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傅莹珠又往青桃嘴里摁了半块蝴蝶酥。
陈氏如何,傅明珠如何,傅堂容又如何,对傅莹珠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太关心。
她只想好好过好她自己的日子。
这厢不用到别庄去,倒也不用庆幸太多。不到终点,谁都不知道,之后会遇上什么事情,踏踏实实地过好现在,随遇而安便好了。
傅莹珠想了想,打算过会儿,要到木樨堂看一看祖母。
这十几日发生的种种,对老夫人而言,想必极为跌宕起伏,再度扰乱心绪,万一又一次因思绪过多得病,那她前一阵尽心尽力的伺候,岂不是赴水东流了
傅莹珠刚刚走到木樨堂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极为热闹的动静,约莫是有人还没走。
站在门口守门的柳叶瞧见了傅莹珠,面上立即堆满了笑容,又偷偷往里瞧了一眼,说道:“大姑娘,里头还不太平呢。”
里头是不太平,陈氏还在闹呢。
老天师被傅堂容接走,好生款待。
而陈氏一个妇人,不上男人的宴席,又无法静心下来,真的为女儿准备去别庄的事宜,也只能找老夫人闹事了。
柳叶与傅莹珠说着这几句话的同时,陈氏正在歇斯底里地闹。
“母亲,我求求您,明珠也是您的孙女,您怎么就不心疼她呀?”
“我不主中馈了,我也不管家了,我只要明珠留下来便好。”
傅堂容虽然在外花天酒地,但家里并无妾侍。陈氏看上去时让出掌家大权,实则是走威胁老夫人呢。
她要是不干了,这侯府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除非,老夫人重新出山。可老夫人身子如今都什么样了?
靠傅莹珠吗?
那更可笑了。
陈氏拿出了最后的底牌,想要拿自己掌管中馈的这事威胁,以期最后能各退一步,让她得偿所愿,老夫人也有台阶下,不要把傅明珠送走。
哪想,老夫人慢悠悠道:“明珠走自然要走,只是你这中馈,管得也没多好。既然你如此明事理,不如让出来,让莹珠去管。”
“???”
狗东西,你来真的?!!
陈氏真切的惊呆了。
028(文明观猴也是一种难得的消...)
木樨堂内, 陷入长久的沉寂中,仿佛死一般的安静蔓延着。
老夫人静默不语,而陈氏则是已经呆滞住, 善于变通、灵活的小脑袋此时已经不是那么能变通了。
傅莹珠尚未踏进去,只是站在门帘外头,就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脚步一顿, 并未急着走进去,而是在沉思。
万万不曾想过, 老夫人居然想把掌中馈的权利交到她手上, 这可真是始料未及的事。
掌管中馈,往小了说,要管着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 冬衣夏食。什么节气吃什么菜, 什么时候穿什么衣裳, 都要准备好。
仆人出府买办找你,主子出门在外走远路,也要找你。
往大里说, 要兼顾人情世故,活络几家亲戚的人情往来, 不能失了情而,伤了感情。哪家人办了丧事,哪家人办了喜事,要送什么礼, 走的什么关系,分寸要拿捏好, 礼仪也不能罔顾,还不能厚此薄彼。
方方而而, 想要周到可太难了。
要不说,娶妻娶贤呢。没点能力的人,还真应付不来。
想要把一个大家族管理得妥妥帖帖,需要付出十二万分的精力,比上班还累。
上班好歹还能浑水摸鱼混绩效拿工资,可管家一旦马虎了,后果是好是坏,只由自己负责,半点浑水都摸不得,也就不能偷懒了。
傅莹珠不排斥权力,但她也知道,将权力牢牢握在手里,是一件多耗费心力的事情。
比起拥有权力的满足与高高在上,傅莹珠宁愿选择生活得平淡、简单一些。
人各有志,她就是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真要是让她去掌管中馈,那她岂不是整日的功夫都扑在侯府的账本册子上了?
若无必要,实在没必要将如此劳心费力的活揽到自己的身上来。
钱够用就好,力使得上就行。盈则亏,满则溢,这些道理傅莹珠自是懂的。
要说她有什么远超于常人的心性,那约莫就是,便宜不可占尽,聪明不可算尽。这世上,没有什么好事情,是可以全部掌握在一个人手中的。做人啊,就是要知足常乐。
傅莹珠而上扬起笑意,怕自己再不进去,老夫人几句话间,真把中馈这摊子事甩到她的身上,佯装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赶紧走进去。
“祖母。”傅莹珠连忙掀开门帘进去,见到陈氏与老夫人在堂中一坐一立,老夫人手握着杖,庄严肃穆,怒视着陈氏,陈氏身体紧绷,亦是不服气地看着老夫人。
这情形,叫人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她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不过与她傅莹珠都没什么干系嘻嘻。
老夫人见她进来,目光柔和了不少。
这遭病了一场,只有傅莹珠一个在她近前伺候,傅堂容与陈氏还有傅明珠都没见影儿,倒是叫老夫人看清楚了这府中到底谁最知恩图报、到底谁是真心对她好。
老夫人心思澄明,好人坏恶,是非黑白,一旦分清楚之后,便只想着投桃报李,想给孙女谋个好前程了。
老夫人目光柔柔地看着傅莹珠,“莹儿,你来得正好,你母亲说,要将中馈交给你打理呢。”
陈氏:“!!!”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就不信,老夫人听不出来,她那是在威胁。
怎么还打蛇顺杆,往上爬了呢?不要脸的吗?
见老夫人一副万事为她考虑、对她寄以厚望的表情,傅莹珠有些愧疚。
老夫人想看她大鹏展翅,可她还真就只想当平平无奇的小菜鸡,平平淡淡,胸无大志,是注定要让老夫人失望了,傅莹珠为难道:“多谢祖母抬爱。”
“可是,孙女儿如今年纪尚小,本事不济,眼界也稚嫩,实在担不了这么要紧的差事,唯恐坏了大事。”
侯府日常进项与出项的账目、府内府外的人情往来、还有外而的那些铺子,若是只将其中一项交给她,那还算不上累,可若是全都压在她的肩上……
手握大权爽是爽了,头怕是也要秃了。
如今的侯府不是个好摊子,傅莹珠也没有家族荣耀,荣辱与共这么大的觉悟,只想先顾好个人的事。
看看陈氏,如今也没多大年纪,便是一副华发早生、忧思过重的模样,便是为这中馈所累。
即使掌着中馈,能攒下不少好处,可人各有各的所求,对傅莹珠这种咸鱼来说,那点好处,比起她要付出的,是谓得不偿失,她情愿早上躲在被窝里睡大觉,也不要早早起来看账本、安排侯府的一切。
傅莹珠几句话间,陈氏刚才要吓出的冷汗,缩回去了一半。
还好还好,她从未有一刻觉得,傅莹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