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如果不是刚刚见到那两人一时冲动……
项心慈的手指滑过他胸口,肌肉真好看,力量刚刚好:“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去赏景了。”
明西洛的呼吸不自居的落在她发顶、耳际:“你说呢……”
项心慈嗔怪的拧了他腰一下。
明西洛瞬间扣住她的手,精神有些散,他要缓一缓,不能跟着她的节奏走。
……
广袤的跑马场内,祝之量看眼下来的人,将旁边的水壶递过去:“他们肯放过你了。”
巫勋灌口水,马球而已,以往他们可没有如此拼,说白了上次在九王爷的眼皮下输了,这些人心里憋了一股气,迫切的想一雪前耻,对这些便看的有些重,说起来:“姓明的哪里——”
“不是你该问的。”
巫勋不至于不名表能与九王爷交手的是什么人。
“别总是姓明的姓明的叫,明大人官职比你高,叫明大人。”
“……”
“有没有外人在都要明大人。”
“知道,我又不蠢,可他——”竟然拒绝了九王爷的好意,明显就是看不上他们!
“他怎么样都有九王爷定夺。”
“走了。”
祝之量看着人离开,一时间没忍住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梁管家走过来,声音不急不缓:“人各有志,何须强求。”
“梁叔。”祝之量那天在场,九王爷对明大人如何明大人心里清楚,结果还被人狗咬吕洞宾:“太子如果对九王爷没有一点儿设防,就不该阻止明大人过来,这么多年了九王爷如果有那个想得到他在上面坐那么多年。”
“帝王多如此。”总觉得手里的权势不够稳,还不是他们自己做的心虚,历朝历代的通病,不好琢磨:“你也不要琢磨那么多,也许是太子在防着明西洛呢。”
“防着他做什么——”祝之量说着便明白了,尾大不掉,对将来的帝王都是威胁:“那明西洛本身也是不识好歹。”
梁管家不置可否,的确是自以为是了,他们家主子一片丹心,结果也免不了被人猜忌。
祝之量看梁叔一眼,梁叔说的好听,恐怕下手才是最狠的,距离梁叔说动手也有一段时间呢,明大人依旧活蹦乱跳的:“梁叔?失手了?”
梁管家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对老爷的谋士,他想来不隐瞒,也好做错了什么,有人及时纠正。
梁管家闻言,有些疑惑:“他不近女色?”
“没有听说过。”
梁老当然不是米有行动,对付明西洛这种人,不能让人光明正大的暗杀,否则那就太可笑了,就像有人想暗杀九王爷一样可笑。
他派去的自然是首屈一指的女杀手,首屈一指并不是女子容貌多么出彩,。而是性情又让人折服的地方,对付明西洛只谈容貌未免显得肤浅,但安排了四批人都没有进入明西洛府邸,而且:“明西洛身边不用女侍。”这就耐人寻味了。
祝之量显然没听说这一点,据说明西洛生活简朴,出身寒门,本身不习惯有人伺候,他一位只是对外说说:“男侍呢?”梁都好男风的人不少,但也没有谁摆在明面儿上,家里多多少少都养着妻女。
“男侍没有,小厮只有一位,梁都家中养了一个五六十岁洗衣做饭的老妪,九王府有万象,除此之外身边没有伺候的人。”
祝之量听说官员简朴,但真简朴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说,明大人身边没有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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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没有人伺候,他活这么久,就没有见过如此表里不一的人,一方面想大权在握,一方面表现的无欲无求:“我还找人查过,他只有东文街那一座宅子,对家人管束很严,只有明家大哥得了他两百两银子,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用来圈养鹰击,没有私产,东文街其他宅子在东宫名下,住的都是鹰击的人。”
也就是说,为官多年,加上一个人之下万人之上两年,他只有一处私产,表象上看这是一位真正意义上——清廉无欲的好官?信吗?
祝之量自然不信,明西洛身上没有纯臣的气质,而且做事圆滑、朝政手法老练,对人对事都懂得变通,说这样的人是廉臣,简直笑话。“只能说此人,所图甚大?”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皇上身体不好,太子登基在望,皇孙又过于年幼,未来的肱骨之臣在哪批朝臣中选还用说吗。
“九王爷未必会答应。”
“王爷也有老的时候……”再说,王爷一直没有称帝的心思,未必愿意管这些事,何况明西洛并无确切缺点,王爷没有反对的必要。
……
夕阳落幕,成群的鸟雀归于山林,山庄内一盏盏的宫灯亮了起来,宝珠山庄如羞涩的少女隐去了她的容色,含羞带怯的落下了门扉。
项心慈用了晚膳,半躺在亭下的金丝木躺椅上,长发散落而下,雪白的手指捏着绛紫色的扇柄,遥望着天边的星河,神色幽静,月光落在她如玉的面庞上,仿佛镀了一层银光。
“真美……月似盘中珠,星碎月之魂……”如果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林无竞悄无声息上前,为太子妃腰间搭上旁边的薄毯。
项心慈漫不经心的的看他一眼。
林无竞镇定自若:“娘娘,天气凉……”
项心慈只看了一双黑如墨的眉毛,突然间想起四个字‘斜飞入鬓’,是一堆略显刚毅的眉锋。
项心慈没有拒绝,淡淡的收回目光。
林无竞收回手。故作镇定的退后一步。
项心慈慢慢地摇着手里的葡萄团扇,想起件事儿:“过两天是不是有马球比赛?”
秦姑姑端了绿豆汤过来。
林无竞恭手:“回娘娘,是。”
“怎么样,你们有信心吗?”
“属下等最近都在练习,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秦姑姑将绿豆汤盛在哎雪白的骨瓷碗中,盈盈绿绿的一盅。
项心慈捏在手里,却没有喝的意思:“你可学过马球。”
“会一点儿。”
项心慈笑笑,敢说会一点儿,自然是对球技有信心,慢慢了抿了一口奶甜的汤汁,又将汤盅放了回去:“你是林太傅家的?”
“回娘娘,是。”
秦姑姑闻言方借着起身的动作看了林统领一下,又隐下目光。
项心慈想起什么,秀气的眉宇间都是笑意,整个人都显得轻松悠闲:“你爷爷棋下的很好。”
林无竞应对自然:“承蒙娘娘记得。”
项心慈笑着摇头,主要是那天梁公旭拉着林太傅不让走,非要林太傅下赢她:“你会下棋吗?”
林无竞闻言心跳了一下,又很好的控制着恢复平静:“回娘娘,略通一二,只是,与祖父不能比。”
项心慈不意外,林太傅一心治学,对棋艺又颇有爱好,称得上大梁国手,他的子孙辈,只要不治学,怎么可能把时间放在奇门艺巧上,不如祖父很正常。
项心慈重新看向天外的夜色,星河落在漆黑的绸缎上,亮如银河碎日。
林无竞突然开口:“娘娘可要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