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还不带墨小姐去洗漱?” “是,太太。” 吴妈拖着肥胖的身躯,一颠一颠地跑了出来,“墨小姐,请跟我来。” “嗯。” 凌墨点了点头,纯澈的眼眸中闪过几道细碎的流光,即便未施粉黛,依旧美得晃眼。
她静默无声地跟在了吴妈的身后,频频走神,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重生到悲剧尚未开始的一年前,这意味着之前的种种均可推倒重来。
凌甜,时弈二人的夺命之仇,她必十倍百倍,施之彼身。
苏毓伪善的假面,她必亲手毁之。
至于超神竞技城里跟着她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她也会拼尽全力护他们周全 “墨小姐,你小心些!可别蹭脏了太太从O洲特别定制的苏格兰地毯。” 吴妈一把攥住了略略走神的凌墨,对着她大呼小叫。
在她看来,凌墨脚上那双洗得看不清原来色泽的帆布鞋,根本不配踏上名贵的苏格兰地毯。
“地毯难道不是用来踩的?” 凌墨重重地蹭了蹭脚下厚实的地毯,偏头冷睨着惯会捧高踩低的吴妈。
上辈子,她不过是对凌云龙这个生理学上的父亲存有一丝幻想,才会处处忍让。
重生归来,她要是再那么窝囊,又怎么对得起命运之神的眷顾? 正在客厅中洒扫的女佣瞥了眼双手插兜,显得十分痞气的凌墨,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乡下来的下贱货,果真粗鄙。
据说在学校斗殴,差点就被开除了。” “就是!毫无教养的野丫头,哪里比得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二小姐?” “想不到大小姐居然是这种货色,还比不上我呢。” “嗐~谁叫人家运气好,一出生就和梁家少主结下了娃娃亲。” …… 凌墨神色从容地从交头接耳的女佣身侧穿过,无意间对上了张姐那双透着精明气的眼睛,斜勾的唇角漾出了一抹痞气的弧度: “张姐,口臭就要多刷牙。” “什什么?” 张姐抬头,错愕地看向凌墨。
她说话的声音明明已经很小声了,凌墨是怎么听见的? “嘘,你熏到我了。” 凌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全然不在意众人怪异的眼神。
毕竟凌家上上下下,除了后厨的田妈,都已经被苏毓恩威并施的手段治得服服帖帖。
张姐面色发红,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正想和凌墨理论理论,又碍于她凌家大小姐的身份,只得偃旗息鼓,默不作声地咽下这口恶气。
凌墨本想上楼眯一会儿,见凌甜突兀地端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号称十大神曲之一的《伊斯拉美》,阔步上前,“Duang”地一声一拳砸在了琴键上。
琴音戛然而止,诡异的静默暗自发酵。
不知为何,这一瞬众人均屏住了呼吸,深怕凌墨会对凌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凌甜皱了皱眉,仰头看向一脸痞气的凌墨,假惺惺地问候了一句: “姐姐也想弹一首?” 吴妈察觉到凌甜有些不开心,哈巴狗一样凑上来前,阴阳怪气地道: “墨小姐哪里会弹琴?依我看啊,她只会攥着拳头砸琴键。” “吴妈,你别这么说姐姐。”凌甜柔声喝止了吴妈,脸上却漾出了甜腻的笑容。
“怪我,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吴妈讪讪地看向了神色漠然的凌墨,看样子像是在道歉,话里行间却满是骄傲,“墨小姐千万不要自卑,毕竟二小姐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凌墨顿觉十分好笑。
她在同钢琴家马克西姆四手联弹的时候,她凌甜连九级都考不过。
“自卑”二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词典里。
本该自惭形秽的人,是凌甜。
一首曲子弹错十七个音,还师从国际钢琴大师,真是丢人。
凌甜困惑地看着似笑非笑的凌墨,甜美的声音中染上了一丝阴沉: “你笑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么?”像你这样的小白莲,我一拳一个。
热衷于拳砸琴键的凌墨冷不丁地对上了凌甜那双溜圆的眼,声音清冷,令人为之胆寒。
凌甜瞬时来了火气,“腾”地一声从椅座上弹起,压低了声在凌墨耳边一字一顿地道: “怎么?你一个外人,还敢在我的地盘撒野?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44公斤,比你略轻了五公斤。
没办法,吃不胖。” 凌墨蹬掉了脚上的帆布鞋,趿拉着女佣递过来的一次性脱鞋,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只留下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大眼瞪着小眼。
凌甜属易胖体质,但凡听闻有人拿她的体重说事,整个人如同火药桶一样,瞬间引爆。
她狠瞪着凌墨清瘦颀长的背影,狠淬了一口,“有妈生,没妈养的贱种!” “小甜,忘记妈妈怎么跟你说的了?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 苏毓扭着水蛇细腰,步履生姿地朝凌甜走来。
------题外话------ 525,属于我们自己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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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艳压全场
凌甜面露不悦,声色中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怒意: “妈,你快让爸将这个小蹄子送回乡下去!每每见到她,我总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撕烂她那生冷不忌的嘴。” 苏毓眸光淬冷,压低了声道: “我又何尝不想将她送回乡下?坏就坏在那些个无良媒体,逮着咱家这么点私事儿追问个不停。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将她送了回去,损的不单单是凌家的名声,还有时简集团的利益。” 听苏毓这么一分析,凌甜更显郁猝。
她撇过了头,不甘心地问: “难道,就没法子让她从我们眼皮底下彻底消失?” “怎会没有?” 苏毓眼眸中精光乍现,不过她并未作过多的解释。
转身之间,她又从女佣手中接过那只棕色的小泰迪,特特扬高了声调: “小甜,去将我房里那套高定礼服给你姐姐送去。” “嗯。” 凌甜乖巧地点了点头,娇艳的脸颊上显现出人畜无害的纯美笑容。
虽然她并不知道苏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光靠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她也能将礼服里的玄机猜个七九不离十。
这么一想,她心里头总算舒坦了些。
另一边,凌墨刚进卧室,衣服还没脱去,便直奔淋浴间,一手抄着花洒对着自己的脸浇淋了上去。
冷水拍打在她毫无瑕疵的脸颊上,略疼。
不过比起被强酸腐蚀的钝痛,这么点儿力道真不算什么。
凌甜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无意间瞥见凌墨在淋浴间里的怪异举措,心里生出一丝纳闷。
穿着衣服冲凉,不难受? 又或者说,小地方来的乡巴佬都是这样洗澡的? “谁?” 凌墨倏地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啪”地一声关掉了水龙头,迅疾转身,将悬挂在淋浴门上的浴巾披在了肩上。
凌甜对上她那双犀锐的眼眸,心跳得飞快。
这眼神,怎么跟要吃人一样,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