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平凡的人,不要窥视得不到的,更不要因爱而不得生恨,不体面:“子媚,你已经大了,如果在家,也已经婚配有子,跟着我在外,委屈你了,我已经禀明了姨母,如果我成婚时,你还没有嫁,便许了我做主你的事,而且有些不能乱说,让九王府的人听到,先死的就是你。”
陶子媚眼睛惊恐的睁大了一份,上一世临死前的恐惧又袭上心头,她……她没有说谎:“姐,你信我,姐——”
“攀附权贵、没有下限、不择手段、痴心妄想,你想明大人被骂哪一个?”
陶子媚顿时坐在地上。
杨梦娇见状,急忙伸出手,蹙眉,不过是说的重了些……
“不是,姐姐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甚至比姐姐更明白,如果我信口雌黄,九王府的人会杀了我,会灭了我三族,我会搭上杨家,会让我们整个西南万劫不复,所以……所以姐姐,我从来没有人跟人说过,姐,你信我吗,我说的是真的,九王爷与明大人是父子,不是因为他们像,不是因为明大人也天赋神力,而是九王爷就是明大人的父亲。”不可能不是!她听过!九王府就是明西洛,明西洛就是九王府!
她最近又特意观察过两人,这两个人一定是父子,他们只是缺乏证据。”
“子媚……”
陶子媚握住姐姐的手:“姐姐,求你了,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来源是什么,否则谁会信你。”
“姐,我做梦梦到的,真的梦到了——”
杨梦娇觉得更荒谬了,甚至不想听她再说,她能一直容她疯言疯语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子媚——”
“姐,是真的,我还梦到——”梦到莫世子死了,容世子死了,我嫁给了……可这些事没有一个实现啊,对了,还有:“外婆生病了!”对她们外婆病了,就是今年:“从台阶上摔下来,是突发情况——”
“你胡说什么!”
陶子媚突然哭了,眼泪毫无征兆从眼里流出来,比杨梦娇更脆弱更无助一样,趴在杨梦娇腿上,神思疲惫。
“子媚,起来,子媚——”
“姐,真的,你让我说吧,不说我都要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梦,梦到的东西还是连贯的,还梦到我们被抄了家,姐,姐你信我啊,外婆是不是病了,你不信我,你给家里写封信啊,我也希望是假的,姐我更希望是假的啊,可我梦到了,我好怕,我甚至梦到过逐兽大会的结果,我就是不相信才是去看的,结果九王爷真的的输了,姐,我好怕的……”陶子媚‘惊慌’着,说什么都要用杨家搏一次。
陶子媚哭的更厉害了:“姐,我最近都不敢睡觉……”陶子媚抽噎着:“我梦到明大人是九王爷的儿子,梦到外婆从台阶上摔下来,梦到你没有嫁进莫国公府,梦到逐兽大会的结果,姐,你帮帮我,姐……”
杨梦娇年纪小,可不蠢。
陶子媚当然知道表姐不信,她表姐又不蠢,更不信鬼神乱力,她甚至觉得她表姐在性格和立场上比施维更坚定,可是上辈子却落得克夫、又不得善终的下场:“姐,姐,万一外婆真的病了呢?”
“就算外婆病了,也不能说明什么。”
“可万一呢,万一是上天对我们最后的眷顾,天予我们,而我们不受吗!”
“可……可我就是想信你,你也要有决定的证据,你梦到证据了没有?”
“……”
“明大人是九王爷儿子的绝对证据!”至于抄家,她没有嫁入莫国公府,至少现在并没有苗头,既然没有苗头,就是能注意的事情,急是不可取。
证据?她如果有证据,这件事当年在梁都的时候她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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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媚就像怀里抱着宝藏,却不知道如何花出去一样迷茫:“姐姐……”
杨梦娇声音十分温柔,带着安定人心的效果:“如果还是那些没有根据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免得招来祸端,让梦境提前。”
“姐姐,我没有……我真的……”
“我知道你还关心他,但这不是办法,这只会加剧鹰击与九王爷的矛盾,而且,相信明大人自己会处理好,可以吗?”
不是,陶子媚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表姐眼里的坚定和关系,垂下头,这样也不行吗,老天爷没有站在杨家这边。
“子媚,说话,不要让我担心。”
陶子媚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诗正,带你们小姐出去休息。”
诗正走过来:“是。”
杨梦娇看着陶子媚离开的身影,神色有些迷惘,九王爷和明大人?怎么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而且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交集才对?
可真的不是吗?有没有可能?万一是呢?
“小姐,您找奴婢。”
杨梦娇点头:“你给家里写封信,问问我外婆的身体怎么样了。”
“是。”
杨梦娇若有所思,但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她也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两个人很想吗?
杨梦娇回忆一下九王爷和明大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明大人克己守礼,这两个人少有同时面对众人的时候,而九王爷皇亲国戚,可不可直视,她发现自己根本不曾细看过。
可……好像,应该是有点像,但更有可能是自己被暗示了。
杨梦娇回神时无奈察觉,自己竟然真的在想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
天际露出一道白线,片刻,太阳跃出地平线,今日并不比前两日平静,昨天的血腥气仿佛还在山庄上空蔓延,各处住所内大门紧闭,今日依旧没有人出行,偌大的山庄内,全山环绕,绿茵遍地,鸟语花香,却一个欣赏的人都没有。
说没有,却也有一处恢弘的大门开着,无论外面闹得多么血雨腥风、风云肆起,太子寝宫内也一片和乐融融,欣欣向上的平静。
宫人们已经将院落打扫整齐,房内换上了新鲜的熏香。
帝安一袭深红色蜗牛长沙真丝裙装,脖子上戴着明晃晃的金色项圈,胖嘟嘟的手腕上卡着一枚银镯子,和二哥哥坐在染着七彩云雾的地毯上玩着地上的小木块儿。
景嬷嬷等人站在一旁,不时帮忙伺候。
项心慈盘腿坐在窗边的高榻上,榻上放着柔然的迎枕,旁边放着登高的一排工笔。
梁公旭乖巧的侧卧在她腿上。
项心慈垂着头,手里拿着尖细的狼毫笔,小指和无名指间勾着一枚牛毛粗细的毫针,手腕上带着一个小针包,上面插着大大小小不同的毫针,旁边放了一小碟调好的朱砂,但她不打算用。
项心慈神情专注,用工笔描绘完图案眼睛的部分,小拇指见的毫针瞬间转移到拇指,针刺入梁公旭脖颈间,血珠瞬间滚落,一只正在打瞌睡的小狐狸,眼眸中仿佛困倦出火红的泪珠,黑白的眸光中,更加惹人怜爱。
梁公旭身体颤了一下,因她带来的疼痛,让精神都在战栗。
秦姑姑安静的坐在一旁,为帝安郡主绣着滚蜗牛纹的小衣服。
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