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呼吸一滞。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砰砰乱跳的心脏,王安一脸笑意的上前一步。
“微臣在,请王上降罪!”
“哦?孤倒是不知,王大人何罪之有?”浑厚的嗓音,带着某种磁性,大手不时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
徒然间话锋一转,疑惑中,带着些许冷意,“莫非,今天这刺客,和王大人有关系!”
“彭”的一声,王安径直跪在地上,一脸慌张的解释道:“不不不,王上,微臣对王上忠心不二,天地可鉴。微臣探听到王上今日回宫,是寝食难安啊。于是连夜率领家将,前来接驾。谁曾想刚好遇上王上遇袭,微臣怎么可能与刺客有牵连,王上明鉴,千万不要错信谗言,冤枉了微臣啊…”
我擦,就你那副贼眉贼眼的样儿,还好意思说忠心不二。
看着前面卖力表演“赤胆忠心”的王安,某兽单爪扶着车壁,做呕吐状。
呕!
信你的话就有鬼了,老狐狸一只。
“如此说来,王大人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保护王上的安危,就是保护整个天泽的安危,微臣作为官员,责无旁贷,自然不敢居功。”
我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真是不害臊,顺着杆就往上爬。
某兽实在是听不下去,不过知道帝弑天他自有他的安排,它也不想过多的介入。
爬到帝弑天怀里,找了舒服的位置拱了拱,准备找周公去。
察觉到它的动作,帝弑天倏尔睁开了眼睛。
玩味的目光,透着寒冷的怒气。一抹不悦,似有似无笼罩在绝美的面庞上,方袖一挥,冷冷的说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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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回宫了,回宫之后,又是咱家灵儿的专场,各种萌,各种搞笑,(*^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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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论功行赏(一)
深宫高楼入紫清,金作蛟龙盘绣楹。
望着那一眼无际的皇宫大院,方才能理解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真正含义。
威严皇宫,气势挥宏,一座座庄严的殿宇升起灿烂的金顶,相依而列,高低错落,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引人膜拜。
朱红色大门,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拉开了与外界的距离。
对于外界的百姓而言,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
沉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开路的士兵簇拥着华贵的龙辇,伴随着黎明的曙光,徐徐而入。
宫灯高悬,红毯铺地,宫道两端花团锦簇。
白天手握拂尘,一脸淡然的等候在宫门口,一见龙辇进来,阴柔的眉心闪过一抹喜悦,立刻上前接驾。
“奴才恭迎王上回宫,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龙辇停了下来,随行的众人皆匍匐在地。
“安排异国宾客至偏殿休息,孤随后上朝。”
凤眸微沉,扫过怀里差不多快要醒来的小东西,帝弑天压低嗓音说道。
“至于王大人,早朝时间快到了,王大人就稍作等候吧。”
语凝,帝弑天抬手示意,龙辇径直往盘龙殿行驶。
莫哈国的一行人,由白天带领去了偏殿。
偌大的宫门口,只剩下了王安一人。
适才帝弑天直说让他稍作等候,并没有说也让他去偏殿歇息。
一次,他只能乖乖地站在这里等。
长满褶皱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怒气。不过,却是怒不敢言。
帝弑天的脾气,他是清楚的。
一个不小心,掉了脑袋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不过,他有时候真怀疑,这个帝弑天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为什么每次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他。
要不是碍于主子的命令,他早就不想穿这身天天受气的官袍了。
袖子一摆,冷哼一声。
最终,他还是没有逃离在宫门口站了一个时辰的下场…
——我是尘尘分割线——
金銮殿上,四根金光熠熠的柱子巨龙盘旋直上九霄,十八扇大门通通大敞着,群臣站立,整齐有序。
唯一不同的是,前排多了几名着异国服饰的男子。
莫哈国遭遇自然灾害,这件事众臣也有所耳闻。
按照惯例,各国朝拜的时间,固定在每年的十一月份。
如今刚至阳春三月,莫哈国竟然提前到了。
这来意,自然不言而喻。
因此,群臣面色各异,心中各有盘算。
金钟鸣响,绵婉延长,回荡在众人的心上。
远远向上看去,帝弑天身穿五爪金龙袍,气势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上。
翡翠碧玉束带,银发如丝,剑眉入鬓,双目如炬,墨色的眸子犹如暗夜的苍穹,深邃的颜色是那样的无边无际,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整个绝美的面孔犹如冰雕艺术一般,唯美,却寒意透骨。
艾玛,听说今天有外国人,不知道是不是俊男美女。
怀里,一双灵动的紫眸不停的张望着。
早在帝弑天回宫之后,它就已然清醒了。
某兽的睡眠时间比较短,每次大约两个时辰左右,不过一天有时候能睡好几次,作息习惯,跟初生的婴儿有些相像。
“今日早朝,孤有两件事要提。第一,徐州之事,想必不用孤多说,众位也都知道了。徐州这次遭难,孤下旨减免赋税一年。另外,户部尚书,工部尚书。”
“微臣在。”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听到点名,立刻上前一步。俯首弯身,等待命令。
“尔等要在帮助徐州城主,处理好瘟疫后的重建事宜。他们需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无需向孤启奏。”
寡薄的唇瓣上下翻动,看似没有感情起伏,某兽却还是听出了一丝心痛。
徐州瘟疫虽然圆满解决了,可是还是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他的心,应该是疼的。
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君王!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是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为苍生谋福。这样的男人,才有英雄气概。
看着他上下翻动的嘴唇,它心里竟然也有一丝酸楚闪现。
只是一瞬,理智将那种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
它始终都记着师傅的话:情是穿肠毒药,爱是过眼云烟。
它的心,不能失!
“微臣领旨。”
“王上厚德天恩,天泽长存。”随即,众臣再次齐刷刷跪下来,嘴里喊着奉承拍马的口号。
在朝堂上,在官场里,类似这种话众人早就习惯了,也早就麻木了。
不过,这也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形式。
帝弑天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转瞬,帝弑天将那些多余的情绪一一隐去。转而换上了那张一如既往的冰块脸,那毫无温度的眸光仿佛可以切割一整个寒冬。
他的悲悯,只赋予百姓。
“第二,就是孤在回宫途中,遭遇了截杀!”
“什么!”
“王上遇袭了!”
“天哪,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大胆。”
……
话音一落,众臣皆簌簌低语,面色或惊恐,或担忧,或迷茫,或虚伪…
只有王安那一双狐狸眼,猛地皱了一下,然后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额头,有些不怎么明显的汗渍。
他的这个小动作,某兽清楚的收在了眼底。
人只有在说谎或者心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