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全都在陆黎志的面前邀功,陆黎志挨个肩膀拍,高兴得红光满面。
所有的女人们面上也不再是那种麻木的表情,而是都钦佩地看着陆珠的两个哥哥。那是猎人族血脉当中对强者的服从和钦慕。
只有陆珠在其中浑水摸鱼,算计着时间快到了,再在这里邀功,一会儿吃午饭的时间要过了。
陆珠心里有些焦灼,慢吞吞地一边学着别人笑,一边朝着饭堂的方向挪。
“好,好啊!”陆黎志看着一长串的狩猎车,笑的都能看到胃了。
终于,他说:“快去洗漱洗漱,正好吃要吃午饭了!”
两个“狩猎英雄”环视一圈,享受了众人的追捧,然后去洗漱。
结果其中老大,正看到陆珠蹭到了门口,像个老鼠崽子一样钻进屋子里的身影。
老大名叫陆英围,完全继承了陆黎志的操蛋性格。平时不狩猎时,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窝里横。
看到陆珠竟然不目送他们,提前跑了,几步跨过去,猫抓老鼠一样,一把提起了陆珠的后领子,将她摔到了门外!
“抓到一只小老鼠,急着进屋吃饭?”陆英围此刻高兴,恶意倒是不重,就是戏耍陆珠一下。
陆珠脚一悬空,弹幕就骂开了。
陆珠被摔到地上,四脚朝天,院子里所有人都笑起来。
陆珠爬起来,仰头看了陆英围一眼。平时他们这些命如野猪的女儿们,但凡见了这些未来能够继承城主的哥哥们,都是老鼠见猫。
陆珠真想伪装出害怕,可是陆英围很难让她害怕,他倒也算高壮,但和屠烈一比,他才是老鼠。
因此陆珠仰在地上,愣愣地看陆英围,被吓傻了似的,低低叫了一声:“哥哥……”
陆英围愣了一下,他这些妹妹们,平时可不敢这么亲密的叫他。陆英围笑了下,只是不怀什么好意。
他提着陆珠起来,“我在路上就听说了,父亲把你卖了半袋金币,你还挺值钱。”
“等我拿卖你的金币去喝酒!”
他恶劣地吓唬陆珠,陆珠一缩脖子,不是被吓得,是被脏的。
但总算是让陆英围满意了,放过了陆珠。
过了时间,陆珠还是没能吃上午饭。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围着狩猎车感叹,而是恹恹地回自己屋子饿着肚子睡午觉。
下午她躲着所有人,晚饭她的位置在最末位,不过好在没有人找她的茬了,她吃得还算饱。
吃饱了之后,她像是恢复元气,终于又和弹幕聊起了她两个哥哥的事情。弹幕都在说她哥哥过分。
陆珠不在意,她站在一个笼子边上,语调轻飘像是在说今晚月色真美一样,说:“没关系啊,他们就快死了。”
弹幕又短时间内没有人说话,不过很快陆珠说起了这些猎物车里面的猎物,他们又恢复了热络。
但这一次,没人要陆珠去救她两个哥哥。
剧情里他们死于兽人族的报复,因为这一次,狩猎队打回了的猎物里面,有很多未能化人的兽人。
陆珠看了一会儿,就回屋了。
晚上快要到睡觉的时间,她却还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床,而是用手在玩蜡烛。
她不知道疼,所以一出神,手指上被烧白了一块。最后还是系统出声制止了她,不让她玩了。
陆珠乖乖地收手,但还坐在桌边没有上床。
弹幕都奇怪死了,全在问她为什么还不休息,陆珠只说:“再等等……”
要知道,她平时干什么的时间,必须干什么。要不然她会别扭死,把弹幕都弄到抑郁的程度。
但是就在弹幕都好奇的时候,突然间窗外响起了一阵非常轻的铃铛声。
陆珠立刻起身去窗边,直接推开了窗户,将脖子伸出去。
然后一把弯刀,悄无声息地贴在了陆珠的脖子上。刀锋和夜色一样冰凉,锋利无比,让陆珠下意识打了个抖。
持刀的人满脸杀意,抓着弯刀的手兽化成了熊爪。看一眼就能想象得出蕴含着怎样可怖的力度。
只需要这熊爪轻轻一带,陆珠娇嫩的脖子就会从她的脑袋上搬家。
但是她丝毫没有退缩,又向外一些,双手按在窗台上,对上了来人带着杀意和憎恨,几乎燃烧着烈火的眼睛。
陆珠声音欢快如百灵鸟,说:“你想我了吗?”
你愿意追随我吗(就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
他想陆珠吗?
当然想!
“日、思、夜、想!”屠烈的声音像从齿缝搓出来的。
裹着要化为实质的恨, 混着夜晚的凉风和刀锋的冰冷,一股脑地砸向陆珠。
陆珠却只是对着屠烈绽开一个温柔的笑,然后从袖口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对他说:“等会儿被人看到了, 先进屋再说。”
陆珠把小瓶子, 在屠烈的面前晃了晃,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屠烈真想不管不顾地把陆珠的脑袋割下来, 从前陆珠从不对他笑, 毫不吝啬地将一切恶意都倾倒向他, 看他备受折磨, 如同欣赏在热锅之上挣扎的蝼蚁。
但突然有一天, 她开始改变, 她待他像个人,对着他笑。她的血纯净得如同兽神瀑布的泉水, 屠烈亲口尝过。
他以为她变了, 毕竟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巫术。
可是屠烈没想到,她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她还是像从前一样狠毒而麻木, 视生命为蝼蚁。
他在回到兽心林, 和家人团聚的第二天晚上, 就疼得心口如同远远地被什么攥住, 反复地捏揉,要将他的心脏捏爆一样。
屠烈一开始, 并没有想到是陆珠的原因。他以为是自己多年没有喝过兽神瀑布的水, 正在被兽神清洗。
他痛苦忍过一夜,然后第二天一早, 泡进了兽神瀑布。可是疼痛并没能缓解,渐渐地, 他感觉到心脏之外的地方,全都跟着撕扯一样地疼起来。
仅仅几天时间,他的疼痛蔓延到全身,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皮下的血管中,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在游走。
屠烈在兽神瀑布之中,割开了自己的手臂,他看到他落在水中的血,有虫子飞快被冲走,他几乎傻掉了。
紧随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火。他想到了陆珠,这种阴诡的东西,只有她会,而他这么多年,只接触了她!
怪不得她会放自己离开!
怪不得她突然变得对他好,原来是终于找到了控制他的办法!
屠烈的恨意翻涌,他本来……本来都不打算找陆珠报仇了。
可是他不得不来,就如同此刻,他们注定了,只能你死我活。
屠烈跟着陆珠跳进了屋子,但是卡在陆珠脖子上的弯骨刀,依旧没有放下。
他死死瞪着陆珠,胸腔当中怒火蒸腾,陆珠在他的刀下,像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幼兽。
但是陆珠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弹幕都吓得叽哇乱叫。屠烈双目赤红,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