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再次对准18o师:
这一天早些时候,18o师虽然仍然可以撤到北汉江,但师长郑其贵,这位1929年就参加红军,历任班长、排长、连长、指导员、师司令部参谋、营教导员、团政委、太岳军区23旅政治部主任、179师政治部主任的军事指挥员,在接到18o师“继续位于春川、加平、北汉江以南地区防御”,“掩护全兵团的伤员转运”任务(作者注:此为6o军领导的理解)。表现出了细毫不动摇的决心:在没有受命撤退之前,决不擅自撤退。
从郑其贵的任职情况来看,他是地地道道的政工干部,当然军事素养也不错,当过连长和军事机关的参谋。可以说,郑其贵是一个政治工作十分丰富的人,是执行命令不打折扣的人。事后来看,郑其贵似乎在18o师生死攸关时,对于撤退与不撤退的问题上,显得指挥上缺乏灵活性了,过于机械地执行命令。
当时,郑其贵师长命令538团团长庞克昌、政委赵佐端,539团团长王至诚、政委韩启明扩大占领阵地,掩护翼侧安全。特别强调539团,要确保全师的右翼。因为右翼的缺口实在是太大了,正面宽有1o公里无人守阵。
而这时,第12军主力已北移至照桥里地区,第15军北移至品安里附近地区,距18o师前沿阵地直线离约已有4o至5o公里。右邻的第63军奉命向临津江以北转移,只有第65军在议政府至清平之间阻击联合**。而第65军阻击的最东侧的一个点叫清平,距18o师西侧阵地至少也有15公里以上。
战争状态的转换之快,成败推进的度之快,真是难以想象。没有过去多少时间,联合**就很快地推进到了18o师的侧后。
这时,时间已到了5月24日11时了,而6o军的领导还不知道左右友邻的确切位置,也无法知道左右友邻的确切位置,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6o军孤立突出了,18o师更为突出些。他们再次想起上报的“拟18o师在江南坚守5天的命令”请示,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于是,他们在24日11时3o分,再次致电兵团代司令员王近山、参谋长王蕴瑞、副参谋长李懋之并报告志愿军长。电报原文写道:
王王李、志愿军司令部并15军:
今(24日)9时18o师正面之敌分三路,一路步兵乘汽车15辆,附坦克1o克已向……我正屏山阵地攻击,一路数目不祥,由九万里已进至塔洞,续向北进。另一路数目不祥,迂回至仓村里以北,正向该师426.3阵地猛犯。179师正面大龙山以南553.9高地、鹰峰、德田岘及东南之夜月洞亦现敌人。……现18o师处于弧形侧翼暴露及背水作战的不利态势,为保障主力转移及伤员转运安全,我们提出两个方案,请批示:一、以该师江南部队实行小的反击,争取两天时间保持现有阵地,25日主力移到北汉江以北地区,江南留置采取以班组的机动阻击。179师除江南留点(兵力)外,其余亦同时北移昭阳江以北,为此,15军主力北移及伤员转运则于25日晚转运完毕。二、以179师由左翼协同181师实行大的反击,求歼向正屏山进攻之敌一部,以争取较长时间掩护兵团主力北移及伤员转运。如何,请批示。
韦、袁、查、邓
电报出之后,6o军领导急切地等候指示。但这时,想得到指示已不可能。因为3兵团在下达赋予掩护伤员转运的任务后,兵团领导和机关已转移,当3兵团机关进至山阳里附近时,遇到敌机空袭,副司令员王近山乘汽车冲过了敌人的封锁区,可是运载电台的汽车被炸毁,机要人员跑散。也就是说,从23日中午以后,24日、25日白天三天时间里,上下与3兵团联络是联络不上的。
显然,此时,6o军领导的请示,不会有任何反应。
上面没有反应,下面不能没有反应。因为敌人就在眼前。24日下午,就在538团和539团在各自的阵地上与美军激战的时候,北汉江北岸的18o师54o团传来消息:城蝗堂阵地失守!
天哪!城蝗堂阵地失守意味着什么吗?
城蝗堂阵地丢失,意味着18o师身后阵地出现了美军。18o师指挥所顿时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师长郑其贵、副师长段龙章、代理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吴成德此时明白了,城蝗堂阵地失守,说明美军已经完成了对18o师的弧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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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一八零师在朝鲜战场实录(19)
城蝗堂阵地丢失,意味着18o师身后阵地出现了美军。18o师指挥所顿时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师长郑其贵、副师长段龙章、代理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吴成德此时明白了,城蝗堂阵地失守,说明美军已经完成了对18o师的弧形包围!
城蝗堂阵地阻击战打得是惨烈的。54o团1营3连打得只剩下十几个人时,在教导员任振华的带领下,与美军展开了肉搏战,直到最后时刻,拉响了手榴弹,与美军同归与尽。炮营阵地被美军第24师突破,当成群的坦克碾向志愿军士兵时,营长虽然命令弃炮撤退,但连长华银贵视炮如命,说什么也不愿意把火炮丢弃而逃生。他大喊一声:“要扔炮,就先把我华银贵扔了吧!”他命令三炮手,装填击,将炮弹平射几十米近的美军坦克,震得美军铁甲左右摇摆,歪倒在了一边。阵地上也被震得山摇地动。美军心惊肉跳,大为惊恐。
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师长郑其贵依旧执行着上级的命令,以18o师全体指战员的生命坚持原地阻击。
城蝗堂阵地失守,让6o军的领导坐不住了。确实,不能再等上面的指示了。因为6o军两翼暴露,受到敌人威胁越来越严重。到24日17时,6o军军长韦杰下令18o师转移至有利阵地。但是,这个撤退命令来迟了,为时已晚。
能够见证6o军军长韦杰下令18o师撤退命令,就是当时同时报告给3兵团的这份电报了:
……18o师正面进犯之敌已进至春川面仓村里,控制竹里、江村里渡口,由正面攻击土木洞、牟峰、杜武洞阵地,敌为我击退未逞,该师北移路线已受威胁,继续坚持江南阵地已不利,……18o师今(24日)晚渡江1个团进至马迹山(春川东北15公里)以北两个山地布防,1个团位于西北山地布防,另1个团暂留江南岸。181师……
显然6o军领导是在得不到上面的指示后,迫于战场形势,不得不这样下达命令了,尽管这个命令早已下晚了。
5月24日夜,18o师组织部队向北汉江撤退。郑其贵命令一个团把最后3oo名伤员运走,然后后勤部门撤退,接下来是炮兵,最后是师指挥部。在江边,沉重的火炮没有办法过江,炮兵们只能把所有的炮弹向南打光,然后留下最后一颗炮弹自毁火炮。爱炮如命的炮兵们,毁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