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接连下了数十针之后,秦北冥终于睁开了漆黑如墨的眼眸。
凌墨见秦北冥的瞳孔好似扩大了一倍,便知他又一次地发了病。
尽管心中十分忌惮他发病时的狂暴模样,她还是镇定了下来,一刻不停地为他扎着针。
寸长的银针根根精准地落在秦北冥的胸口处。
他却感觉不到痛,只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凌墨原以为秦北冥又会如同往常一样,搂着她的脖子吸着她的血,没成想,他竟突然环抱住了她,声色喑哑地在她耳边低语着: “墨,我们和好吧?”
227 反击
凌墨完全没有料到,秦北冥在发病的时候,还惦念着同她求和。
回想着过去几日秦北冥被她“折磨”得近乎崩溃的模样,她突然感到十分的内疚,在他耳畔接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墨,别再同我怄气了,好不好?” 秦北冥因再度发病,五感六觉比起往常,感知能力要弱上许多。
正如现下,他根本听不清凌墨对他说了什么,单单是凭着心底里的执念,才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地向她求和。
“好。” 这期间,凌墨亦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应着他。
每答应上一句,她心底里的迷雾便散去了几分。
接连应答了数十遍之后,她突然彻底明白了过来。
自他们相识之日伊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为她着想。
即使在她被千夫所指的时候,他依旧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她的身后,一如既往地支持着她。
毫不夸张地说,这世上真有永不背叛的爱,那么秦北冥一定将这份弥足珍贵的爱,完完全全地给了她... 片晌,听清了凌墨肯定的回答之后,秦北冥紧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圈住了凌墨纤细的腰身,原想着同她诉诉衷肠,却又因松懈下来的神经,而难敌心魔,再度发起了狂。
下一瞬,秦北冥一改之前的温柔,猩红着双眼猛地将凌墨摁在了她身后凌乱不堪的床铺上。
“三爷?” 凌墨意识到秦北冥已然失去了理智,立马回过了神,手腕翻转间,指尖的银针尤为利落地往他胸口处扎去,“深呼吸!需得尽快排尽毒气才行。” “热...” 秦北冥已经彻底听不见凌墨的声音,耳边满是“嗡嗡嗡嗡”的嘈杂声。
突如其来的幻听,使得他本就燥热不堪的身体更加难以自持。
强撑了数秒之后,他像是失控了一般,开始扯拽着她身上的腰带。
“三爷,你清醒一点。” 凌墨有些恐慌地抖了一下,手上却还是有条不紊地在秦北冥身上施着针。
“墨,帮我。” 秦北冥烦躁地推开了凌墨忙于施针的手,急切地想要让身体的热度降下。
凌墨没法,只得在他毫无章法的攻势下,艰难地替他扎着针。
然而,当她即将扎下最后一根针的时候,想要躲开,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极度的惊恐之下,她破天荒地惊叫出了声,眼眸中甚至还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秦北冥的理智终于被她的惊呼声拉了回来。
他晃了晃脑袋,错愕地看着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体仍在轻微地颤动着的凌墨,忙同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连声致歉: “抱歉。” “你...” 凌墨半睁开眼眸,见他正温柔地帮她拉好了身上的衣物,依旧有些惊惶未定。
“笨蛋,这么害怕为什么不躲?” 秦北冥怎么也没想到,素来坚强的凌墨差点儿就给他弄哭了。
瞅着她那双藏着惊惧的眼眸,他已然心疼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 凌墨缩了缩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低声讷讷地道: “我不是怕你,也不是抗拒和你亲密接触,我只是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 “没做好准备,还不知道躲?” 秦北冥轻轻地揽住了彻底受了惊的她,心底里多少有些庆幸自己及时清醒了过来。
“我也想躲,可是来不及...” “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记得先保护好自己,别管我。
比起病发后遗症,我更不情愿伤害到你。” “嗯。” 凌墨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脑海里依旧是挥之不去的惊险场面。
秦北冥认真地盯着她,见她眼里的薄雾悄然散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缓声说道: “之前,我还纳闷为何你一点儿不像是十几岁女孩的模样,就算遭遇了那么多不公,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现在才知,原来你的底线在这。
方才见你潸然欲泣,我真是恨死了我自己。” “放屁!我才不会哭。” 凌墨想到自己竟然怂成了这样,突然间竟觉得有点儿尴尬。
说来倒也奇怪。
方才同他“坦诚相见”的时候,除却惊慌,再无其他情绪。
现下,他们二人的衣着已然恢复了齐整,她的脑海中却冒出了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闹得她面上的热度蹭蹭往上飙。
秦北冥知她尴尬,便也不去提方才的事,只沉声安抚着她略显激动的情绪: “方才是我看错了,你确实没哭。
都怪你的眼睛太过明亮,让我误以为那一池的星子是你颗颗分明的眼泪。” 凌墨捂着绯红的脸颊,只想着尽快忘掉自己这么丢人的瞬间。
不成想,他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这事儿。
这使得她尤为地抓狂,当即就炸了毛发了飙: “秦北冥,这事儿能不提了吗?” 见状,秦北冥连连颔首,转而将眸光落定在了地上染着鲜血的水果刀上,不动声色地扯开了话题: “我和玄薇之间,应当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 此刻的他,全然不记得被锁寐香纂迷晕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依稀记得,断片前,他似乎正在掐着玄薇的脖颈。
“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清白的。” 凌墨含糊其辞地答,并未将玄薇所言转述予秦北冥。
为避免秦北冥胡思乱想,她突然正了脸色,一本正经地道: “今日这事,牵涉甚多,当从长计议。
下午两点左右,傅医生曾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他同我说,锁寐香纂是玄薇同欧阳斌接头的时候,欧阳斌亲手交给他的。
不止如此,欧阳斌还透露,之所以让玄薇算计你,主要是他背后神秘大佬的授意。
另外,他还提及,你体内所中剧毒实为锁寐剧毒。
也正是因为你体内的毒同锁寐香的香气相克,才会在旁人均无大碍的情况下,被锁寐香的香气彻底地摧毁了神志。
不幸中的万幸,锁寐香纂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中,有了这玩意儿,我应当能在短期之内研制出锁寐剧毒的解药。” “锁寐剧毒...” 秦北冥眉头微蹙,事先倒是未曾料及这么场飞来横祸,竟让他意外得知了自身所中剧毒是何品类。
只是,他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