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得赢他们。
夏桑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走向,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得想摸出手机报警了。
但是即便报警,警察还没来,估摸着祁逍就会被这帮人给揍出毛病来。
她顾不得什么,跟着冲进了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被人按在地上揍的祁逍,直接扑了过去。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
“谁让你过来的!”祁逍见到夏桑冲过来,惊得失了魂,忙不迭地护着她,想把她推出去:“快走开,快退出去啊!”
夏桑死死抱住了祁逍,拼命想要保护他。
周擒冷冷地看着他们,擦掉了嘴角的一丝血迹,不觉荒唐地笑了下:“够了,都他妈给我住手。”
他这一喝,十三中的男生们纷纷停了手,但剑拔弩张的气氛还在,彼此咒骂着对方。
祁逍紧张地护着夏桑,此刻心里也升起了几分懊悔,不该带了夏桑过来,却还这么冲动地首先挑起战火。
“出了篮球馆,这事儿就算完。”周擒不客气地将脚下的篮球踢出去,篮球滚到了祁逍脚边:“就算被捅到学校去,嘴巴也给我管严实了。”
校内打架,不管是南溪一中,还是十三中,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十三中,很有可能会被记过,直接影响未来的体育生涯。
黄毛李诀还有些悻悻的,不太服气:“明明就是这帮菜鸡先动的手!”
“叫谁菜鸡呢!”
“说的就是你,以后他妈别来十三中了!”
周擒推开了李诀,抬起头,略带嘲讽地望向了祁逍:“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输不起。”
听到这句话,祁逍猛地望向了周擒,恍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颤了颤,露出几分讶异与惊愕。
周擒懒得再接他的视线,最后望了他怀中的夏桑一眼,擦掉嘴角的血迹,转身离开了篮球场。
他的背影逆着光,走进了大片火烧云缭绕的夕阳暮色中。
……
从十三中校门走出来,暮色也渐渐沉了下去,华灯初上的大街,车流如织。
夏桑不住地用纸帕抹着眼泪,祁逍很愧疚,握着她的肩膀一个劲儿道歉:“桑桑,对不起嘛,对不起,明知道你也在,我还没控制住脾气。”
“我没怪你,只是有点怕。”夏桑轻轻抽了一口气:“万一闹大就完了,老何当初怎么说的,你有可能会被开除!”
知晓了她原来只是在担心这个,祁逍松了口气,说道:“放心,桑桑,没人敢开除我,老何也不行。”
“你别太嚣张了。”夏桑道:“我妈才不会管你家里怎样,她就…很严厉,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好好好。”祁逍用袖子给她擦了脸上的泪珠:“别哭了,这会让哭着回去,让你妈看到才是真的完蛋。”
“嗯,我不哭了。”夏桑点点头,又望向了等在校门口的篮球队员们,说道:“你跟他们去吃饭吧,我自己回去。”
“我先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你哥们都等着呢,现在天还亮着。”夏桑又说道:“而且你送我回去,太容易被我妈撞见了。”
“那行,我走了,你别哭了啊!”
“嗯。”
夏桑目送他打车离开了,这才转身朝麓景台小区走去。
她不准备打车,步行回去约莫需要半个小时,哭过的痕迹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走过一个街口的转角,夏桑看到了倚在电线杆边的周擒。
他还穿着黑色的篮球衫,胳膊肘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很有力量感。
经过刚刚下半场的爆发式比赛,此时他的气质…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所以即便他就是“周擒”,夏桑也没有觉得多害怕。
他好像是故意在等她,左手一开一合地扣着打火机盖。
夏桑脚步顿了顿,还是决定不理他了。
就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周擒忽然将那款老式的智能手机提到她面前——
是添加好友的二维码。
夏桑防备地问:“做什么?”
周擒带着淤青的嘴角提了提——
“还钱。”
误会(周擒笑了叫出几分缠绵悱...)
周擒身旁的霓虹灯闪了两下,亮了,霓虹光将他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淡紫的边。
夏桑视线在他脸上停驻了两秒,然后不自然地移开,摸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问道:“我要还你多少钱?”
“卫生巾,三十;水,五块。”周擒面无表情地报价。
夏桑顿了一下,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但他却不说了,于是她提醒:“还有一包白兔奶糖。”
“那个,算我的。”
“不用。”
夏桑一共给他转了四十块,但他并没有马上接收,而是反问道:“怎么,打了你男朋友,记仇了?”
“不是。”
周擒看着小姑娘冷淡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拉长了调子:“哦,因为周擒…是流氓。”
说出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阵。
暮色一点点黯了下去。
“我不知道周擒是什么人,也无意评判什么。”夏桑垂着眼睑,脸颊还带着没有风干的泪痕,但她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这跟我没有关系。”
说完,她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身离开了。
周擒随意踢开了脚下的一颗碎石子。
他想着,这近乎被摧毁殆尽的人生,至少还要赢一把,不仅仅是刚刚那场篮球赛……
他抬眸,目光黏腻在了她纤瘦的背影上。
他还要…赢更多。
夏桑过了一个红绿灯,回头望向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周擒:“不要跟着我了,干嘛跟着呀!”
“送你回去,天都黑了。”周擒的嗓音,宛若一截被风吹散的烟灰。
“才不要你送呢。”夏桑指了指他淤青的嘴角:“你都流血了,自己去买个创可贴吧,别跟着我了!”
周擒淤青的唇角提了提:“陪我去买个创可贴。”
“我不去。”
周擒走到她面前,眼睛没什么情绪地扫过她,半开玩笑道:“你不去,我就到你们学校告状。”
“告什么状?”
“我被你男朋友打了。”他指了指唇角淤青:“证据都还在,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带着一股子坏劲儿。
夏桑还是陪着周擒进了一家药店,嘴里细声嘟囔着:“小学生吗,还告状,小学生现在都不告状了。”
周擒也没回嘴,单手揣兜里,来到了创可贴药架前,望着琳琅满目的创可贴,说道:“桑桑,帮我选一个。”
“你乱叫什么!”
周擒笑了,舌尖加重了语气,叫出几分缠绵悱恻的滋味:“桑桑。”
夏桑的心就像被一片鹅毛轻轻拂过,禁不住地颤栗了一下。
之前也不少次听到祁逍叫这两个字,但从未有过这种脊梁骨蹿激灵的感觉。
周擒也是点到即止,手指扫过一排创可贴:“帮我选一盒。”
夏桑也不想跟他争辩什么了,随手拿了一盒云南白药的创可贴递给了他。
周擒拿着创可贴去收银台结账,夏桑忽然打开二维码抢先付了款,说道:“今天是祁逍先动的手,算我代他道歉了,他在我们学校比赛常赢,没受过这种挫败,有点冲动了。”
她眼神很诚恳,也是真心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