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还有什么吧!公主呢?”
“再讲就多余了。到这里刚刚好。”秋烟看了眼少年大睁的双眼,叹了口气,“你听故事应该有的乖巧不仅一点也没有长进,现在还退步了,好歹小时候是会睡着的吧。”
“所以,哪个是西扬?是骑士对么?”
“不啊。”
“难道是王子??”
“你为什么要试图从我的故事里分析出什么啊……”秋烟拍拍他脑袋,“常西扬就是常西扬,骑士就是骑士,我没有代入任何一个人啊。”
“那你为什么要讲它啊!”
“是你说要听故事的吧?你要听我就讲啊。”
“不对,这个故事肯定有什么意思。”
“别想了,睡吧。跪了一晚上,身体受得了?”
“最开始就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绑架远淳哥……”
“睡吧。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可能会更糟糕,这一会儿的心安多难得啊。”
“秋烟……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可我有道理。闭眼睡觉,你再不睡,我就敲晕你让你睡。”
“过分。”少年低声嘟囔了一句,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他其实很累了,昨天跪在江远淳榻前,郝制杖全程没有看他一眼,只当他透明,跪到入了寅时,江远淳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郝制杖低头亲了亲他仍在昏迷的恋人,这才抬头看了眼脸色煞白已经快要支撑不足的少年。
“你走吧。”郝制杖看他,眼神平静,毫无愤怒之情,甚至,有一丝怜悯,“你不过是个受人指使的傻子罢了。回去吧。”
“跪谢圣恩。”少年嘴唇早已咬出了血,他磕了一个头,试图站起来,双腿却已经完全麻木,身边候着的小仆把他搀了起来,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外走。
他回到竹林,桌子上尚有散落的小米,他把罐子打开,把所有小米都倒了出来,却一只鸟也不见来,少年挥手把米全部都扔到了地上,正欲转身离去,突然扑棱棱飞来只白鸟,歪头看他一眼,钻进了桌下……似乎,有它的巢?
少年哄着小鸟出来,是只信鸽,他最初见到的那只,腿上依旧绑着纸条:欲贻之于缘者。字迹还是并不认识。
少年捏着那纸条,鸽子咕咕叫着,桃砂鲜红,即使在黑夜里也如此明显,脚上带着银环,表面光滑,无任何印记,幽幽反着点月光。
“呃……”少年又看了眼那纸条,拿起来对上了月亮,月光明亮,透过纸条,有虚浮的字迹显现出来,……这纸有夹层。
小心地抽出里面的那层,是他熟悉的,他的二哥的字,“此事难解,速归。”
少年动作顿了几秒,扔掉了纸条,想去拆下了信鸽脚上的环,那鸽子自然要跑,扑楞着翅膀受了惊就要飞,被他一把紧紧抓住,在桌子上撞得半死。
环拆了下来,外面的确什么也没有,里面他却认识,他二哥的家纹。
还能怎么自我欺骗,才能把常西扬从这件事情里剔出去?他不知道了。
他再怎么安慰自己,再怎么试图为那人开脱,都没有用了。人证,物证,动机。明明白白。
第43章 万念俱灰
少年沉沉睡去,梦里还止不住不时抽泣一下。秋烟挽了他的裤子,两只膝盖跪得通红,橙公子皮肉娇嫩得很,哪里承受得住这一晚上的长跪?她给他上药,少年吃痛,无意识把腿往后撤。
“西扬……”他唤那人。
秋烟怔怔看着橙公子并不算平稳的睡颜,这人也有一天睡觉的时候会皱起眉头了啊。
小王爷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的时候,眼睛已经肿了。秋烟坐在他旁边,手里把玩着那块玉佩。
“啊!”少年一把抢过玉佩,“怎么回事?”
“闲来无事,我粘起来了,可能不是很结实,小心着点。”
“你去过房间了?”少年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冷。
秋烟笑起来,“眼睛肿的时候就不要再眯起来了,真的眼睛好小啊。”
“你去过他的房间了?”橙公子没理会这人突然的脱线,一字一顿地问她。
“是啊,想知道他怎样了?”
“嗯。”
“挺惨烈的。那药烈得很,他把自己糟践的不成样了。好再蛊虫逼出来了,以后到不再需要受这些苦了。”
“很糟糕么?”
“心疼的话去看看啊。给他上个药,身上净是伤。”
“不,不了。”少年垂下了头。
“婚礼还办么?”
“怎么可能?”少年苦笑,“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了。我……也想放弃他了。常西扬,就……没必要啊,我这样。”
“嗯。”
“明天再去看他吧,找个大夫看看他。他的瘾,没有药的话撑不过一天的。”
“我要走了。”秋烟向上指了指,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就身影一晃,消失不见了。
外面响起来敲门声,是许忠,“小祖宗,醒了么?”
“嗯,进来吧。”
门推开,许忠走了进来。他脸上有抓伤,看起来为了安抚住展义也遭了不少罪。
看着少年有些诧异的眼神,许忠挠了挠头,“那人跟猫一样,拦不住。”
“展义现在好些了么?”
“还在睡。你怎样?没来得及过来看你,听柳伯说……你跟他……”
“本王以后跟常西扬再无关系了。”少年抬眸,没有了之前的迷茫与悲伤,他又是那个震慑世间的小王爷了。
“小祖宗真的觉得阿扬是这种人么?”
“需要本王把证据给你详细说一遍么?”小王爷目光泛冷。
“罢了。小祖宗……凡事别做的太绝,许忠不确定自己所相信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值得我去相信。甚至,坚信都算不上。只是,我也希望小祖宗不会后悔。”
“本王不会为了那种人后悔的。”
“去吃饭吧。”许忠叹气,“别坏了身子。”
橙公子被禁了足,出不去府的。用过晚膳之后,就只一个人坐着,呆呆发着愣。
柳伯看不下去,给他披上披风,“这么冷在这里傻坐着做什么?”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柳伯无言。
的确,这小孩之前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各个风月场所里轮着转,常西扬进了府之后就是绕着常西扬每天转。他哪里有自己的生活呢?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少年垂下脑袋,无措而脆弱。
“三崽崽的事情?”
“嗯。”
“三崽崽的确做错了事,但是你对他的惩罚真的只是对他的么?”
“我不知道。”少年阖眸,“我不知道。”
“许忠对我说,希望我不会后悔。柳伯也这样想的么?柳伯也觉得我错了么?”
“你这傻孩子,做主子,就永远不会错。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又怎么会觉得你做错了呢?
老头子既然追随你,便听你的指示,为你做事,老头子现在是小王爷的狗,也是一样的,三崽崽是二王爷的狗,从一开始我们的立场就不一样,两兵交战,你能说哪一方就是该战败的么?”
“可我不想……不想交战。”
“人活着所面对的事情不是一句你不想就可以解决的。”老人家突然凝重起来,“我并不会因为追随了一个懦弱无能的主子而后悔,可就算不从主仆立场上来看,……老头子我看着你长大的,我自然想你更好。”
“柳伯从来没有叫过我什么名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