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的水雾好似一卷珠帘,似是想要遮挡住旖旎风光,却又不慎将无边风月悄悄泄露了出去...
定定地站在车窗外的战寒爵隐约得见窗内的光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
将手腕上的名贵腕表扔至远处的草坪中之后,他一掌直接拍在了车窗上,怒声咆哮道:
“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闻声,秦北冥神情微滞,眷眷不舍地松开了凌墨。
刚打开车门,战寒爵还想着好生教训一顿秦北冥,嗅到车厢内的酸腐味儿之后,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冷声问道:
“什么味儿?”
“大概是垃圾的酸腐味儿。”凌墨探出了头,认真地解释道。
“垃圾??难不成,你们迷晕我之后,就是为了结伴捡垃圾?”战寒爵自是不相信这样的说辞,只不过顾及到凌墨的面子,也只好顺着她的话风说下去。
“我们确实去过垃圾回收站。”
秦北冥一本认真地答,为了使得自己的言论更有说服力,遂又将今晚发生的种种向战寒爵详述了一遍。
起初,凌墨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当她发觉战寒爵和秦北冥二人似是打算联合起来逼问她今夜到底做了些什么之后,便麻溜地打开了车门,一溜烟闪身入了别墅大门。
“这穿的是什么玩意儿?”
战寒爵头疼地看着凌墨腰间缠着的男士西装,心下更为焦灼。
瞅着车座内光着膀子的秦北冥,他终是也些不放心地问:
“你们...你们没做什么吧?”
秦北冥原想如实相告,可又想试探战寒爵的态度,沉吟片刻之后,只模棱两可地答:
“我会对她负责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战寒爵脸色阴沉,眼神中也透着一股子戾气。
秦北冥却全然无视了他此刻的怒火,继而说道:
“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还没出世的外孙没了爸?”
“她才多大?她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跟着她胡闹?等你为人父之时,发现自家还在读高中的闺女被男人骗得团团转,你会怎么做?”
闻言,秦北冥细细想了一下,他若是得了个宝贝闺女,势必也会如同战寒爵这样,对于她身边的异性,永远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稍稍理解了战寒爵的心态之后,秦北冥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地在挨打的边缘线上大鹏展翅,转而开诚布公地道:
“今晚,我也被她迷晕了。转醒之后,通过定位系统,在垃圾回收站里找到了乔装易容成老年男子的她。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沾满了垃圾的酸腐味,我就让她换上了我的衣服,仅此而已。”
“真就仅此而已?你当我没看见?”
“亲都不让亲了?”
秦北冥默然无语,他都克制成这样了,还不够?
“……”
战寒爵心下暗忖着自己似乎太过苛刻了些,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可有问过她为何会乔装易容成老年男子?又为何会在垃圾回收站里现身?”
“她不肯说。”
“不肯说?我去问问。”
战寒爵对于凌墨今夜诡异的行为深感疑惑,总担忧她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儿。
在客厅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待她洗浴完毕,这才焦灼地问道:
“丫头,你且跟我说说,是不是遇上了难以应付的事?”
“没有的事。”
凌墨眼瞅着战寒爵和秦北冥二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坚决不肯松口,愣是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可以说说为何会在垃圾回收站里躺着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不放心你。”
“好困,改日再说?”
“丫头,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定会担心地彻夜难眠。”战寒爵眼眸中溢满了担忧。
见状,秦北冥亦沉声附和道:
“墨墨,你可知你现在拖家带口的,凡事须得多加小心?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210 三爷 宝贝换个称呼
(还没写完,明早刷新看哦) 凌墨听得一头雾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驳起。 只在心中暗暗腹诽着,她明明是无牵无挂自由自在的浪里白龙,什么时候拖家带口了? 难不成,眼前这两人,还需要她一个未成年拖着带着? “丫头,你该不会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战寒爵英挺的剑眉紧拧在了一起,话里行间满是关切之意。 秦北冥双手抱臂,静静地观察着凌墨的神色,倏然问了一嘴: “垃圾回收站离欧阳斌的住所极近,你该不会一个人跑他家里去了吧?” “你们是复读机吗?都重复问了多少遍了,还问?”凌墨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急急地推开了挡道的秦北冥,小跑着进了卧室,一溜烟蹿上了床,“我睡了。” 话音一落,她索性两眼一闭,直接歪在枕头上装睡。 战寒爵见状,瞬时开启了噤声模式,替她关了灯后,又轻轻地掩上了门扉。 秦北冥记着上一次她在生理期期间因疼痛而陷入短时晕厥一事,此刻实在是放心不下。 约莫二十来分钟之后,他去而复返,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将新买回的热水袋悄悄地塞入了凌墨的被窝中。 知她还未睡下,遂特特在她耳边沉声叮嘱道: “生理期还是得小心些,别再胡乱折腾自己。热水袋捂着肚子,应该可以缓解不适。” “哪里学的?懂得还挺多。” 凌墨忍不住心中好奇,也不顾自己还在装睡状态,突然开了口。 秦北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可不得多学点儿?” “……” 凌墨眨了眨眼,定定地望着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柔的秦北冥,面上虽未显,心里却藏着几分动容。。 “乖,快睡吧。” 秦北冥担忧惊动了耳力极好的战寒爵,替她掖好被角之后,就起身退出了卧房。 凌墨怀揣着毛茸茸的热水袋,在他掩上房门之后,轻轻地道了声晚安。 不知怎的,辗转反侧之间,她又回忆起了多年前那些她从不愿向旁人提及的事... 还记得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外婆家院外的梧桐树上如同往常一样时不时地就传出三两声聒噪的蝉鸣。 本该帮忙拖地的凌墨因着突然的腹痛,面色苍白地蜷曲在简陋的木板床上。 舅妈误以为她在装病偷懒,二话不说,抄起了鸡毛掸子就往她身上抽去。 “好吃懒做的赔钱货!摊上你这扫把星,老娘已经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不过是让你拖个地,装什么死?真要死,也给我死外面去,别脏了老娘的床铺。” 舅妈抽了一阵子,显然有些累了,将鸡毛掸子扔至一旁,双手自然而然地叉在了腰间,“嗬嗬”地喘着粗气。 “舅妈,我肚子有点疼。” 凌墨咽下了满腹的委屈,本不指望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能够宽容待她。 只是,她疼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