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个“小”,轻蔑中透着几分…宠溺?
覃槿看不下去了,责备道:“别管她,让她自己收拾,这些小事情都不自己学着做,将来当了妈妈怎么办!”
周擒温柔地笑道:“桑桑不需要做这些。”
夏桑回头冲覃槿吐了吐舌头。
覃槿抱着手臂,没好气地说:“周擒你就惯她吧!这丫头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宠出一身坏脾气,将来有你好受的。”
夏桑挽着周擒的手臂:“我才不会呢。”
周擒抽出手:“你影响我操作了。”
夏桑抱他更紧了些:“你用另一只手啊。”
周擒无奈地单手折衣服。
覃槿看着这对小夫妻,知道回家了俩人都腻成这样,二人世界里不知道得有多甜蜜呢。
她一方面心下宽慰,女婿这么疼女儿;另一方面也真担心女儿被宠坏了,她这个当妈妈的从小都没这么宠过夏桑。
尤其是和夏且安感情破裂之后,夏桑一方面缺乏父爱,另一方面因为她的严厉,她甚至都很少在覃槿面前撒娇。
现在周擒是真把她当女儿宠着。
……
清晨,周擒和徐正严将几个行李箱装进了suv四驱车的后备箱里,覃槿也收拾妥当,戴着太阳帽,披着纱巾出了门,问周擒道:“夏桑呢,怎么还没出来。”
周擒关上了后备厢门,解释道:“我让她多睡会儿,现在应该在洗漱。”
“在洗漱?我看她还在赖床吧!”
周擒无奈地笑了笑:“我这就把她带出来。”
他来到卧室,推门而入。
夏桑已经起床了,站在镜子前一边刷牙、一边打瞌睡:“老公,我眼睛都睁不开,为什么一定要早上出发啊?”
“因为山路不好走,要排除堵车的时间,希望晚上能抵达。”
“困。”
周擒走过来,三下五除二地给她梳了头,用夹板把杂毛理顺,然后用洗脸巾给她搓了搓脸:“现在醒了没?”
“有一种困,是醒不过来的。”夏桑走出洗手间,又要往床上倒,周擒索性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乖,去车上睡,妈等得不耐烦了。”
“谁让你昨晚…弄那么晚,不让我睡觉。”夏桑揽着他的脖颈:“妈妈要是问,我就说都是你的错。”
“你要是不介意她催生,我当然也不介意你去说。”
“那还是算了。”夏桑将脸埋进他颈项里,闭上了眼睛:“抱我下去。”
“好。”
楼下,覃槿见夏桑居然还在睡觉、直接让周擒给公主抱下楼,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从小养成六点起床晨读,没有赖过一天床,现在结了婚,怎么反而比小时候更孩子气了。
覃槿正要叫醒她,周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妈,让她睡吧。”
“你真是…”
覃槿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么宠她,宠坏了我可不管。”
“不用妈妈操心。”周擒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副驾驶的位置,妥帖地系上安全带:“宠坏了,我对她负责一辈子。”
很快,suv驶出了市区,上了高速路。
周擒在行车道上开着,没有随意变道,也是考虑副驾座的夏桑正在呼呼大睡,所以开得很稳。
徐正严见覃槿对夏桑的表现十分不满,于是低声劝道:“这是桑桑的福气。”
覃槿不满地望了眼后视镜里的周擒:“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给夏桑养成的好习惯,这结婚才几个月啊,全让他给惯没了。”
“你啊,你这十几年的教育方式,把人家活泼泼的小姑娘养得跟学习机器似的。”
这话,恐怕也只有徐正严敢说了吧。
覃槿瞪他一眼:“乱讲。”
“我可没有一个字胡说,你不知道我上夏桑他们班体育课那几年,她的身体素质差的…跑个四百都要了半条命,再看看现在,人家暑期还能跟周擒去跑马拉松。”
覃槿无话可说,闷哼道:“身体好好养起来,将来生孩子也少受些罪。”
话音刚落,夏桑猛地转醒了,回头道:“妈,你怎么什么都能跟孩子扯到一起。”
“你们既然结婚了,要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怎么还不能说了。”
“以前您让我锻炼身体,是为了不生病耽搁学习;现在让我养好身体,又是为了生宝宝。让我感觉自己就像工具一样,不是一个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覃槿急了起来:“怎么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没出叛逆期呢!”
夏桑闷声说:“那您就别总是把生孩子挂在嘴边,谁说结了婚就一定要马上生孩子。”
覃槿不想和夏桑吵,她的话她不听,周擒的话总该有点分量。
于是覃槿转而对周擒道:“儿子,你怎么说?”
周擒手搁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平静地说:“妈,我们不打算要宝宝。”
“什么?!”覃槿大惊失色:“为什么不要?”
“生孩子对母体伤害很大,更何况,桑桑害怕进医院,她连打针都不敢。”周擒只要一想到要让夏桑经历每五分钟一次的阵痛、以及后来几十个小时的人间地狱,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宁愿一辈子不要小孩,也舍不得让她受苦。
夏桑的手落到他手腕上,用力地握了握,无声地表达感激和爱意。
身后的覃槿气得无话可说。
周擒都这样说了,是不忍心让自己女儿受苦才不要孩子,她要是急着催着,反而显得她这个妈妈不心疼女儿了。
可…谁生孩子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怎么能因为怕疼,就不要后代!
覃槿真是气坏了。
徐正严见她一路都铁青着脸,笑着说:“你要是想带孩子,我们可以再努力一把。”
覃槿被气笑了,瞪了他一眼:“老不正经。”
“徐哥可不老。”夏桑缓和气氛道:“妈,您要是再不少操点心,保持年轻的心态,您跟徐哥可就要隔辈分了。”
“没大没小。”
……
一天的行程,下午,车驶入了高原山区,沿着国道215一直往山里走,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天也越来越蓝,一路崇山峻岭,山路九曲十八弯。
周擒将车停在一处观景台的位置,下车放松休息。
山风呼啸,气温也比山下低了很多度,周擒下车之后,立刻去后备箱里翻出了围巾给夏桑系上,在高原上要是着凉感冒,就危险了。
徐正严拿着单反相机给覃槿拍照。
覃槿见不远处观景台有专门的取景装饰台,于是坐了上去,用丝巾摆出了各种中老年造型。
周擒也摸出手机,对夏桑道:“我帮你拍照。”
“我不拍,今天妆都没化。”夏桑像小熊一样瑟缩着,和他靠在一起,手伸进他衣兜里取暖。
周擒则揽住了她。
夏桑小问道:“擒哥,刚刚你对我妈妈说的话,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是为了帮我,故意说不想要孩子。”
“我或许会说谎,但绝不骗你,也不会骗你妈妈。”
“那你真的...真的不要宝宝哇?”
周擒揽着她的腰,试着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一圈:“你就是我的宝宝。”
……
徐正严看到周擒抱着夏桑转了一圈又一圈,小姑娘笑得开心极了。
他拿起单反相机,给他们抓拍了好些照片。
覃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