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1)

白日提灯 黎青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按段胥所说,若韩令秋曾经是天知晓的死士,他的实力应该在宋大侠之上。如今他恪守段胥的命令并没有过多暴露,只是这种程度恐怕没有办法赢过宋大侠。

贺思慕磕着瓜子,心道段胥可真是交给林、韩二人一个难题,一边要试探,一边要隐藏,两边还都要赢。

眼看形势焦灼,好几个回合之下韩令秋和宋大侠难分胜负。林钧皱着眉毛看了许久,便对段胥说道:“如此下去也看不出韩校尉的实力。我听宋大侠说,江湖上有一种要蒙住眼睛的比武方式,最能试出对方的实力。”

段胥喝茶的手顿了顿,他笑起来说道:“好啊,横竖现在分不出胜负,那就这么比罢。”

他唤来孟晚,宣布了修改后的规则。

校场上的韩令秋明显愣了愣,他抬起眼眸有些犹豫地望向段胥,段胥则淡淡地望向他。晴空里那带着怀疑和不安的眼神胶着片刻,韩令秋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叹息了一声,拿过士兵递上的黑布将将双目遮住系好。

这显然是大家从未见过的比试,校场周围的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场中眼上蒙着黑布的两人。

韩令秋蒙住眼睛之后,他周遭的氛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贺思慕看见他周围的风和之前段胥和吴盛六比武那次一般,出现了细小的波动和扭曲。他飞奔而去和宋大侠交手时,速度竟然比刚刚还快了一倍有余,而且精准度丝毫不差,仿佛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

据说蒙眼比试是江湖规矩,宋大侠却明显没有韩令秋适应这种比试,速度和准度比刚刚都略有下降,且因此出手有了犹豫。只见尘土飞扬间,韩令秋与宋大侠虚晃几招,然后准确一拳砸进他的胸口,在宋大侠连连后退时,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一个侧身将他摔在地上,然后准确地掐住了宋大侠的脖子。

迅速,精准,没有什么花招,只有致命。

贺思慕放下手里的瓜子,心想宋大侠的肋骨大概断了好几根,其中一根差一点就刺穿了他的心脏。

蒙上眼睛的韩令秋,下手都近乎于死手,比刚刚狠厉了许多。

不经过极为残酷的精心训练,人不会有这样敏锐的感知和强大的攻击能力。

场上的锣鼓声响,士兵大喊道:“韩校尉胜。”

韩令秋默默地站起来,扯掉眼上的黑布,对宋大侠行礼道:“抱歉。”

座上众人皆惊,第一个跳起来的居然是吴盛六,他睁圆了眼睛大声道:“韩兄弟怎么……他武功这么厉害的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种好事情他瞒什么瞒呀!”

在一片啧啧称赞声中,段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气定神闲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悠悠地走到校场边朗声道:“诸位,驻守朔州府城这些日子,先是接风角占侯的车架遇袭,后面粮草被烧、劫粮时糟丹支伏击、林家长房遭出卖,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说明我们之中存在丹支的奸细。到了今日,我总算能够确定这奸细乃是何人,想来这人确实与上面每一件事都有关联。”

段胥的目光落在韩令秋身上,韩令秋沉默地望着他,握紧了手并不说话。

段胥却悠然地笑笑,转过身来看向身边的林钧。

“林老板,你说呢?或者我要问问你,自我们入主府城以来,真正的林钧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第24章 绑架

所有人疑惑的目光聚集在林钧身上, 而林钧则僵立当场,万分不解道:“段将军……你在说什么?你难道怀疑我是奸细?”

段胥摇摇头,好整以暇道:“不是怀疑, 我是肯定。风角占候的马车遇袭, 随车的是韩令秋,但马车由你提供。粮仓的防卫、劫粮的时间、林家长房的通信这些你也一并知情。”

林钧哂笑一声:“那又怎样?”

“非要我把话说死吗?”段胥微微靠近林钧,以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竟不知瞑试是江湖规矩,天知晓的十五先生。”

林钧眼神一变, 刚刚的迷茫愤怒瞬间褪得干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过段胥的脖子,段胥立刻旋身解脱,林钧却如有预判般锁住段胥双臂, 袖刀出鞘抵在段胥的脖颈之上。

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段胥竟然都不能反抗。

他冷着眼神,朗声道:“都别动,敢动我就杀了他。”

周围的士兵纷纷拔刀, 却碍于段胥不敢上前。吴盛六拿着他的大刀指着林钧,气得怒发冲冠:“奶奶的, 林老板我还以为你是个真男人!之前林家老爷死在城下,老子还觉得对不起你林家, 居然是你自己出卖你大伯!”

贺思慕丢了瓜子壳,悠然地起身提醒道:“这个人不是真的林钧, 易容假扮的而已,他卖的不是他亲大伯。”

“呸!老子管他亲不亲,这个狗娘养的把命留下!”吴盛六叫嚷着。

林钧出奇冷静,只是死死制住段胥, 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有异动, 他手里的刀子就会立刻割断段胥的脖颈。

韩令秋已经在混乱中奔上了看台, 神情复杂地站在人群中面对着林钧和段胥。林钧的目光移向韩令秋,他平静地问道:“你真的失忆了?”

韩令秋目光闪烁,并不答话,倒是吴盛六喊起来:“他失没失忆关你屁事。”

“你若失忆,或许还情有可原。我不知你所经何事,但你应当是我十七师弟,同我回去见师父。”

林钧的目光如冷铁,和那个热忱爱国的林老板判若两人。

韩令秋摇摇头,他脸上刀疤可怖,神情却坚决:“你休要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我是韩令秋,是大梁踏白军的校尉,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林钧轻笑一声:“你曾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如今倒是非不分了。”

他点了段胥的穴道,挟持着段胥一步一步从校场走出,叫人牵了马来,然后勒令吴郎将他们放他出城。段胥秉持着他一贯的打不过就不反抗的原则,叫吴郎将他们一律照办了。

只是林钧并未说话算话,最后也没有放过段胥,而是挟持着段胥一同出城,奔入丹支大军营中。

吴盛六无可奈何地跳脚,一边放出了林钧就立马让人关闭城门,一边啐道:“大过年的,胡契人真不是是个东西!待入夜咱去营里把将军给救出来!”

韩令秋和孟晚倒还冷静,二人对视一眼,韩令秋上前道:“郎将,将军此前曾有一事嘱咐于我。”

一入敌营,林钧与丹支士兵通了口号出示令牌,那些士兵立刻恭恭敬敬地把林钧迎了进去。

段胥被带进了营中的一间牢房,手铐脚链戴得结结实实还被捆在架子上,要是条件允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