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1 / 1)

不知如何爱你时 梦筱二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己来。”

秦醒没跟他客气,又坐下。

严贺禹经常来他办公室坐坐,从去年九月份开始,一直到现在,只要在北京,不加班没有应酬的时候,都会过来。

有时坐上十几二十分钟,有时也能待上一两个小时。

他书柜的书,严贺禹都看不上,还自己买了几本带来,每次过来,都是看书打发时间。

他知道,严贺禹是为了偶遇温笛。

但一年下来,他一次也没遇到过。

今天又完美错过。

温笛在半小时前刚走。

严贺禹倒了一杯水,到书柜拿书看。这几本书还是五月份时,他在二手书店淘的,带到秦醒这里来,断断续续看了一本半。

他拿过上次只看了一半的书,坐回沙发上。

“你动我书的?”

严贺禹抬头看秦醒。

秦醒一头雾水,“没啊。怎么了?”

严贺禹说:“上次看到一半左右,现在书签夹在28页。”

秦醒眨眨眼,只有一个可能,“那是温笛看的,她今天来公司找我,当时我在开会,她可能闲着无聊在书柜里找了本书看。”

因为他从来不看书,所以温笛以为那个书签是随意夹在书里的。

严贺禹没动书签,还夹在28页,他往后翻找自己看到了哪页。

这么久,他跟她唯一的联系,可能就是这本书,这个书签。

不知道下次,她还会不会再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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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在同一个空间不同的时间...)

严贺禹翻到自己看的那页, 但很快又翻回去,打算从29页继续看,把看过的再看一遍。

他从来没觉得, 一本书也可以有生命,有灵魂。

“给我支笔。”

他想了下, “铅笔, 笔头要圆润。”

秦醒从笔筒里找了一支铅笔,笔尖很细, 他找出几张不用的废纸,在上面磨圆笔尖。

“严哥,你要干嘛?”

严贺禹:“做个笔记。”

他叮嘱秦醒:“别跟温笛说这是我的书。”

“放心。”

秦醒把磨得粗细正好的铅笔给他送过去。

“再给我一张纸。”

秦醒搞不懂,做笔记在手机上做多好, 费那么多事干什么。他从记事本上拽了几张活页给严贺禹。

严贺禹坐到秦醒办公桌对面, 在桌子上方便写字,他把那几张活页垫在书上, 写了几句话,推到秦醒跟前,“看看左边和右边的字像不像同一个人写的?”

秦醒拿起来仔细端详,“不像。”

怕自己看不准,他又喊来小助理园园,让园园辨认,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园园看了半天, “怎么看也不像啊。”

右边的一笔一划,左边的龙飞凤舞,笔锋也不一样。

严贺禹放心了, 等园园出去,他把放回书柜里的书再次拿出来。

第39页有个剧情, 他在一旁写了几句自己的看法,又写了两句诗佐证。

每一笔,每个字都写得很轻,沙沙的,跟书的纸张一样,似被岁月打磨过。

写好,严贺禹又将那段笔记看了一遍,“找块橡皮擦给我。”

秦醒在笔筒翻半天,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严贺禹看着橡皮擦,想到温笛以前就喜欢在他手上在他胳膊上写字,还不准他用水洗,非要用橡皮擦擦去。

他把刚才写的‘撷’小心翼翼擦掉,然后用拼音代替。

秦醒以为那个字严贺禹不会写,刚才写错了,他纳闷道:“你不是知道拼音吗,怎么不查一下。什么字,我帮你查。”

他打开手机。

“不用。”

严贺禹在笔记下边落上一个日期,是他随手编的,写道:2004.06.22

秦醒看到落款日期是十几年前,总算明白,严贺禹是不想让温笛猜到,这些笔记是他有感而写。

严贺禹放下铅笔,接着往下看。

今天他从29页看到56页。

但书签还是夹在温笛看到的第28页。

时间不早,严贺禹把书放回书柜。

还有两周开机,他问秦醒,“要不要给温笛送份开机礼物?”

秦醒想过请温笛吃饭,礼物的话,他没想过。

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

严贺禹说:“我帮你选,钱你付。”

秦醒看他可怜的份上,决定帮他,“行啊。”

他这棵墙头草,又没原则地歪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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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视公司出来,司机直接开回严家老宅。

半路上,严贺禹让司机掉头,说去趟二手书店。

书店只开到晚七点半,早已关门。

严贺禹到了胡同口,给老板打电话,问方不方便。

老板摘下老花镜,笑说:“我一个老头子,每天最多睡三四个钟头,半夜都不困,有什么不方便。你来吧。”

他让人给严贺禹开门,自己去茶室沏了一壶茶端来。

严贺禹晚上来过两次书店,每次老板都是在书房,桌上堆满书,手边是一壶茶,听说有时不知不觉坐在那看一本书看到天亮。

“我该问你忙呢,还是不忙。”老板笑呵呵,给他倒茶。

要说忙,他还能挤出时间过来。

如果说不忙,他这么晚才来挑书。

严贺禹:“再忙,给她挑书的时间还是有的。”

老板认识严贺禹的时间不算短,说来快三年。他来他这里挑书,说是送给女朋友的三周年纪念日礼物。

后来,他自己说分手了,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这么长时间,还没放下?”

严贺禹觉得跟一个长辈讨论爱情,有点难以共情,即便他说了,老板这个年纪未必理解他。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放下了。又重新开始。”他怕老板不理解,“发觉以前给她的并不多。”

他特意强调:“不是指物质上。”

老板把茶递给他,“理解。”

然后笑,“别看我一把年纪,年轻时不输你们现在年轻人的疯狂。我算是个懂浪漫的人。”

老板头一回跟一个只认识几年的书友,提及自己的私事,他指指偌大的书房,“这些书我都是买给我家老太婆的。”

“她从小爱看书,但那会儿她家里实在太穷,买不起书看。结婚后我年年给她买。可惜她走得早,买给她的书还没看完。”

中间有沉默。

“她走了后,我就替她看,我替她看了快二十年。”

他笑笑,说:“快要看不动咯,能多看一本是一本。”

他明知道妻子根本看不了那么多书,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一辈子的时间都用来看书,又能看几万本呢。

但他还是给她淘来那么多。

他知道,根本看不完,下辈子接着看,也还是看不完。

老板又重新戴上老花镜,“你挑吧。”

他坐回椅子里,很快沉浸在书中。

严贺禹选了很久,最终决定拿一本英文旧版的《重返普罗旺斯》。

这里是老板不对外开放的书房,不像楼下二手书店,看中直接付钱买。

他先征求老板,“这本,您还看不看?”

老板推推老花镜,“这是我一个人去国外旅游时买的书,当初边复习英文边看。”

他说:“送你了。”

严贺禹坚持付钱,今天他只淘了这一本。

从书店离开,康波的电话进来。

就在今天下午,他们老板的华源实业在华东大区丢了两个大客户,被肖宁集团签去。

打的是价格战。

肖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