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十八、“那个人”③(1 / 1)

红尘杀美人 四月一日 3091 汉字|4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1章 二十八、“那个人”③

  二十八、“那个人”③

  一个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似乎只是“唰”地一下,我就结束了监察期,开始继续上班了。

  而有意无意的,我和昭瑶都忽略了我是因为“就近监视”,所以才搬进来这点,继续着每天同吃同住的生活。

  日常没什么好说的,令我头疼的是自己的职场社交。

  一转眼我在玉京春里已经呆了快半年,可惜前三个月在被关押,刚被放出来当了昭瑶的部下,就被巫商调走了,第五个月和傅白雪在外面摸鱼,然后又被关了一个月……

  也就是说,混了半年日子的我,其实和自己的同事们,一.点.也.不.熟。

  并且,玉京春里关于我的小道消息多到飞起,在我岌岌可危的人机关系上又多添了把柴。当初昭瑶同意把我调给巫商,是想着让我做出点成绩好提拔我,结果我直接把巫商打进了住院部,还剁掉了他一只手……

  被关在昭瑶家里的时候,我也曾偷偷溜到玉京春的内部论坛里搜(打)索(发)情(时)报(间),然后被快要屠版的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噎了个够呛。

  【nhc到底是何方神圣】

  【某部明面上体恤部下直率爽朗,没想到体恤到家里了。懂的进】

  【我以为那三位是错综复杂的三角恋,没想到是四角恋】

  【某部到底属意谁,新人都快把太岁打死了】

  【宁姓男子据说分化成A了,某部是大直男,他没戏了,我支持太岁】

  【八一八那个被某部和佛爷力保,和太岁硬刚至此的男人】

  当时,我一边在心里大骂巫商不做人事,他一个管情报的竟然也不封口,肯定是故意的;一边把这些讨论我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帖子翻了出来,希望能挖点料。

  某部应该是昭瑶,太岁……啊这种不吉利的玩意儿,巫商没跑了……还有佛爷是,唔,傅白雪吧,别说绰号还挺贴切——但是为什么我家昭昭的代指就这么随意,不说“小可爱”“小甜心”之类的,起码也要是个“狼少年”之类好听的吧?

  ……这都是几周前的事了。而现在,我就重新返回职场,开始和这群人开始新一波的互相算计——想想就好心累。

  抱着只想咸鱼不想工作呢的心态,我蹭了昭瑶的车回到武装部报道。一迈入大门,我就感受到了看向我的灼灼目光,里面的含义……Emmmm,可不算太友善。

  这里要说一句,武装部里,是以拳头说话的,所以底下多是Alpha。在我分化前,这群人都按捺着,可如今我分化了,他们就忍不住了,每个脸上都写着“我要打爆你”的意味。

  ……怎么说呢,感觉微妙地理解了巫商的心理。就是那种智力健全的普通人,看到毛发还没褪去的大猩猩的感觉。

  不对,柔弱的人类空手对上大猩猩可没什么胜算。那就是小猩猩吧,刚刚出生、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种。

  我压住了心里的火气,对隐晦投来关切目光的昭瑶露出了从容的笑容。

  这里是他的地盘,我不想让他难做。

  然后……果然又被排挤了。

  我面无表情地捏着手里的名单,木然着脸听旁边负责人的喋喋不休:“大哥,怎么样,这几个妞还是很不错吧……”

  多稀奇啊,我,玉京春顶级战力,大Alpha中的大Alpha,特别行动组里的大佬,现在竟然在看场子。

  我被请进包厢好吃好喝的招待,封为座上宾,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

  可以可以,比昨天收了一天保护费的待遇好,我真该谢谢这帮人。

  按理说巡逻底下场子这种杂货,轮不到特殊精锐部队来干,奈何人要是诚心找事的话,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所以我就被撵出来了。美如其名曰,“历练”。

  行吧。

  然后我就这里,撞见了喝得烂醉的巫商。

  因为包房里太闷,我找了个借口除了透气,一眼就看到坐在舞池旁的青年。

  还是那件桃粉色外褂,还是那副胸膛半露的造型。

  非常奇怪的是,哪怕他已经喝到这个程度,身上披的那件桃粉色外褂,却仍旧平平整整的,连一丝皱褶都没有。

  讲真,巫商明面上是报的自己未分化,但他到底是什么性别,他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再一想,他身为一个O,还敢穿成这样,喝得醉醺醺地待在这种地方,自身还不算能打……啊,这货好像是我的Omega——操。

  我心情微妙。

  说真的,巫商是Omega这事,我真的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怎么说呢,虽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娘,偶尔一个眼神扫过时,那股浓到让人呕吐的血腥气也很惊人,但他真的长了一张“一看就不是Alpha的脸”。

  就,莫名有股弱(婊)柳(里)扶(婊)风(气)的味道。

  我四处环顾了下,发现这位爷又没带手下。

  明明是个负责情报部的文职,他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

  再怎么说今天这里是我负责的,虽然很想看他笑话,但他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我怕是得再被关一个月。

  而且,关于这个人,我也有些事想求证……

  所以我挂上勉为其难的表情,走了过去。

  “巫先生。”

  巫商瞬间惊喜地抬头,他抬起朦胧醉眼看向我,认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神从期盼转为冷寂,才“啊”了一声。

  仍然是那副轻飘飘的、在云端一样的口吻:“是阿宁啊。”

  我放弃了猜测他那一瞬间究竟把我当成了谁——我拒绝去想这个令人胃痛的答案。

  我公事公办道:“巫先生,您的部下在哪里呢?请允许我通知他们您的位置。”

  “闭嘴,滚。”他厌倦道。

  看得出来,巫商现在心情极差。他大概是想要买醉,可我怎么会同意,我正愁没机会和他掰头呢。

  我一副头特别铁的样子。

  “那可不行,巫先生,出了这个门,您请随意。但只要您在这里喝酒,我就得看好您。”

  说着,我索性打开手机开始翻通讯录,想找人事部的人要巫商手下的联系方式。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够,便往下拉到了底部,翻出一个人的名字,打了个“1”过去。

  巫商见我不听话,嘴角拉了下来,阴森森地看着我。

  巫商其实是个很俊秀的男人。

  他面色苍白,身量瘦长,看起来斯文无害,有一点单薄忧郁的气质。

  ——这是不看他轻挑的笑容打扮时。

  如同面具般,巫商脸上一直刻着轻飘飘的笑,在我看来很像是磕药磕大了。

  可一旦他把唇角扯下,那股忧郁就成了阴郁,整个人瞬间从小白花变成鬼娃娃。

  有一说一,他真是我见过变脸最快的人。

  “说了让你滚。”

  我才不怵这个,看他一眼后,就按了通话键:“您好,我是特别行动组的宁红尘,请问是人事部的……”

  几通电话打下来,我对陷入沉默的巫商点头致意:“您的部下还有十分钟就会赶过来,在此之前,我会负责您的安全。”

  巫商这会儿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了。

  这会儿,他又恢复了以往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很轻柔地说:“嗯,谢谢阿宁。”

  实不相瞒,当时我手臂上的寒毛全都竖起来了。

  ……我觉得我好像把他惹毛了。刺激。

  果然,巫商开始向我开炮。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几下,微笑着吐出了刻薄之语:“上次见面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聊聊。新的工作环境,还适应么?”

  我保持微笑:“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巫商也假笑:“被丢过来看夜场也算好?你可是未分化就能灭掉一个小型势力、在刑房熬了三个月才肯低头的狠角色——”

  “……”

  这件事在玉京春,是我众所周知的伤口,是大家都知道不能碰的逆鳞。

  我的嘴角也拉了下去。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浮夸又做作地歪头,那叫一个轻柔无害:“啊呀——真抱歉,不小心说错话了。”

  我努力克制自己杀人的心,微笑:“不,没有的事。我现在既然是玉京春的人了,原来那些事,自然就过去了。”

  “怎么过得去呢……”他细声细气地说,那叫一个婊气冲天。

  我真的非常讨厌他。

  这种无缘由的反感,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档案就开始了,只能用“天生气场不合”来解释。

  有时候我看着他,总觉得是在看另一个自己。可这除了让我更讨厌他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随着我们一次次的交锋,厌恶感愈深,到了现在,已经成了看到他的身影,心里就像爬过毛毛虫一样不适的程度了。

  我琢磨了一下,忽然歪头一笑,学着他的样子可可爱爱地说:“是啊,怎么过得去呢……这段时间,我知道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巫先生情深似海,似乎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巫商静默了一秒,然后“呵”地抹了把脸,冷嘲道:“昭瑶那个蠢货。”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有事没事都要骂昭瑶的样子,我道:“不是头儿,是傅先生讲给我的。”

  虽然傅白雪屁都没放一个,但这个时候还是卖了他吧,如果能离间这两个人,顺便套点情报,那就更好了。

  巫商断然道:“不可能。”

  我故意道:“为什么不可能?我完成了与傅先生的约定,傅先生完成承诺。他告诉我……”

  巫商紧紧盯着我的双唇,哪里有半分醉态:“他告诉你什么了?”

  那一刻,很难说清自己的感情,我本来想拿“那个人灰飞烟灭,死的连渣都不剩”来刺激他的。可话到嘴边,看到他这副借酒浇愁的样子,我又蓦地咽回去了。

  “——你和昭瑶,有个大哥。”

  最后,我只是这么不痛不痒道。

  “哦?你说谁?是坐在办公室里头的那个,还是死得透透的那个?”

  我一噎,心想这人怎么和我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

  “当然是死透的那个。”

  巫商嘴角浮现出扭曲的弧度:“他?他是我亲.爱.的.哥哥。”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乌黑浓密的眼睫颤动,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怨恨。

  “——当然了,有时候,我叫他‘大人’,他会更加高兴。”

  “……”

  我木然着一张脸。

  什么,原来我们以前,玩得这么大么……?

  亲爱的伊万,我觉得人才辈出的八区不太适合我,我想回到民风淳朴、喝酒打熊的三区了。

  下一话:“那个人”④

  他捏着那把曾经剥下我的皮肤的小刀,抵在我的脖颈上,温柔地笑了:“人偶就该有人偶的样子,老老实实当个洋娃娃不好么?”

  我冷笑着一把拍开的手:“我可不是什么洋娃娃。”

  ————————

  如果阿宁在莲花追问老白对他说了什么时,阿宁没有心软,而是老实回答了,莲花肯定回起疑,因为老白不会轻易说这些事。

  所以阿宁的心软保住了自己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