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
不过她也明白,凌墨素来好强,即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又或是受了什么委屈,鲜少会同他人说道。
“没事。” 凌墨摇了摇头,缓缓地落座在了硬板床上,双眼略略失焦地盯着前方,脑海里满满的全是秦北冥。
秦北冥远赴M洲的那一日,她都没有和他好好道个别。
一开始,她倒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直至在教员宿舍楼里遭遇生死一线的险情之际,她才开始害怕。
害怕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秦北冥。
更害怕秦北冥得知她出了意外之后,会终日郁郁寡欢。
怀揣着秦北冥赠予她的“深海之心”,凌墨久久地沉默着。
许是这世上真有什么心电感应之类玄之又玄的东西,已然飞回华国境内的秦北冥好似感受到了凌墨的情绪,旋即便利用了一切能用得上的手段,破开了超神竞技城里的通讯保护屏障,给凌墨传来了一条微信: 【墨,等我。】 意外收到秦北冥的信息,凌墨之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
看着屏幕上极简的一句话,她清冷的脸上倏然现出了一抹温柔的浅笑。
而后,她又认认真真地编辑了一段六七百字的“小作文”意欲给秦北冥发去。
奈何尝试了数十回,依旧显示发送失败。
多番尝试无果,使得她为数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暴躁地将手机扔至一旁。
“墨姐,出大事了!” 凌墨刚打算上床挺尸,顾听白就咋咋呼呼地闯了进来,一脸焦灼地道: “墨姐,梁畅那个疯婆子现在正搁顶楼闹事呢!这会子狠话都撂下了,说什么十分钟之内你要是不去顶楼,她就从顶楼上纵身跳下,让你背负着她的命一辈子活在恐慌中。” “我去看看。” 凌墨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跟在了上蹿下跳的顾听白后头,乘坐电梯直达学员宿舍楼顶楼。
彼时,顶楼里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学员。
大家许是察觉到了梁畅的状态不大对劲儿,十分默契地退到了直愣愣地杵在顶楼阳台中央位置的隔离墙后。
见正主现身,他们纷纷自发地为凌墨让出了一条道儿。
而处于疯癫状态的梁畅见凌墨终于现了身,情绪更为激动。
她一边靠着身后半人高的栏杆,一边抻着手指直指着凌墨的鼻尖,如同狂暴状态的野兽般,歇斯底里地咆哮: “凌墨,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不是要看到所有人都为你而死,你才肯罢休?”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竞技城里的丧尸是我养的?亦或是竞技城里这些变态的试炼项目是我出的?” “你少装蒜!要不是因为你,超神竞技城的试炼进度怎会突然加快?说白了,你才是那个该死的扫把星。”梁畅梗着脖子一阵输出,意图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在凌墨的身上。
顾听白见梁畅这么不讲道理,气得火冒三丈,猛地冲上前,揪着她的衣领怒怼: “死八婆,你是不是有毛病?难道不知道语言暴力也能害死人?该被取缔的明明是超神竞技城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关墨姐什么事?”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且问你,若不是因为她,超神竞技城的试炼进度为何会突然加快?我只知道,我们之所以会变得不幸,全是拜她所赐。” 梁畅懒得同顾听白纠缠,将他推至一旁后,敏捷地爬上了半人高的栏杆,作势欲往楼下跳去。
众人见梁畅的情绪激动到这种地步,纷纷将眸光投注到了另一个当事人凌墨的身上。
这之中,不乏有人已然被梁畅的情绪所感染,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指责着凌墨: “我觉得梁畅学员说的不无道理。
试炼进度突然拉快,确实和凌墨学员有着莫大的关系。
说白了,今日该死的人并非梁畅学员,而是凌墨学员。” 闻言,凌墨漠然地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众人,突然有些迷茫。
事实上,她若想要全身而退,绝非难事。
难的是带着这群学员,一道逃离超神竞技城。
不过,她向来就不是一个怕事儿的主。
打一开始,她就做好了三千人同进同退的准备。
即便多次身陷险境,依旧未曾想过放弃同她一道进入超神竞技城的这批学员。
可让她倍觉膈应的是,她的一片好心,非但没有换来众人的感激,反倒换来了似刀锋般锋利的咒骂。
季衍猜透了凌墨此刻的想法,并未同乔枫,顾听白那般,为了维护凌墨而同其他学员展开激烈的辩驳。
他只不动声色地站定在了凌墨身侧,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说道: “墨墨,别理他们,一切的坚持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见状,傅云阙亦随声附和道: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会是白用功。
正如你说的,为了信仰和爱,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为了信仰和爱。” 凌墨抿了抿唇,再不去搭理那些听风就是雨的流言蜚语,缓缓抬起矍铄的眸子,迎上了梁畅带着几分挑衅意味的眸光,沉声道: “梁畅,我最后同你说一遍,我和你们每一个人一样,都是这座竞技城的变态试炼项目下的受害者。
你若是想要为大家争取到一线生机,更不该在顶楼上寻死觅活分散军心,而该让大家团结起来,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说的这一切又能顶上什么用处?” 梁畅冷声质问着凌墨,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很难影响到凌墨,她索性后仰着身体,纵身往楼下跳去。
落地前,她还不忘逆着呼啸肆虐的狂风,补了一句:“凌墨,你且记着,我的死和你逃不了干系。” “天!她当真跳下去了!”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女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 “也许,正如她说的,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凌墨而起。
她只是想用她的死,保护我们这群无辜的受害者。” …… 顶楼上的众人全然没料到梁畅真就这么冲动地从顶楼一跃而下,面上除却惊恐,更多的是对凌墨漠然态度的不满。
凌墨懒得搭理蜂拥而来的非议和质疑声,冷声言之: “想要弄清楚真相的,随我下楼。” 话落,她便径自转身,往楼下走去。
众人亦想着将事情原委弄清楚,纷纷跟在凌墨的后头,前去查看被被摔得面目全非的梁畅。
下楼后,凌墨二话不说,直接掰开梁畅的嘴,并让身侧的傅云阙给梁畅的舌头拍张特写。
“梁畅舌头上的‘19’是为何意?单看其状,倒像是用烙铁烙上去的。”傅云阙半蹲下身,困惑不解地问。
围在他们周遭的学员亦好奇地探着脑袋,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小心,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