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素跟在我的后面,我一直来到门口:“我和胡怀玉分手,不过几小时,就有了意外,他失踪了……至少黄堂那样说。”
白素蹙著眉:“在电话里,怎么能够把一件复杂的事弄清楚?”
我回过头来:“你肯定这是一件复杂的事?”
白素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应该是,你忘记了,胡怀玉为了那冰块中不见了的胚胎,一直在担忧……”
一听得白素那样讲,我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是不是那个“逃走”了的,根本不知道是甚么东西的生物,真的有力量导致灾祸?
这种情形,想起来,有点滑稽,但如果真正发生了,却极其可怕,因为那东西究竟是甚么东西,完全不知道。
连是甚么东西都不知道,当然更谈不上可以用甚么方法来对付。
我望了白素一眼:“希望只是一场虚惊。”接著,我加快了脚步,出了门,上了车,在发动车子的同时,我大声道:“我去去就来。”白素向我挥了挥手,我驾车驶出去。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著和胡怀玉会面的情形,我和他在研究所门口分手,黄堂说我最后和他在一起,这种说法很值得商榷。或许,他和我分手,一直回到了实验室,虽然有人见过他,但是他却并没有和人打招呼。
胡怀玉带著我参观整个研究所,也没有向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介绍我,所以我才成了其余人眼中的“神秘人物”。不过我知道,所谓“神秘人物”的印象,多半是后来发生了神秘的事件之后,才逐渐形成的。
至于胡怀玉在实验室中所做的事,整个研究所中,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一点极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胡怀玉在实验室中,培养张坚自南极送来的、在冰块中冻结著的生物胚胎,并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甚么他要严守秘密?
当然,事情本身相当神秘,在南极冰层下发现的生物胚胎,培育成长,究竟是甚么生物,这种消息,如果向大众公布,当然会轰动一时,也有可能造成若干恐慌。
但是,同研究所中生物学家商讨研究一下,又有甚么关系?
看来,胡怀玉相当谨慎,不想事情在未有结果之前,引起不必要的惊惶,所以一切由他一个人进行。
我一路上不断想著,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到水产研究所去的路相当遥远,后半段路程,几乎全在漆黑的、没有路灯的静僻道路上行驶,自然,我也将车速提得相当高,高到了即使一个大转弯,车轮和地面摩擦,也会发出刺耳声音来的程度。
我隐约可以看到前面研究所建筑物发出的灯光,估计大约还有十分钟的路程。
车子到了研究所的大门,一个警员迎了上来,一见到我就说道:“黄主任已经等急了。”
我“哼”地一声:“他甚么时候性急起来了。”
我将车子直驶到了建筑物的前面才下了车。
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神情都十分异样,望向我的眼光,也有点怪里怪气。白天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有一些工作人员,胡怀玉可能约略地替我作过介绍,我也记不得了。
我迳自向胡怀玉的实验室走去,才来到了实验室的外间,就看到了黄堂和几个职员。黄堂一见我就道:“怎么那么久?”
我冷冷地道:“最好我会土遁,一钻进地下,立时就从这里冒出来,那就快了。”
黄堂闷哼了一声,在他身边,有一个看来年纪十分轻的警员,可能才从警察学堂毕业出来,竟然连看上司的脸色也没有学会,兴致勃勃地望著我:“卫先生,传说中的土遁,是一种想像,我觉得如今的地下铁路,倒真是土遁--从一个地方钻下地去,又从另一处的地下冒上来。”
这位年轻警员的说法,相当有趣,和一般人认为“千里眼”就是望远镜的说法一样,我只向他笑了一下。不过他的上司黄堂,却显然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欣赏,狠狠地瞪著他,厉声道:“是么?那么火遁又是甚么?水遁又是甚么?”
年青警员一看到黄堂脸色不善,哪里还敢说话,我笑著:“黄主任,别欺负小孩子。”
黄堂闷哼了一声:“这里发生的事,那么严重,我哪里还有空听人用现代科学观点去解释封神榜。”
我立时道:“严重?”
黄堂向一个职员作了一个手势,那职员走前几步,打开实验室的门。
实验室的门一打开,我也不禁怔住了。
实验室的门口,挂著“非经许可,严禁入内”的牌子,上次我来的时候,胡怀玉用钥匙打开门,才能进去,可知门常锁著,不应该有甚么人可以随便进去。
但这时,整个实验室,看来不但有人进去过,而且进去的人,绝不止一个,整个实验室中,凌乱不堪,不少玻璃制造的仪器,都碎裂了,有的在桌面上,有的在地上。
我立时向那个玻璃柜子看去,因为那才是最重要的设施。
而当我一看到那玻璃柜子时,我更呆住了,玻璃柜的一面,玻璃已被击破,碎裂成了一个大洞,我立时趋前几步,去看柜子中的那个架子。当然,玻璃破了,温度不能再受控制,架子上的那三块小冰块,也早已消失,甚至连水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当时,我睁大双眼,瞪著前面的那种神情,十分怪异,所以精明的黄堂立时问:“这柜子里,原来是甚么东西?”
我转过身来,望著他,他的神情,充满了疑惑,我想了一想,才道:“简单地说,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但是复杂点说……却又太复杂了,不是一下子可以说得完,你先把情形的经过说一说!”
黄堂的神情更加疑惑,他想了一想,才指著几个职员:“还是由他们来说,我也是接到了报告才来的,而当我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这样子。”
我注意到,实验室中的桌子没有遭到多大的破坏,桌子的电话也在,我刚才打来找胡怀玉,就是打这个电话的。
我向两个职员望去,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道:“所长送你出去,回来之后,就迳自走进了实验室,这些日子来,在做些甚么实验,作为他主要的助手,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问了一句:“这种情形,正常吗?”
那职员有点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当然不正常,但是整个研究所的经费,都来自他个人,他有权喜欢怎样就怎样,这是他私人研究所。”这一点,胡怀玉向我提及过,他有那么大的财力,是来自他父亲的财产。那职员又道:“他开了实验室,我的责任是,只要他在实验室中,我便要在外间,和他--”他指了另一个年轻的研究人员:“和他一起,轮流当值,总要有一个人在,可以随时听他指示,这几天,所长几乎二十四小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