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我觉得你比我想的还勇敢…”
夏桑那双宛如小兽一般的眸子,看得他嗓口发痒。
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回答他话里的话,于是岔开话题:“你在这儿兜了十多圈了。”
“我在走路呀。”夏桑摇了摇手机:“我妈妈让我锻炼身体,每天必须走够一万步。”
她忽然想到了好主意,扒着网栏道:“哎!周擒,刚刚我真该让你揣着我的手机,你的运动量,肯定很快就能帮我凑够步数了!”
“你脑子倒灵光。”周擒啼笑皆非,说道:“锻炼这方面,我不可能帮你作弊。”
“嘁,你这么有原则呢。”夏桑重新提了提大提琴的肩带,看着落山的斜阳,说道:“我还差五千多步,不跟你瞎聊了。”
“友情提示,走路对于锻炼的意义不大,建议跑起来。”
“跑步太累了,一会儿我就没力了。”夏桑摆摆手:“拜拜。”
周擒手撑在网栏上,迎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看着女孩渐远的纤瘦身影。
这些年被按捺压抑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冲劲儿,蓦地又蹿了出来。
明知道不该,明知道不能…
但是他妈的…就是想!
“桑桑。”他扬起嗓子,远远地喊了她一声。
这个称呼让夏桑全身一颤,电流漫遍了全身。
她回头望向网栏里的男孩,他漆黑的眸底也有大片暮沉的火烧云,那样透亮…
他将篮球从左手扔到右手,嘴角浅浅扬了起来,用淡懒却有磁性的嗓音说:“桑桑,想不想打篮球。”
……
夏桑兜了个圈,从侧面的铁网大门处走进了篮球场。
球场内小孩子基本上已经散去了,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还在场外打闹着。
夏桑将小提琴放在篮筐下,和他的黑色双肩包放在一起。
“你的腿,真的已经好了吗?”她望了望他长腿遮掩的膝盖:“这才一周不到呀。”
“底子好。”周擒随口道:“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淋个雨都能感冒。”
夏桑不服气地说:“我也会锻炼好身体的。”
周擒拍着球从她身边跑过,非常挑衅地一个转身,起跳投篮,篮球稳稳命中了篮筐。
夏桑赶紧上前捡球,不成想,手都还没碰到篮球,又被周擒敏捷地夺了过去。
夏桑被他挑起了胜负欲,上前阻拦,不过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周擒拍着球,近在咫尺,但她总是没办法碰到他,更别想夺走他手里的篮球了。
几番之后,小姑娘脸颊泛起了燥热的红,胸脯起伏着,气息不平。
周擒时不时带球经过她身边,似故意引诱她来追逐,偏不会让她碰到。
夏桑有些泄气,指着他:“欺负人呀。”
周擒停下来,手里掂着篮球,淡笑道:“技不如人,还怪我欺负你?”
体育竞技这东西,就能把人弄得暴躁又生气。
因为实力悬殊的碾压,让人又不甘心、又无能为力。
难怪第一次十三中球赛,祁逍会被他实力碾压到最后动手打人。
就真的很容易…无能狂怒。
夏桑小跑了过去,拼尽全力阻拦着周擒,在他带球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小姑娘看准了机会,一把抱住了他的手,死命拉扯着,硬是从他手里生生地抠走了篮球。
周擒明显感觉到小姑娘口口的柔软处,碰到了他的手臂。
他身体一僵,尴尬地停了下来。
夏桑浑然不觉,抱着球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回头,冲他示威:“抢到啦!”
周擒抿了一下干燥的薄唇,想说犯规了,但看到她绯红的脸颊洋溢的笑容,他也忍不住笑了下:“算你厉害了。”
手臂被她碰到的位置,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一直没有散去。
这触感…像无形的影子,爬进了他的心里。
夏桑跑到篮筐下,跳起来投篮。
这一次,力量倒是足够的,篮球碰到了篮筐,只可惜立马弹了回来,险些砸到她。
小姑娘“啊”地叫了声,转身便跑,一回头撞进了周擒的怀里。
他身上带着运动后的热力,却没有一般男孩子身上那种强烈的体味,很干净。
他伸手稳妥地接了球,说道:“你这技术,把我整不会了。”
夏桑退开几步,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犯规了啊?”
“才知道。”
“你又没教我该怎么打。”
周擒将篮球扔给了她:“行,那我教教你。”
他走到了她的身后,抬起了她纤细白皙的手臂,指尖划过她细嫩的皮肤,落在她手背的位置,调整了抱球的姿势。
另一只手,落在她腰窝处。
夏桑感觉到身后男人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大的热力。
她的心跳比刚刚跑起来的时候,跳得更快些。
“投球的时候,膝盖要弯曲。”他附在她耳畔,用磁性的嗓音轻声道:“起跳,手腕发力。预备,投。”
自然而然,这篮球带着他辅助的力量,竟然真稳稳入框,投进了!
然而此刻,夏桑的心思早已经不在篮球上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她感觉到后背仿佛有烙铁贴着她,那样灼烫。
“不愧是…周教练。”她讪讪地点评:“很有水平。”
周擒走过去捡起了篮球,用玩笑的腔调道:“连续两年,蝉联幼儿篮球队金牌教练,水平多少有一些。”
“那你平时也是这样教小朋友的吗?”
“那倒不会。”周擒投了个三分,说道:“小朋友的水平比你稍微高一点,不需要手把手地教。”
“……”
夏桑用手扇了扇风,驱散脸颊躁腾腾的热意,摸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步数,九千多步了,这会儿回家差不多就能凑够一万步,顺利完成任务。
她放下手机,对周擒道:“我要回家咯。”
“拜。”
周擒仍旧起跳投篮,都没有回身望她一眼。
夏桑走到铁丝网栏前,犹豫了几秒,鼓起勇气,回身对周擒道:“要不要一起出去啊?”
“不了。”他果断拒绝。
她舔了舔嘴唇,想着他兴许还要再练一会儿,便兀自离开了。
走在园区的绿茵道上,夏桑心里隐隐有点空。
她看到身边有几个背着吉他的女孩说说笑笑地走过,才恍然想起来,她的小提琴还忘在了篮球场!
难怪总觉得肩上空荡荡的呢!
夏桑赶紧跑回篮球场,夜幕之下,球场的高照灯已经打开了,她看到篮球场已经没了人。
不过篮筐下,小提琴还安安静静地靠着他的黑色双肩包,没有丢失。
周擒孤零零地坐在旁边的观众席椅子上。
卷起了黑色的裤管,膝盖处包裹的纱布,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了。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纱布,用纸巾擦拭着鲜血淋漓的伤口。
地上搁着几个带血的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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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桑桑你真是第一个敢对...)
周擒坐在阶梯边, 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膝盖周围的鲜血,然后从书包里摸出一包还未开封的纱布、一圈白色的绷带、一支药膏。
他正要拆开纱布袋, 袋子一整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