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可能是他看错了,那就是忠国夫人?可看着不像进宫的仪仗:“忠国夫人有事?”
“应该有事吧,快过春节了。”
对,快过节了,只是,怎么忠国夫人的规矩一点长进都没有……
御林军的刀,一刀刀拦下她的路,项心慈手里的令牌又令刀纷纷落下,让她畅通无阻的过去,一道道宫门形同虚设,她依旧能在这座庞大的宫殿里任意来往。
但也有例外。
两把不看令牌的刀,冷面无情的拦住了来人的去路:“乾明殿重地,禁止擅闯!”
“让开!”
两人仿佛死物:“乾明殿重地,禁止擅闯!
铁血冷硬,是明西洛从东南带出来的亲卫!拱卫整个乾明殿。
“反了你们了!林无竞你还愣着干——林无——”
长福公公已经慌慌张张的冲过来,快速拿出自己的腰牌。
两把刀立即放下。
项心慈直接进去。
长福、秦姑姑立即跟上,长福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但把人拦在外面估计会更惨。
刑部尚书和中书舍人刚从上书房出来,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人:“忠国……”
项心慈已经走了进去。
秦姑姑向两位大人问安,快速跟上。
长福也没有短了礼数,可行完礼,也立即跟上。
刑部尚书、中书舍人立即转头,可高高的门槛,威严的门扉,十几米高的房梁,走要走出来什么都看不见。
“忠国夫人?”
“肯定。”忠国夫人还是……咳咳,很有辨识度的,只是……这是怎么了……
中书舍人看刑部尚书一眼。
刑部尚书看中书舍人一眼。
刑部尚书突然眉头一皱,坏了:“我先走一步。”忠国夫人脾气不好,做事不顾前后他是听说过的,如今气冲冲的进去,这是要开罪皇上的节奏啊!
这!如何了得!何其大胆!他得先通知项五爷一声,虽然他现在是项五爷的上级,可谁都知道项五爷与他并重,项家依旧简在帝心,所以他还是去通知一声为好。
中书舍人看着刑部尚书匆匆而去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刚刚一闪而过的邪想十分龌龊,他怎么会因为忠国夫人年少又容貌倾国,就觉得她和皇上……一定是他脑子有问题,皇上什么身份,刑部尚书的反应才是对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中书舍人也急急忙忙的走了,赶紧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免得火烧眉毛触了禁忌!
项心慈直接推开拦路的小太监。
小太监一看是她,吓的不用推急忙退到了一旁:“奴才参见皇……忠国夫人,夫人万福金安。”
明西洛瞬间转身。
项心慈已经进来,裹挟着一阵寒气,冷着比外面天气还冷的脸看着他,真看到他她反而不急了。
本来她准备了一肚子骂他的话,比如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狗仗人势、什么东西,是不是以为她对付不了他,她可以扒光了到金銮殿上去哭他欺负了他,看看他这个道貌岸然的皇上还有什么气节可言!
现在吗?项心慈看着人模人样的明西洛,以及他看过来时,眼底稍纵即逝的不曾停留的情绪,至少……并不是像是必须弄死她的绝情决意,既然不是……
项心慈慢慢向前,神色高傲,她走过长安,走过明西洛,最后堂而皇之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语气轻佻:“就这么想见我。”
明西洛闻言神色顿时冷下来,不知道被点中了心事还是她没有按理出牌憋了一肚子火:“下来!”
“不是你让我来的,来了还不给个坐,不觉得太过分吗?何况你不觉得只有这里够大,躺的下我们吗?”
长安闻言急忙垂下头,带着御书房内所有伺候的人下去。
明西洛面色更难看,想拦长安又丢不起那个人!这时候带人下去干什么,难道不该把她从上面拽下来,告诉他该坐在哪里!
项心慈坐在书案后的龙椅上,妩媚妖娆微微倾斜,靠在椅臂上,风情万种的看着他:“生气啦?”
明西洛心被狠狠一震,这个地方,这个位置……“下来!”
“你要再叫我下来,我可不上来了。”人却没动,稍稍片刻便惊讶道:“你真想我了?”说完忍不住想笑了,她以为两人上次闹成那样,还让人对他动手,他不想劈了她都是仁慈,想不到竟然真想她了。
项心慈都要被自己该死的魅力、人见人爱的小模样惊讶到了,怎么能不觉得有意思,他那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样子,真是让人感动呢,这么好的人,上天怎么能如此对他:“过来啊……”雪白的玉手拍拍椅臂的位置:“坐这里,挨的近。”
明西洛脸色极其难看:“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项心慈闻言,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整个人像被定格了一样呆呆愣愣的,向来眉飞色舞的眼角垂下,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随时会哭出来一样,连笑的勇气都没有了,又仿佛倾注了全部脸面的一赌,一无所获,失望死寂。
明西洛见状,突然不说话了,没……没有不让她坐,只是……
项心慈慢慢垂下头,搅了会手里的丝怕,又突然用手帕擦擦眼泪,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你凶我,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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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西洛像被兜头浇了一桶雪,想动却没有动,等了好一会看着她没停下来,皱着眉上前,声音不情愿的软下来:“你干什么,我没……”
项心慈瞬间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到龙椅上。
五爪金龙浮雕上的一双眼睛犹如两只明灯威仪万千的盯着龙椅上的两个人。
项心慈像得逞的小猫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是不过来吗?”
“让开。”
“我用力了吗,你想起来就起来了啊?”项心慈说完颇不解的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明西洛闻言脸色忍不住发青,快速起身,能离开她多远就离她多远,永远看不见才好!
项心慈抵着下巴重新歪靠在椅臂上,一张不管做什么都透着三分干净清灵的眉宇,此刻冷肃傲然、不容商榷:“帝安的事到此为此。”
明西洛本也没想怎么样,如果她大闹一场,或者就是不听,他还能去忠国府抢人,但这个人现在坐在这里,仿佛捏住了他七寸的屠夫,怎么看怎么让人窝火:“帝安公主似乎与忠国夫人无关吧。”
“明西洛非要闹那么难看吗,说分手的是你,如今纠缠不清的还是你,你想怎么样?”
明西洛骤然转向她,突然发现她在解领口的系带,顿时牙疼:“你干什么……”
项心慈被问的莫名其妙:“废话,当然是热。”
“御书房根本没有烧火炉你热什……”明西洛说着,突然发现不对,他骤然转身,不知什么时候,窗棂下一直关着的八个火炉兽嘴都成了打开的状态:“长安!长安!”
长安匆忙进来,目不斜视,不敢乱看。
项心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