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地一路跟拍着我?” 凌墨睨着面前一众笑脸迎人的媒体娱记,只觉脑壳儿突突作痛。
幸好,她反应够快。
要不然,若当着一大群记者的面,亮出了手中淬着毒的银针,事情可就棘手了。
“凌小姐,很抱歉我们的所作所为给您造成了困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从今往后,我们在跟拍的过程中必当格外注意,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 另一位扛着摄像机的年轻记者尤为诚恳地道。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话里行间的意思,却透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霸道劲儿。
所谓的“格外注意,不会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意思就是,他们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下次还会接着拍。
不止今天这一天会扛着摄像机跟在她后头,往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不会缺席... 听出了这位记者的言下之意,凌墨只好彻底放弃了同潜藏在暗处的黑衣保镖“斗法”的念头。
不过,这群记者的跟拍,也并非毫无益处。
就拿现在来说,有了他们的摄像机“保驾护航”,身后的黑衣保镖根本不敢擅自靠近。
这样一来,她也就无须耗费心力应对欧阳斌派来的打手。
想明白这事儿的利弊之后,凌墨的适应性倒也不赖,随随便便地就上了一辆媒体娱记开来的车: “请问,可否顺道将我送回凌宅?” “啊?” 突然被凌墨“翻牌”的记者显然没想到她会来上这么一出,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反问了一句: “凌小姐,你刚刚不是还很反感我们的跟拍行为吗?” “既然反感毫无用处,不如物尽其用。
这个点不好打车,麻烦你了。” 凌墨自顾自地系好了安全带,抬眸间,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后视镜里已然灰头土脸地跑入医院大门的两位黑衣保镖。
坐在驾驶位上的记者却被异常淡定的凌墨吓得不轻,只局促地吞咽着口水,“凌...凌小姐,你当真不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
我就是觉得,你们的行为很无聊,纯粹是在浪费生命。” “什么意思?”记者略显迷茫,惶惑不解地问道。
“我是很难理解,为何要浪费时间来跟拍我?把这些时间留给科研人员,留给更需要关爱的留守儿童岂不更好?” “问题是,大众想要看的,就是花边八卦新闻。
我们做这一行的,哪里有自主选择权?” “大环境如此,怪不得你们。
不过,我还是觉得,选择权从始至终都掌握在每一个人自己手中。” 凌墨微微颔首,虽不赞成他的所作所为,却也能理解一个成年人为了养家所承担的巨大压力,便不再多言。
而临时充当着司机这一角色的年轻记者,同凌墨一番浅谈之后,突然间好似醍醐灌顶,不再过问她的私事,而是在心里默默地筹划着将她送到目的地之后,他该做些什么。
是继续在娱记这一行业上插科打诨,还是重拾儿时的梦想,做一位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人……
147 夜会被撞见
10月23日,多云。
云龙将飞龙集团正式更名为时简集团。
他说,之所以更名为“时简”,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将他的一切统统冠上我的姓氏。
他还说,时简刚好是时间的谐音,他很想留住眼下的每分每秒。
我心里晓得,这一切不过是场面话。
云龙不过是看中了我“圣手天医”的名头,意图打着我的旗号,将他一手创办的,以医药制品起家的飞龙集团做大做强罢了。
…… 10月27日,晴。
坐在露台上晒了半天太阳,闭上眼睛的时候,总感觉温热的阳光像极了洛霖的亲吻。
满怀希望地睁开眼,却被蚀骨的孤寂所侵。
他不在的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的难熬... 午后,毓儿带着一大堆婴孩的衣物前来看我。
她一如既往地光鲜亮丽,火红色的吊带长裙衬得她风情万种。
没聊几句,她又问我要了好几瓶避子丹。
我心里清楚,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子想在娱乐圈内立足,除却运气,还需要付出很多很多。
可是,我实在不忍心她继续这么作践自己,最终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希望她能好好爱护自己。
避子丹比起市面上的避孕药,副作用确实小很多,不过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肯定不好。
毓儿应当是误解了我的意思,误以为我在讥讽她,和我大吵了一架,任由我怎么向她解释,她都听不进去。
后来,还是云龙劝住了她。
不得不说,云龙在与人沟通交流方面,比我强了不少。
…… 11月22日,暴雨。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云龙突然闯进了我的房间。
这是我们协议结婚后,他第一次进我的房间。
我见他喝得很醉,就给他泡了杯蜂蜜水。
他却突然抱住了我,让我别再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他还说,洛霖早就在空难中丧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
真的回不来了吗? 我根本不敢去想这事儿。
可云龙却不依不饶地揪着这事儿不放,甚至还打算和我同房。
我心里实在难受,跑去阳台吹了一整夜的凉风。
11月23日,阴。
云龙酒醒后,可能觉得昨晚所为有欠妥当,跟我道了歉后,就匆匆出了家门。
直到他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才彻底放下心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将自己反锁在卧室内,想睡却又睡不着。
…… 2003年1月18日,多云。
回老家走了一遭,心情好了不少。
大家都说,孕妇的心情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所以这几天我都在找喜剧片看。
可是看了十来部喜剧片,突然发现喜剧的内核亦是悲剧。
不过,不管是悲剧还是喜剧,我始终认为能够遇见洛霖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1月19日,晴。
云龙亲自去车站接我回家,一路上他显得十分沉默。
近两个月以来,我们经常会陷入这样无话可说的僵局。
我能感觉得到,他很想开口打破僵局,可他一开口就是洛霖再也回不来了之类云云,我是再也不愿和他深聊下去的。
回到家后,我还在沙发下的垫子上发现了一条女性内裤,布料极少,蕾丝边,怪性感的。
意识到云龙将其他女人带回家之后,我内心深处没有丝毫的波澜。
不过是契约婚姻,他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只是,当我发现我挂在衣柜里的睡衣还残留着浓郁的香水味之时,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 1月22日,雨。
时隔两个月,凌云龙又一次借着酒兴闯入了我的卧室。
他将我逼到墙角,酒气掺杂着他含糊不清的说辞,将我醺得阵阵作呕。
他说,他真的很喜欢我。
我却很后悔当初为了躲避洛霖的仇家,答应同他结婚。
慎重考虑之后,我向他提出了离婚。
他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