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但还是急得脸红心跳。
安圆终于出了站,直接扑到了沈行春身上,沈行春大衣拉链没拉,安圆两手用力搂着他的腰,趴在他胸口用力吸一口气,闻着熟悉的味道,瓮声瓮气的说:“哥,我好想你啊。”
沈行春被安圆抱的愣了愣,但安圆很快就放开了他,神色如常。
安圆笑着转移了话题:“哥,你等多久了?”
“没等多久,”沈行春说着,从安圆背上摘下他的包背在自己背上,在安圆红红的脸上捏了一下,“真快啊,又是一个学期了,马上你就要来上学了。”
安圆用力点了点头,“哥,我也考你的学校,去看绿色黄色的银杏树。”
?
大春的弯是一点点来的,不是嗖一下的
45 要听话(小修)
45 要听话(小修)
我的眼前只有小片,又细又窄,从来没变过,春哥在哪儿,我就想去哪儿。
——安圆日记
安圆坐了那么久的车,虽然有些灰头土脸,但依然挡不住他的漂亮,漂亮的眉眼,漂亮的鼻子,漂亮的嘴唇,笑起来软软的,声音不再是变声期的沙哑,不算低沉,是清丽的少年音。
沈行春看着已经长到自己脖子高的安圆,想起一年半前才到他胸口的小孩儿,盯着安圆头顶圆圆的发璇儿才真切地感觉到了变化,时间真快,眨眼小孩儿真的长大了。
安圆看沈行春一直没说话,扯着他的大衣衣角甩了甩,“哥,想什么呢,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没想啥,想你说的要来我学校呢。”
“我肯定能考上。”安圆说得笃定,咧嘴笑了。
太阳已经出来了,北京要比老家暖和一点,安圆头上戴的是厚棉帽,感觉有点热,刚准备摘就被沈行春用手压住了,扯着他帽子上的绳又给他正了正帽檐。
“别摘帽子,早上冷,我带你去给奶奶打个电话,然后带你去吃早饭,等到了屋里暖和了再摘。”
“好啊哥,奶奶在家肯定不放心呢,打完电话我们去哪儿吃早饭啊。”
沈行春抬头四处望了望,周围都是吃饭的地方,沈行春提了提肩膀上的书包带,拉着安圆走了一会儿,进了一条窄街胡同,先用公用电话给奶奶打了电话,又带着安圆进了一家门口挂着“包子铺”帆布招牌的早餐店。
店里人非常多,两人等了一会儿才有空位,沈行春跟安圆坐下,服务员匆匆收拾了桌子,还来不及擦桌上的油渍,沈行春抽过纸巾擦了擦桌子,把店里的点餐单推给安圆。
“看看吃什么?”沈行春问。
安圆看了看,菜单上十几二十种早餐,也不全是早餐,饺子盖浇饭什么的都有,他指了指包子跟粥,说:“就包子跟粥就行。”
“别的呢?烧饼吃吗?面茶?还有馄饨跟饺子呢。”
安圆把菜单给沈行春,“就包子跟粥就行,坐了那么长时间车,都没啥胃口。”
沈行春跟旁边的老板喊了一声,点的跟安圆一样,“老板来四个肉包子跟两碗粥,再来俩茶叶蛋。”
老板回头应了一声:“好嘞,稍等,马上就来。”
店里有暖气,沈行春看安圆脸都热红了,摘了他帽子。
帽子一摘,安圆感觉头顶一凉,抬头赶紧抓了两把被帽子压扁的头发,抓完又用手捋了捋,问沈行春:“哥,我头发还扁吗?”
“不扁了,挺蓬松的。”沈行春笑着抬手在安圆头发上拍了拍。
“那我现在好看吗?”安圆仰着下巴冲着沈行春笑。
沈行春回望安圆,安圆睫毛又长了,玻璃窗外的太阳光线正好照在他眼睛里,眼皮微微下压,眼睛很亮,也太坦荡,坦荡的好像两年前那场不算意外的表白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行春想,或许安圆已经忘了那时候还不懂事时的,懵懂模糊的感情,才会这么坦荡吧。
“好不好看啊?”安圆追问道,打断了沈行春的思绪。
“好看,越来越好看了。”
老板先上了六个热腾腾的包子,安圆拿着筷子夹起热包子就咬了一口,包子是刚出笼的,烫得他直吸气。
沈行春笑他:“慢点吃,刚出锅的多烫啊。”
安圆咽了嘴里的包子,在咬开的小口上慢慢吹了吹,又乐呵呵的咬了一口。
沈行春搓了搓手,拿起包子开吃,边吃边问:“坐了那么久车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安圆说,“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直趴在小桌板上睡觉,就是感觉头有点晃,下车的时候还晃呢,现在也晃。”
沈行春说:“那还是太累了,今天先不带你出去玩儿了,待会儿睡一觉,明天我再带你玩儿。”
安圆问:“哥,我这几天住哪儿啊,去你宿舍吗?”
“不住宿舍,我们宿舍一个比一个糙,宿舍太乱了,去玩儿行,人太多,住我怕你受不了,我们去峰哥那住,耿白学校离我学校不远,峰哥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之前峰哥经常叫我过去吃饭,晚上喝多了或者太晚了直接就住那边了,他那有空房间,我昨天打电话跟他说过了,我上课的时候你就跟耿白一块,耿白要是上课没空,你就等我下课。”
“好啊,白哥来北京上学之后,还给我写过信呢。”
“你们写信都说什么啊?”
安圆答:“也没什么,他就写写在北京上学的事儿,说说他跟峰哥,问问我的情况,我跟他说说高中的事儿,学习啊,同学啊什么的。”
老板娘又把粥跟茶叶蛋给他们端了上来,沈行春说了声“谢谢”,把一碗粥推到安圆面前,又问:“你那个同学,叫贺明哲的,我怎么没在信里见你提过啊?”
粥也很烫,安圆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没着急喝,答道:“没啥好提的呀,他家就在咱家附近,我俩平时一块上学放学,写写作业,周末一起出去玩儿。”
安圆见到沈行春之后明显话变多了,什么都说,“哥你还不知道,镇上东边那个旧砖厂翻新了,来了个新老板,砖窑又开始烧砖了,烟囱杵到天上,天天冒烟儿,贺明哲他爸就在砖窑里干活,贺明哲经常带我过去玩儿。”
沈行春眉一压,“你别去砖厂玩儿,那边乱。”
“以前乱,现在不乱,好多小孩儿都在那边玩儿,砖厂里边不让进去玩儿,贺明哲因为跟他爸的关系,带我进去过几次。”安圆喝了口粥道。
沈行春端着粥碗沿着碗边喝了一口,放下碗之后说:“烧砖的地方有啥好玩儿的,以后别去了,那边还有河呢,你都不会游泳,别去。”
“哥我现在会游泳了。”安圆得意的说。
沈行春眉头压得更低了,问:“什么时候学的?”
“上学期学的,跟贺明哲学的。”
“会游泳也别去游泳,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那边河看着浅,有点地方水可深了,”沈行春又在安圆头顶摸了一把,这回有点用力,“才一年多不看着你,现在就这么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