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线只有淮河一个障碍,三天内主力可能渡河,尽力争取休息。
二、我们经过黄泛区,继而沙河、泉河、洪河、汝河。今年水很大,都不能徒涉。两河间到处生泥泞,而又狭窄无法机动,敌行动极其困难。大车还要丢,但一般情况均好。
三、我过沙河后,敌大河即已尾上,敌未得休息。吴绍周先我到达汝河南岸,昨日我军直及六纵队系以战斗强渡突破敌阵过河的。
千里跃进大别山,最后一关,摆在刘邓长以及六纵指战员面前的是,另一条河流——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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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血路?淮河险夷(1)
第十一章血路?淮河险夷
1
六纵和野战军长机关过了汝河,部队到达彭店稍事休息。雨,又开始落了起来,雨点越下越大,炸在地上冒出一个个大气泡,好像在说什么,但又无声地化为雨水,流向淮河的河床里……
连日来的行军,大家都疲劳之极。人不是铁打的,休息,部队必须要休息啊!部队安全抵达彭店,并没有打扰小镇上的百姓们,四周静悄悄的,只要雨点炸下来的声音。相形之下,刚刚过去几个小时的那场汝河血战,宛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刘伯承、***下令,部队原地休息三个小时,十八旅负责警戒。
彭店的警戒工作与以往不同。现在,这里安睡着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和政委***,还有野司机关的参谋长、参谋们。杜义德亲自交付肖永银,“要万无一失”。
肖永银也不敢懈怠。他知道警戒任务的重要性,因此他带着团营干部在周围看地形,找高地,布置火力。尽管肖永银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上下眼皮酸涩地直想往一起靠拢,但肖永银无论如何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带着营团长们,把彭店的周围观察细了,看究竟了,一旦有情况,好心中有数,处置起来方能得心应手。
等全部布置完毕,肖永银是不敢倒头去睡的,因为三个小时间后,部队又要出。作为前卫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旅长,凡事都要考虑在前头。肖永银便坐在老乡屋檐下,休息一会儿。
真是十分的不争气。肖永银坐下不久,不知不觉头一歪,便睡过去了。确实是太累啊!那就好好睡一会吧!
肖永银在睡梦中,似乎觉得有人在唤他:“长,长,刘邓长在找你呢。”
肖永银猛一激灵,醒来一看,眼前站着刘伯承的通讯员……
进了野战军临时司令部,肖永银见到小憩一二个小时后的刘伯承、***和李达、杜义德等,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容光焕。人不是铁打的这句话,真的没错。该休息时需休息!
刘伯承一看到肖永银,就问:“肖永银啊,你到哪里去了呀?让通信员找的好苦哦!”
“我在老乡的屋檐下打了一个盹!”肖永银如实回答。
“唉,你怎么不进屋睡一会儿呢?!你看你身上都**的了!”***关切地埋怨道。
肖永银笑了笑。
刘伯承接着问:“你吃饭了没有?”
肖永银摇了摇头,这才想起自己连午饭都还没吃。
“通信员,快搞点饭来!”刘伯承吩咐道。
一会儿工夫,通信员拿来一张饼和两个煮鸡蛋,肖永银坐下狼吞虎咽起来,这个时候,刘伯承给肖永银交待任务:“今晚,你带一个团去打息县。”
肖永银脖子一伸,咽下鸡蛋黄后,应道:“行啊!”
刘伯承笑笑道:“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啰!”
刘小平瞅了瞅肖永银,想起了抗日时期的肖永银,说:“肖永银哪,四三年你要跟我一起到延安去,我没让你去,我说过,你是个咬牙干部。今晚,你咬咬牙,把息县打下来。息县关系到我们所有部队抢渡淮河的安全,这一点你知道的。”
“好哇,政委,打息县不算什么!”肖永银放下鸡蛋壳,站起来,拍了拍双手,说:“我带五十三团,现在就出,今晚动手,天亮前拿下息县!”
六纵政委杜义德上前握着肖永银的手,叮咛:“雨天打仗更要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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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血路?淮河险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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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8月25日下午,肖永银率十八旅五十三团指战员冒雨向息县进。
息县是六纵和野战军机关过淮河的必径城镇。守在息县城内的是国民党一个保安团,一千多人。
五十三团,急行军,于当天深夜兵临城下。
肖永银指着眼前的息县,命令道:“把火炮调前来,欺负他们一下!”
火炮“欺负”了一会儿,战士架梯攀城墙,投手榴弹,三下五除二,便进了息县,战士们手上端着雪亮的刺刀往前冲……
息县这群乌合之众的保安团,哪见过如此阵势,掉头便向南逃。
五十三团从城北到城南,追着屁股后面打。
息县城南,濒临淮河,保安团敌人被追急了。“扑嗵扑嗵”,下饺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往河里跳。淮河正涨潮,水流也很急,落水者拼命泅水,追赶到淮河边上的五十三团指战员们也不客气,举枪对准河面上若隐若现的脑袋,一枪一个准……
天亮前,实现了肖永银出时的“诺言”。战斗结束,打扫战场,一统计,打死一百多,俘虏二三百,其他一半不见了,多半是被淮河水冲走了……
淮河水冲走了敌人,也挡住了自己跃进的步伐。
8月26日上午,刘伯承和***收得肖永银的息县战斗结束的报告后,立即命令六纵、野战军机关等所有人员冒雨行军,直奔息县城南的淮河渡口。
8月27日2时,刘伯承、***、张际春、李达等野战军长到达淮河北岸,在一间独立小屋开会,研究如何渡河。
会上,***提出,司令员先过去指挥部队作战,张际春副政委一同过去掌握部队,李达参谋长留在北岸指挥部队过河,他自己指挥后卫部队阻击尾追的国民党军。
刘伯承说,政委的话,说了就是决定,立即行动。
简短的会议,简明扼要的决定。先过河的部队仍是前卫部队六纵十八旅。十八旅的前卫团是五十三团。对于过河的情景,五十三团参谋长尹萍,有一个回忆文章,题目叫《抢渡淮河》,现摘录如下:
强渡汝河后,经过了两昼夜行军作战,于1947年8月26日黎明挺进到了淮河渡口大埠口。渡口无船也无人,看着宽宽的河面,也不知水的深浅,周围有无敌情,也不清楚。我们用望远镜观察了南岸未现敌情,为确实掌握情况,派了两个侦察班、泅水渡河进行侦察。又派警卫排和一营一个连四处找船找人。天已大亮了,我们站立岸边南望,晨曦中南方景色十分优美,村庄密布,山清水秀,河流水网纵横,大片稻田郁郁葱葱,远处苍苍茫茫山廓隐隐可见。蔡团长(蔡启荣团长)指着远山讲:那就是大别山的山脉,东南方向就是我的家乡商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