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方家,腊月的时候会搬去甫花镇,乔迁之喜,咱们该去贺一下的。”
闻言,许父一脸惊讶,“甫花山庄离县城千里之遥,怎会搬到那处去?”
楚云梨浅笑,“我妹夫是山庄的弟子。”
“呀,真的?”不止是许父,就是周氏也一脸惊讶,“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
她不想送孙子去,但她却好奇山庄中人的武艺呀。
“我也是刚知道的。”楚云梨继续道,“上半年的时候,甫花山庄五长老的女儿嫁给了他做平妻,五长老不想女儿远嫁,就给女儿陪嫁了甫花镇上的院子,方家本来打算年后再搬,现在五长老想女儿了,让他们去山庄过年,于是,年前就搬。”
许父皱起了眉,和周氏对视一眼,“你妹妹会不会受委屈?”
那谁知道呢?
楚云梨摇摇头,“我和她不亲近,送上一份贺礼也就是了。”
许父看了看外头的积雪,“路途遥远,又是雪天。这怎么好去?不如让你爹帮忙顺带一份贺礼,也就是了。”
上辈子的方家搬家,似乎龚父提过一回,不过,那时候龚玲儿在许家安静得如鹌鹑一般,最后是许父备了礼物送去的龚家,由龚父顺带。
“好去的。”楚云梨笑吟吟,“我也想去甫花镇,见识一下那些人的武艺,顺便给平安挑一本剑谱。”
周氏也皱起了眉,“你自己去?”
要不然呢?
平安还小,许佳夫妻两人一辈子就没出过喜来镇,现在天气不好,他们就算要出去见识,也要等来年开春后再说。
“去吧,我帮你备礼。”许父说到这里,顿了顿,“给你银子,你去了甫花镇后,买一份合适的贺礼也就是了。”
冬月二十,楚云梨坐上马车,出了喜来镇,身后还有龚家夫妻二人。
龚父去甫花镇,一来是贺方家乔迁之喜,二来是今年龚明岳不回来过年,就在甫山镇等着。
也是到了县城,楚云梨才知道,当下并没有衙门,每个县城都有个地方叫禀尘司,无论是税收还是当地的各式纠纷,全部由禀尘司管辖。
而禀尘司的上头,正是甫花山庄!
如此,也难怪龚父要把儿子送去山庄了。
楚云梨独自坐一架马车,龚父偶尔会和她说话,沈氏则对她爱答不理。到了县城后,马车一路不停,直奔甫花镇。
龚家和许家的马车挺朴素,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劫匪,大半个月后,一行人才风尘仆仆地到了甫花镇。
喜来镇是镇,甫花镇也是镇,可这镇和镇之间是不同的。
甫花镇很大,比方家原来所居的县城还要大,并且,镇上繁华,随处可见三四层高的酒楼茶肆,街上人多,临近过年,处处可见喜庆之色。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傍晚,进城不久天色就昏暗下来。大街上却亮如白昼,处处可见配剑拿刀的侠客,也有飒爽的女子做侠客打扮当街抛头露面。
楚云梨看得兴致勃勃,他们先找了客栈住下,然后才派人去告知方家。
翌日早上,楚云梨起来后就去了客栈对面的绣楼,买了一套飒爽的衣衫换上,再换了发髻,浑身气质大不相同,回来时,龚父几乎没有认出女儿。
除了一张脸,再找不到女儿身上那种温柔婉约的气质。
沈氏认出来她后,颇为意外地上下打量,“还挺好看,我也去换一身。”顺口问,“这一身多少钱?”
楚云梨淡笑,“五两银子。”
沈氏讶然,“这么贵?在喜来镇都能买十套了。”又酸溜溜问,“这一趟你公公婆婆给你多少银子,让你这么祸祸,别到时候没有回去的盘缠,我们可不带你。”
许家比起龚家确实要富裕一些。再说,三年前许父买过心法和药方,知道凡是沾上武艺的的东西都挺贵,来之前她说要买剑法,许父可是给了她不少银子,“不用你们操心,我心里有数。”
闻言,沈氏面色愈发不好,“许家宽厚,要是换了别家,根本不会让守寡的儿媳出门,更别提给你大笔银子。你自己要有自知之明,别贪得无厌。”
楚云梨:“……你嫉妒我!”
“不就一身衣裳么,其实没必要,你让我爹也给你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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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硬的女人 五
心思被说中, 沈氏恼羞成怒,“我是为你好!”
楚云梨走到一旁坐下,吩咐伙计上些早饭, 然后道, “我还未满周岁你就进了门, 从小到大你管过我么?现在来管,也得我愿意听!”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了,龚父放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别吵!”
沈氏便不再说了,冷哼一声,别开眼看向窗外。
龚父看着楚云梨, “你母亲说得对,你如今身份不同,该懂点事。万一让许家赶出来, 对你名声不好,再说,你再嫁后说不得还没有在许家过得肆意。至少, 独自跑这么远是不可能的。”
这些都是实话。
刚好早饭上来, 楚云梨懒得争辩, 许家对她有多宽容,也没必要让龚家人知道。
“一会儿方家该来接我们了。”龚父看了看天色, “去了方家, 你们不许再吵, 吵起来让方家长辈知道也是给恬儿丢人。阿溧认识的人多, 山庄那些和他同期的弟子还有好多来贺喜, 乔迁那日, 咱们别给他添乱。”
他很是不放心, 一路都在嘱咐。
方家的院子只是两进小院,除了龚家和楚云梨外,还有些方家原先的亲戚也跟了过来,所以,客房几乎挤满了人。
到了乔迁那日,一大早,外头就热闹无比,来的人确实挺多,楚云梨到了前院之时,看到不少身着素白色衣衫带着佩剑的年轻男子,期间带着几抹靓丽的风景,大抵是那些弟子的家眷。
这里男女大防并不严,至少楚云梨就没看分男女客招待,前院中颇为热闹。
楚云梨不认识人,找了个角落坐了。沈氏也不认识别人,龚恬儿姐弟两人忙着招呼客人,也顾不上她。于是,她也跑到楚云梨旁边坐了,低声道,“好多弟子,从十八代到如今的二十一代都有人来,他们大抵都是看五长老的面子。”
捏着点心,楚云梨好奇问,“你就不担忧?”
来的人越多,愈发证明方溧那个平妻的面子好使,这对龚恬儿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氏叹了一声,“只有长礼他爹好了,长礼才能过得好,他过得好了,恬儿自然也就好过了。再说,阿溧对恬儿是真心的……”
龚恬儿那个两岁多的孩子,取名方长礼。
对于这番话,楚云梨不置可否。
没多久,龚恬儿也过来了,对着母亲,她险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