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富贵险中求[求月票]
赵秀花内心就很不满意。
——随军是不可能随军的。
随军了家里重活谁做？娶媳妇儿花的钱不是白花了吗？这么一个壮劳力，一年能挣一两百呢，怎么能让她去跟小三儿一起，只顾自己的小家？
浪费！
于是赵秀花面上笑意更深：
“亲家，你听我跟你讲。我也不是拦着他们小两口儿不让他们见面，关键是小三明天就要去部队了，最多也就匆匆忙忙扯个证，再临时买车票……”
“一来不方便，再说，去那边儿也不好安排住的地方。毕竟谁也没想到回来这婚礼就定了，是不是？”
“你听我的，把孩子放我这边，我们婆媳俩先处一处，等小三那边安排好了，再让小河过去。”
说着又佯装亲热的拍了拍楚老太手背。
“放心，都是一个村儿的，我是什么人你不晓得吗？肯定不会亏待咱们姑娘。”
……
楚老太好悬没翻个白眼。
赵秀花是什么人？
她心里也门清！
但是，这瘟神一天不送走，他们一天就不能安心，所以甭管怎么样，这一条是咬死了不能松口。
两人各有心思，场面一度闹得十分僵硬，但楚老太害怕这场亲事吹了，这个瘟神送不出去，因此底气便输了一筹。
僵持一阵，此刻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讨论一下彩礼。
她看了一眼正百无聊赖坐在那里拿草逗蚂蚁的瘟神，想起来昨晚上三儿楚满垛也是这么被她踩在脚底下，还有三孙儿，被打得吱哇乱叫又赔出去两块钱……
楚老太暗自下定决心！
她叹息着说：“她婶，我是真不舍得小河，家里四个男娃儿就这么一个丫头，我可是当心肝宝贝的呢。从小都在用心教，就害怕她以后受苦。”
……
赵秀花面上笑吟吟的应承，心里却骂了起来。
好你个楚老太，想坐地起价是吧！
当谁不知道你们家四个懒蛋，就靠着一个勤快姑娘拼命挣呢！
这么一想，她竟还找出了一股道德上的优越感——毕竟，她赵秀花对待自己家三儿，虽然拿钱，但也没叫三儿去拼命啊。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
按照套路，接下来就该提一提彩礼了。
赵秀花对昨天商议好的88块钱万分不舍，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88就88吧。
但谁知，论起占便宜，那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楚老太的胃口显然不是88能喂饱的。
只见她一口价咬出去：“这么着吧，你们家小三也是有本事的出息人，彩礼我也不要什么三大件之类的，就给两百块钱就行。”
言下之意，倒好似他们当真很厚道似的。
赵秀花险些一口唾沫就啐了出去！
两百块！
这是被牛屎糊了心吧？
两百块娶天仙也绰绰有余啊！
再看老楚家的黄毛丫头，200？！
呸你个老虔婆，居然这样也能张得出口！
……
金钱一事实在挫伤了赵秀华的神经，以至于此刻理智都快要飞完了，无论如何不能同意。
然而楚老太虽然想把瘟神送走，但是金钱也是她的一大软肋，这会儿咬紧牙关，说的委屈巴巴：
“是你们家小三先占我们丫头的便宜，那么多人面前，又是搂又是是摸的……”
“谈婚事了，还说什么时间紧没有时间办婚礼，又不办婚礼……这是正经结婚的样子吗？我们小河在这儿受大委屈了。”
“小河才多大呀，正是水灵灵的年纪，我是真舍不得呀……两百块钱多吗？也就是你们家三儿大半年的工资，我们小河一年也能挣到的！”
“我多留她几年，我们家一样不缺这钱！”
但是，公社的工分也不是全部都能换成钱的，这是一点。
另一点……唉，大家伙只想把她迅速送走啊！
……
话说到这份上，楚老太是完全不要脸面的人，哭起来也是相当能豁的出去。
赵秀花本来不想同意的。
她咬紧牙关，甚至都决定在重新换一个对象了，但就在这时，突然看见时岁丰站了起来，表情放缓并张嘴打算说什么，冷不丁想起他昨夜说的那888块钱，此刻浑身一个机灵！
200块钱是多，多得过888吗？！
“行！”
心痛到灵魂出窍的那一刹那，赵秀花恍惚看到了自己本就不富裕的钱包，又一次雪上加霜的模样。
“但是……”赵秀花眼神紧盯着楚老太：“嫂子，我话放在这里。”
“两百块钱彩礼我们可以拿，但是这丫头必须在家里好好陪我一段时间，不能轻易进部队给我们小三儿找负担。”
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最起码得把这十个200挣回来再说以后吧。
……
既然想送走瘟神，楚老太本来不该同意的。
但是……那可是两百块！
她也激动得直打摆子了。
再看几个没出息的儿子，那更是浑身哆嗦——毕竟，身为一家子懒蛋，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一笔钱？
200，一家分五十呢！
所谓富贵险中求。
至于这么不能把人彻底送走……
到底嫁了人了，如果有不对劲，那也是老时家的问题……再说了，都结了婚了，哪个结婚的姑娘还时不时回娘家？
没这规矩！
楚老太想起楚河的铁拳，再想想如今的两百块，竟也咬牙点头了。
……
双方就此问题达成一致，200块立刻就结清了。
然后，楚河跟着楚家人会去拿户口本，时岁丰在自家准备准备，再去大队开个介绍信。
双方家长都表现的迫不及待，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趁今天，赶紧把手续都办好，明天领了证他就直接上火车——反正领不领证的，时岁丰是这么说的。
当然，时岁丰还以婚前采购为由，从赵秀花手里又抠出来50块钱。
这次赵秀花倒给的大方——反正这么大一笔钱肯定花不完，新娘子买了东西明天就要嫁过来，最终还是他们家的。
但是等到了他们家，这东西归谁，那就不一定了。
给就给，也让小三看看自己的大方，晓得养家的不容易，以后不要耽误工资寄回来。
而一路都在兴奋的哆嗦的楚家人回了屋，还没惊喜的笑出来，就见楚河落后一步，“啪”的一声，反手关住了大门。
气氛一时沉默。
老楚家：……
就……突然发抖。
……
而几个孩子听到声音跑出来，一看到楚河脸上熟悉的营业微笑，立刻尖叫一声，四下逃窜。
其中，大侄子更是叫的惊天动地：
“快跑！姑又回来打人了！”
老楚家立刻一团乱。
大侄子的演技不错，配合上大侄女儿的害怕啜泣，硬生生把一场打人事件，搞得像是灭门惨案。
而老楚家一群人挤成一团，楚老太缩在最后，牢牢守护自己怀里的两百块。
楚河微笑着握了握拳头。
“我要出嫁了，你们打算给我多少嫁妆？”
说完又叹息一声，从堂屋拎出来老楚家的宝贝金孙，拿手摸了摸对方脏兮兮的小脸蛋儿：
“明天就要出嫁了，我以后也不是老楚家的人了，这么多年的亏不能白吃啊——侄儿啊，你说我干脆叫你们爹都生不出来咋样？”
侄子好险没绷住害怕的表情，忍了又忍，还是好奇的问道：“姑，咋样才能让人生不出来？再说了，我爹他们已经有儿子了。”
楚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做出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把你们大大小小的传家宝都砍断！”
面前早已经受百般折磨的拼凑小桌终于忍不住，在这铁掌下提前牺牲了。
楚家四兄弟挤成一团，想起这段时间浑身惨痛但却找不到伤痕的种种折磨，还有即将会有的遭遇，竟忍不住啜泣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疼痛处！
…
第二天一大早。
时岁丰便推着从家里弄来的自行车来接楚河了。
晨光熹微，两个穿着破旧衣服的青年男女站在那里，相视一笑。
楚河对这个交通工具也挺好奇的，此刻轻巧一跳便稳稳坐在后座上——因为时岁丰还要赶火车，所以这次没有去县城，直接去的市区。
去市区骑车要三个小时，这不，出发时才六点半呢！
楚河坐在后座美滋滋地掏兜：“你还有多少钱？我昨晚可是发了笔大财，一共弄来318块7毛5。”
但她随即也黯然叹气：“就是老楚家闹翻天了，说我再要钱，再打人，他们就去找民兵，找红，兵——宁愿坐牢，也不让我得逞。”
时岁丰却满是赞许：“非常优秀了。”
他还不忘趁机教育楚河：“虽然薅羊毛要持续发展，但是首先咱们也得看这只羊长得快不快。”
“不快的话，趁早吃掉，才最划算。”
“老楚家离了你，他们能挣下钱吗？干脆收割一笔大的，也算是弥补你这么多年的辛苦。”
楚河也深以为然，并对此次市区之行万分期待：
“等会儿到了，咱们先去国营饭店吧，我要吃顿饱的！”
这段时间她都没敢放开肚子，日子难熬啊！
……
时岁丰也轻笑一声，骑着自行车动作飞快，半点儿也没显出疲态：
“行！今天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把钱全部吃完都行。”
“放心，我带够粮票了。”
至于有多少钱嘛……从家里弄的50块，再加上自己的一部分钱，还有昨天从楚河湿透的衣服里翻出来的那笔钱……
不说多，500是有的。
楚河对如今的金钱已经有了明确的概念，两人如今加起来能凑800块，简直是一头黑白花在向她招摇扭屁股！
这可真是太幸福了！
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晃头晃脑，已经开始饿了。
不过，时岁丰又问：“怎么样，你想好没有？是今天直接跟我走，还是等过段时间你自己过去？”
他昨天已经让大队开出了介绍信，以防万一，其中有一张并没有填上内容。
至于大队长为什么这么贴心……那，就是金钱的魅力了。
……
楚河却不同意。
“那不行，你不是说这么些年来给家里寄了不少钱吗？我现在走了，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时岁丰想了想：“还好，这么些年，我一共寄了1360块钱。这次给彩礼200，又拿了50，剩下的就当我孝敬父母吧。”
“这怎么能一样？！”楚河在身后很不赞同。
她如今处理家务事相当有经验，于是这会儿也毫无保留的传授：
“你不能这样纵容他们的胃口。”
“你觉得你是在孝敬家人，但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所以，要先给巴掌，再给甜枣，这样有利于家庭和谐。”
害怕时岁丰不信，甚至还开始举例子：“你看老楚家，以前兄弟四人各有心思，如今多么团结。”
“你听我的，我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占便宜，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的辛苦，体谅你的不容易。”
时岁丰忍笑：“行，我家还有两只鸡，我妈房间带锁的大柜子里全都是吃的，你看着安排吧。”
楚河郑重点头：“你放心，你一个人先回去安顿下来，收拾收拾屋子，准备多点吃的，等我把这边收拾完了再过去。”
时岁丰点头：“行。我把介绍信留给你，到时候你看着自己填就行了。”
“另外，说结婚是骗人的，黄毛丫头，还是好好长身体吧。到时候你就说是我妹妹，小时候被送人，但是家人出意外后找过来的亲妹妹。”
“放心，哥哥不会让你饿到的。”
楚河想了想，既不用改名字，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准了！
既然事情都安排妥当，她看着仍旧遥远的没边儿的市区，对国营饭店有着难以想象的期待。
主要也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是几个侄子侄女太卖力，总得犒劳犒劳的。
于是忍不住拍了拍前头哥哥的肩膀：
“那个啥，你骑自行车累不累？要不我来骑吧。”
…
片刻后。
时岁丰麻木的将大高个儿缩在后座。
前头，1米5的小短腿儿是够不到二八大杠的车蹬子的，所以那个新鲜出炉的妹妹没有坐在座位上，反而将腿从前杠下方塞了过去，站着就将车子骑的飞快。
时岁丰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和尘，实在不想承认——他的新妹妹，有着超越所有人的大力气。
群
当新生开始军训时，楚河已经跟长庚进入了秘密项目组。
项目组中人员寥寥，除了她和长庚作为主要核心成员外，剩余只有几个处理数据的辅助者，实验员。这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悬浮梭项目，而是前期准备中最重要的一项——
【精神力开发】
在星海时代，他们的母星也是山海星，但随着科技的进一步发展，能源依旧是最大困难。各国发展为了争夺资源，企业盈利需要资源，新科技发展依赖资源……
以如今的2020年为界点，时间线顺流而下，再过不到300年，山海星已然资源枯竭。
这时候，原本美丽又璀璨的星球，早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宜居星。全世界在此时终于联手，努力开辟通往外星系的道路。
在漫长的宇宙漂泊中，母星只存在于传说，连家乡这个词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直到他们找寻到另外一个宜居的星系，那就是星海联邦的过去。
而直到这时，人类才慢慢开始萌生精神力，才学会运用精神力。
这是人人都有的，弱者普普通通，强者晋身高层，每一项新科技都离不开精神力的发展。
它虚无缥缈，又有迹可循。
最重要的是，当它与某些材料结合，通过精神力者的运用，不仅仅可以起到强烈的诱变作用，甚至可以主导诱变方向。
在某些方面，一些材料与精神力结合出的成果，小小一枚便胜过山海星时代的一枚核弹。
运用在战场上，更是虫族的克星。
这就是宇宙造物的神奇。
也是人类不曾走向绝路的原因。
而如今，楚河与长庚的到来，所带来的那些知识足以改变山海星如今的格局和未来的路线。
不管是不是同一条时间线，不管是不是同一个历史，这样美好的一颗星球，所有人都不忍心让它毁灭。
因此，长庚之前所提的设想——关于在如今这个时代开启精神力的想法，楚河是举一万只手赞同的。
不说别的，就如今的现状，她想要造一艘悬浮梭，且不说上头能不能加载碎核冲撞能量武器……就只是单纯组装起来抵挡跃迁风暴，在没有精神力的前提下，最起码也要再发展个两三百年。
两三百年，下午茶都凉透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就像她做救援蜻蜓和机械义肢还要把知识掰碎了，硬塞到一群项目组员工脑袋里一样，想要悬浮梭尽快成功，精神力者多多益善。
而如今，正是最好的时代。
……
“你打算怎么做？”
楚河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老蹲在实验室里，我快烦死了！你也知道我就不是这种人才，还不如安排我去开辟星外战场，找地方打一架呢！再不行，去月球上宣布一下主权，也比这个爽快！”
吐槽归吐槽，以她和长庚如今的咖位，别说去月球，出门在外崴个脚，全国上下都要隐秘的震动一下子。
如今，也只是无奈的说笑罢了。
不过说笑归说笑，楚河倒是真有了灵感。
“你说，精神力萌芽要不靠宇宙波的刺激，要不就靠细水长流的引导……不过引导这个太没效率，又太费时间，不如我跟上头申请一下，开辟一个星外战场，找个无生命星球，带人去拉练……”
越说越带劲，仿佛当初在荒星炼兵的美好时光就在眼前：“多练几次，说不定就有人有突破了呢？”
长庚倒也没反驳她，只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你的方法很好——这样吧，你接着转去研究新材料吧，现如今的宇航服不太能支撑普通士兵在荒星上进行拉练。”
“同时，载人航天飞船座位有限，你不可能在荒星上等个一年半载只运来了几个人吧……刚好琢磨看怎么提升一下性能。”
“另外，重力环境不同，又没办法进行模拟，更加没有足够的计算力能够支撑你的实时数据运算。我倒是可以帮你申请用一下神威——你要不要考虑趁机偷偷改一下这台超算？”
楚河：“……”
掰着指头算一算——
好家伙，士兵还没选拔出来呢，手头最起码有四个大项目要带，还都是是要从材料起步的、一点外太空载人航行经验都没有的项目！
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在实验室混吃等死呢！
她老实的坐了回去，眉眼乖顺：“你有什么想法，我听你安排。”
长庚忍不住笑出声来，无奈摇头：“你呀，记吃不记打。”
随即将平板反转推了过去。
……
“游戏内核加载器？”
楚河有点发愣。
“这东西你不是给你那个好兄弟了吗？”
说着就愤愤起来：“我都忘了跟你说，你那好兄弟只会捞钱不做人，搞了个机甲传说，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都没有凑齐一副传奇机甲吗？”
越说越来气！
毕竟她现实里做出了机甲，还得保密再保密。可游戏里拿不到传奇机甲，好友都能看到！
“这简直是在侮辱我！我的运气不可能这么差！”
“你是说这个吗？”
长庚拽过另一台平板，点开游戏，装备格子里头一台又酷又炫的传奇机甲正老老实实待在那里，仿佛并不怎么被人珍惜。
楚河：“……”
她看着装备格子里的图片，此刻眉梢一点点飞扬，终于忍不住猖狂大笑：
“哈哈哈，原来你也玩这种弱智游戏……明明内核都是你写的算法……”
一边满含期待，又想看笑话的扒拉着他的充值抽奖记录：“我看看你到底花多少钱啊，盲猜1万以——”
充值记录里，孤零零的【68元新手礼包】格外刺眼，杀伤力强到楚河嘴里的话都拐了个弯儿——
“1万以内。”
她谦虚谨慎又恭敬的将平板捧回桌面上，此刻双手放在膝头，格外端正：“长庚，不愧是你。”
然后火速把歪掉的话题拉了回来——
“你打算用游戏筛选精神力者吗？”
……
长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的楚河老脸僵硬，这才低声道：
“不，现如今没有精神力者，自然也就无所谓筛选——我打算打造一款游戏，全息游戏。利用我们自己的精神力引导术，从神经元接驳开始，一步步启蒙精神力。”
楚河倒抽一口冷气——
“没有智脑辅助，你怎么可能同时引导那么多人？！”
长庚手指弹动，轻飘飘敲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我的精神体不完整，如今我没有约束，大多数都游离溢散在体外。刚好，我合成了一款全息舱，将引导方式加载在内核上——”
他合上电脑：“目前已经在运算当中，等到运算结果无误，就正式开始陆续开放全民通道。”
到那时候，全息进入深层游戏模式，精神力引导也是水到渠成了。
说着，他微笑起来：“考虑到你的悬浮梭梦想，前期实验过后，第1批引导者名额会优先开放给科研院的人。”
楚河翻着一张张图，忍不住叹了口气——
“难怪当年在科研院，你说话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你全部设想都做好了，还需要我辅助吗？”
“当然了。”
长庚也挑眉看着她：“阅兵在即，机甲装载还未完成，你确定那些装甲士兵能够配合默契？”
“难道你不想带他们在全息训练场磨合吗？”
他目光温柔的看了过来：
“小河，我期待万众瞩目的那天，你能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光芒。”
……
唉。
长庚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期望，老实说，楚河也有点小压力。
她之前的那些发明成果，要么是自己抄自己的初等教育作业，要么是改良自己过去的淘汰品，再不行的话，精神力可控总有个大概方向。
但如今精神力诱导这方面，那可真是摸着石头过河。
毕竟，星海时代精神力已经发展已经很是成熟，全息网想要接驳，前提条件就是需要精神力激活。
而如今却要从零开始诱导启发。
还要求效率……
毕竟一个项目时间拖长了，大家都没耐心，对不对？
不瞒长庚说，她自己也很想在阅兵式上出个风头呢。
时间紧任务重，两人一头扎进实验室，对着已经有了全部成果的设计图来回测算，还要不断改良各部零件主体……
两个在星海时代都属于巅峰的组合，总算是赶在月中时期出了成果。
而此时，距离阅兵已经只剩15天。
……
秦雨泽已经跟他们沟通过了。
机甲虽然是一项足以震撼世界的武力装备，但是在没有万全出场方式之前，仓促露面只会引发民众不安。
万一对外展露实力不成反而引发各方面针对，那就有点麻烦。
因此，阅兵项目里并没有安排他们的出场。
但……长庚和楚河的信任度放在那里，上头已经承诺——只要他们敢保证成果，那么阅兵当天，机甲自然也会有个轰动的亮相机会。
楚河就为了这个，可算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如今看着眼前一整排星空蓝的全息舱主体，哪怕是实验室的员工，此刻都是格外震撼。
……
“这……就是全息舱吗？就是那个全息游戏？”
长庚的助理头一回没了那个稳重劲儿，此刻恨不得整个人黏在眼前这机器上头，一双手轻柔的须须放在半空隔空抚摸，唯恐多给它沾了一粒尘埃。
“倒也不必如此……”
楚河一把将盖子打开：“全息游戏已经加载，数据全部测试完毕，试验百分百无误无损伤……想试吗？可以加你一个名额。”
“我我我……我可以！”
精英助理此刻仿佛冲动的青少年——长庚先生之前的发明都太震撼又太过高层，他甚至连多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只是个传声筒助理罢了。
然而此刻的全息舱未来可能会走进千家万户，又加载的是游戏这么休闲的项目……
再说了，当代青年，谁还没有个全息游戏的梦想呢。
他激动的站直身子看着长庚，此刻语无伦次：
“全息游戏都做好了？这么快吗？我是说，没听说交代给哪个游戏公司了……”
对于眼前这个贴心的助理，长庚还是有两分好感的，此刻也多说两句话解释。
“全息游戏早有准备，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在试运行——就是你玩的那个《机甲传说》，只不过版本不同罢了！”
助理：“……！！！”
《机甲传说》？！！！
他可以啊他氪金了并且凑齐了传奇机甲，他是强者啊啊啊！
……
全新的科技成果面世，在长庚与楚河的说法中，这项成果可以改变未来200年的科技走向！
一群大佬们抛下手中大事，此刻纷纷聚集在实验室门口。
然而看到资料，再看看里头的成品——
“全息……游戏舱？”
这……能改变未来两百年科技走向？
不是大家不信，也不是说全息舱不够好，可问题是……要说的这么夸张也没必要吧！
真要说起来，楚工搞的那个超微引擎，就比这个更有优势啊。
更别提长庚先生之前那些被高高供起的发明了。
然而长庚却像是没感觉到他们的疑惑。
此刻眉眼不动，神情安稳：“当然，肯定不仅仅只能作用于游戏。”
众人这才松开眉头——那就好，毕竟是全息环境，到时候里头搞军事演练，实验模拟，医学演示，甚至学习，或者星际探索……这些都是大有可为的嘛！
然而这个念头才刚转过，却听长庚低声道：“目前，需要国家逐步开放游戏名额。”
“除了军训团队之外，第一批，优先留给科研院。”
“游戏已经装载，目前，可以进行初步人员筛选了。”
众大佬：“……”
这……这就搞游戏了？
搞游戏就搞游戏，为什么还要科研院的优先？
楚河看看大伙的反应，再瞅着长庚——好家伙，她可算明白了。
长庚自己立项，要了那么多钱，结果全息舱的真实作用，压根他就没说！
不过也是，享受过精神力的好处，他们自然能说出来。
但问题是，在这个杜绝一切玄幻世界的世界，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呐？
跟上头打申请说要开发精神力？
那估计批复只有两种可能——
【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楚河想起这种美妙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