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让孟秋称皇的念头,这让孟秋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也许她该以真实身份示人了,还是这个身份给闹的,她可不相信他们会愿意让一个女人做皇帝。
只是在此之前,孟秋觉得她也该去见见李渊了。
其实孟秋并没有特意留意李渊的位置,架不住两边阵营里认识李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总有人禀告李渊的位置,而且李渊又是自己找上门来,所以孟秋要见他还真是十分的容易。
在淮京投降的那日,孟秋就听到下属有些愤愤不平地说:“将军,李军师,哦不,李渊那小子想要求见你。”
曾经李渊在叛军阵营也呆过好几个月,李军师的声望也一度很是响亮,要不是他临走前还想坑孟秋一把,其实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他是天龙军的细作。
对于背叛者,大家心里都十分的厌恶。
曾经的崇拜,都变成了如今的愤怒,这就是如今正义军士兵们对李渊的想法。
才刚刚进入淮京,孟秋要忙的事情还很多,不说其他,光是约束正义军的兵马不要在城中乱来,就废了孟秋老大的力气,所以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同意见李渊,只让人把他关起来。
如今嘛,城中的局势已经慢慢地稳定了下来,孟秋倒是可以抽空见见李渊了,更可以听听他想说什么。
只是以哪种身份去见他,这孟秋还有些没想好。
最后孟秋还是穿着阿绮将军的一身铁甲,去了关着李渊的小院里。
彼时正是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流光溢彩的落霞绚丽多姿,将整个庭院都盖上了一层昏黄之色。
李渊正在院里的石桌边上坐着慢慢品茶,石桌上另外摆放着一个茶杯,里面已经掺好了茶,看起来他好像在和人对饮一般,充满着宁静致远的气息。
“让你久等了。”孟秋蓦地出声,打破了一院的宁静。
李渊抬眼望去,见着来者正是他曾经看不起的莽夫阿绮。
“哪里哪里,只要阿绮将军你肯来,便是赏脸了。”李渊抬起手上的茶杯朝着孟秋举了举,然后便以茶代酒般一饮而尽。
孟秋缓缓走近他,也跟着在石桌边坐下,她的目光在茶杯上打了个转儿,却并没有拿起茶杯的意思。
李渊倒是也不在意,他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便许久未语。
孟秋也不嫌气氛沉重,只自顾自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看上去一派悠然自得。
过了良久,终究还是李渊没能沉住气。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好像从第一眼开始,你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可是我从来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更不记得曾经见过你。”李渊说着说着,目光也不由得看向了孟秋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但是李渊看着她的眼睛,却莫名的感觉到有一种熟悉的意味。
这双眼这么冷,这么清透,就好像他在哪里见过这一双眼睛似的。
李渊莫名的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好,更觉得这个结果是他不想要的,所以他拒绝深思下去。
孟秋眨了眨眼,觉得好像告诉他真相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胜负已定。
“认出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几个下属们。李渊,你太自信了,也太自以为是了,你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的下属们的忠心,这就是你最大的败笔。”孟秋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嘲弄。
李渊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打破,就连手中把玩着的茶杯都一瞬间被捏碎,碎成碎片,他的掌心也溢出了鲜血来。
半响后,李渊才苦笑一声:“原来是他们,呵!原来从打第一个照面起我就败了,却犹不自知。”
孟秋从善如流地点头说:“是啊,先知总是站在最有利的位置俯瞰众生,所以这一局我从一开始就赢了。”
十分奇异的李渊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就连她这种喜欢抬杠的说话方式,也很熟悉。
李渊猛地抬眸再次把视线定在她的眸子上,许久后,他语带怀疑,嘴唇颤抖地说:“姑娘?”
971被针对的情劫对象(26)
能让李渊用这种语气叫姑娘的,也就只有破庙里的那一位了。
孟秋将头上的铁头盔给取了下来,在手上掂了掂后就随意扔在了石桌上,她语气轻松地道:“你这招子还算有点用,总算是猜出来了,戴这玩意儿还挺累人的。”
没了头盔以后,孟秋原本松散地头发霎时散成一团,一下子就将那一张有些冷硬的脸衬得柔软了许多,也有了女子该有的味儿,那种如烟似仙天上人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就是一个人,戴着头盔和不戴头盔却完全是两个样子,就好像是那个头盔封印了她的颜值一样。
当然李渊并不知道,那头盔还真是被孟秋画了个无视符在上头,寻常人会自动无视孟秋的脸,只知道这个人是阿绮将军,却不会去细思她究竟长什么样。
以往孟秋没戴头盔的时候,身上也总是戴着其他画了无视符文的东西,这才让她一直都没有被拆穿过。
如今孟秋把头盔取了,没有了符文的干扰,李渊这才能看到孟秋真实的面容。
李渊面色徒然变得煞白,那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了孟秋很久,目光幽深凛冽。
半响后,李渊才蓦地自嘲笑道:“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孟秋毫无愧疚的看着他,还倏地讥笑一声道:“怎么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如何?这种滋味好受吗?”
李渊猛地抬眸看向她,心里闪过一丝丝的刺痛,亏得他以为自己和姑娘两情相悦,他以为姑娘只是不擅于表达,他以为姑娘救他替他熬药,与他相伴相守几个月就是最好的答复,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切,从开始到最后都是谎言。
他就好像一个笑话一样,被人玩弄鼓掌之中,如今还被当事人嘲讽,问他这种滋味如何?
亏得他还因为她舍不得死,亏得他还想过他不回去她要怎么办?
原来她好得很,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李渊垂下眸子遮住了伤痛的眼,嘴角勾起自嘲的幅度,如何?不如何,也就只是好像有人拿着大锤在锤他的心而已!
孟秋却并不以为意,正如同离渊神君玩弄白绮梦的一生一样,她不过是施以颜色还回去罢了。
痛么?他失去的只是一段爱情,白绮梦失去的是一条命啊!
“答案已经告诉你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免得你看着我碍眼,”说着,孟秋随手捞过自己的头盔站起了身来,想了想又道了一句:“李渊,我不想杀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