魔歪道,料想水月已无性命之忧,遂认真的替她诊伤。
“奇怪,脉博还算正常,只是弱了些……并不像中毒迹象……”
她以询问眼光向水月道:“你感觉如何?”
水月抚着肚子,失神道:“腹痛如绞……”
姥姥又抓开她嘴巴,仍瞧不出名堂。
水月无力呻吟道:“听他说……好似一种泻药……我已快受不了了。”
“泻药?”姥姥不禁皱起眉头:“泻药并非毒药,怎会如此严重?”
水柔恨道:“这小子贼得很,他什么名堂都有!”
接下来,“光是泻药只是其中一种名堂而已”她并没有说出口,但神情已相当明显的告诉姥姥。
“老身再瞧瞧……”
姥姥有点不信邪的想瞧出是何种东西所造成,可惜她忘了小貂儿是天生异种,懂的药物可比她多上不知几倍。
她当然瞧不出结果。
“快把他叫醒,我问问看。”
水柔带有俱意,说道:“他很那个……他很可恶,现在弄醒他,恐怕……”
姥姥道:“放心,此处出入无门,他逃不了的,更何况,我们也不能捆他一辈子吧?”
水柔无奈,只好走向小千,连拍几掌,马上有了反应强烈的反应。
突见小千已“啊”的尖叫一声,登时将三人给吓着,各自封掌于胸,以防小千有所突袭。
叫声过后,小千已迷茫的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