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最好把眼泪给我缩回去!事情若是闹大了,你可讨不得一丁点好处。
现如今,就凭你这副残破的身躯,想要攀权富贵,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要是再提出退婚,你这辈子可就玩完了。” 姜瑶愤慨不已,重重地拭去了夺眶而出的热泪,语音更咽地道: “都二十一世纪了,你竟还搞荡妇羞辱这一套?我就不信,没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了。” “姜瑶,你难道不清楚姜家现在的情况?如若不是我们梁家帮衬着,不出半个月,你们将面临着资金链断裂的严峻问题。
这事儿要是一不留心,是会导致破产的。
当年,宋...” 梁非凡一时嘴快,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了不该说的,连连噤声,避而不谈当年之事。
听他这么一说,姜瑶即便再不甘心,也不敢同梁非凡硬刚。
她心里清楚,她若执意退婚的话,梁氏集团势必会采取雷霆手段打压她们姜家。
到时候,姜家若遇上经济危机,她爸妈绝对不可能轻易饶过她。
有了这层认知,姜瑶瞬间没了底气,只得憋屈地忍气吞声。
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抬眸的瞬间,泪水已然决堤。
只见,她略有些讨好的拽着梁非凡的衣袖,低声下气地道: “非凡,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如何?再说,你真是误会我了。
自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彻彻底底地放下了霍云霆,方才我也并未趁机偷瞄他,我的视线一直落在了他身侧的凌墨身上。” “凌墨...她也来了?” 梁非凡眸色微动,这会子已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休息室,好好地同凌墨“叙叙旧”。
姜瑶看出了梁非凡面上的欣喜,心底里愈发的不舒服。
她不过是偷偷地瞄了一眼霍云霆,他就对她发了这么大的火。
再反观他自己,心里眼里全部都只有凌墨一人,却由不得她发一句牢骚,真真是恶心至极。
眼瞅着梁非凡阔步走入了洗手间,旁若无人地整理着自身着装,姜瑶实在是看不过眼,低低地嘟囔着: “明明是自个儿精神出轨在先,怎的还赖我对霍云霆暗送秋波?若是细究起来,你的情节怕是比我严重得多。”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评头论足?” 梁非凡透过洗手间里的镜子,狠瞪了一眼姜瑶,话里行间满是高她一等的优越感。
姜瑶双手紧攥成拳,尽管已然默默地在心底里将他从上到下反反复复问候了十来遍,面上却显出了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别说是出言顶撞他,就连既定的事实都不敢说出口。
这一瞬,她突然十分后悔当初对凌墨的迫害。
陆老爷子寿辰宴当天,她要是能够守住初心早点儿收手,即便不能如愿嫁给心向往之的霍云霆,也不至于会摊上梁非凡这么一个衣冠禽兽。
可惜,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后悔药? 她既选择了对凌墨痛下“死手”,就该做好惨被反噬的准备。
预想到自己悲惨的下半生,姜瑶又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
事实上,在梁非凡动手打她的那一瞬间,她也曾想过临阵脱逃。
奈何,悔婚的代价实在太大。
且不说姜家能否顶得住梁家的步步紧逼,她爸妈要是得知了此事,亦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逮回来,并将她五花大绑地送往梁家… 姜瑶不知道的是,她做梦都想要摆脱的梁非凡,正是凌甜朝思暮想却没法得到的人。
很多年前,凌甜不过是为了抢夺独属于凌墨的那份偏爱,才会想方设法地离间凌墨和梁非凡之间的关系,好趁虚而入。
然而,在追求梁非凡的过程中,凌甜完完全全地沦陷在了他用体贴和温柔编织出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即便看清楚梁非凡的心从未在她身上之后,即便他曾当着广大媒体的面亲自提出了退婚,她还是没法眼睁睁地看着梁非凡成为别人的新郎。
这不,就算是没有订婚宴的请柬,就算是没有漂亮华丽的晚礼服,她还是穿着由窗帘改良成的礼服,趁乱混入了宴会现场。
入场之后,凌甜复又挺直了背脊,端起了昔日临江市第一名媛的架势,如同骄傲的孔雀一般,在一众名媛贵女面前步履从容地掠过。
瞥见凌甜的那一瞬,正拉着吴欣怡借酒消愁的熊初陌瞬间来了些兴致。
只见,她用劲儿地眨了眨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身着明黄色光面晚礼服的凌甜,一边还扯着吴欣怡的胳膊,压低了声道: “欣怡,你快瞅瞅凌甜这身礼服?我怎么感觉,倒像是路边摊淘来的廉价货?” 闻言,吴欣怡亦抬起眼眸,朝着款款走来的凌甜看去。
只一眼,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依我看啊,凌甜身上这块破布料,应当是由窗帘拼凑而成的。
视力不太好的人要是得见她这装束,兴许还会将她当成行走的窗帘。” “噗嗤——” 熊初陌亦跟着笑出了声,旋即便招呼着身侧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着的名媛贵女,示意大家看向同这场奢华至极的订婚宴显得格格不入的凌甜,“姐妹们,快看!昔日的临江市第一名媛竟裹着窗帘前来参加非凡哥的订婚宴,狼狈又可笑!” “不是吧?这个女人居然是凌甜?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一点儿不假。
堂堂的临江第一名媛,脱离了资本的加持,亦不过如此。” “风水这玩意儿,还真是玄学。
做人呢,还是需要多积积阴德。
想她风光无俩的时候,气焰是多么的嚣张,如今落魄至此,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 “姐妹们,我们何不上前慰问慰问这位眼高于顶的凌二小姐?” 为排解心中郁气,熊初陌全然不顾昔日同凌甜的闺蜜情分,竟领着一众名媛贵女,来势汹汹地朝着凌甜走去。
“小甜,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莫不是el春季发布会刚出的新款高定?” 尚未站稳,吴欣怡就已经阴阳怪气地调侃起了凌甜。
凌甜冷冷地看着神态各异的众名媛千金,才知何为世态炎凉。
想她风头正盛之际,她身边的这群庸脂俗粉,连给她提鞋她都未必瞧得上。
谁料,一朝落魄,这群人竟兴起了落井下石这一套! 她轻咬着下唇,强忍住心底里的屈辱,装出了一副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的模样,缓声答道: “el春季发布会上的新款高定不怎么适合我,我只好从其他品牌方提供的高定礼服中随随便便地挑了一套。
其实,比起礼服的牌子,我始终认为,上身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人的长相和身材都显得很是平庸,就算是将世界上最为昂贵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