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被人害成这样,要是留下来,你就得病逝,你确定要留下来?”
对上余氏阴郁的眼神,严氏迫不及待地往后退。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两人,余氏抚着额头,楚云梨起身,帮她按了几下。
“以前是我不对,因为你的家世,还有你会武不喜欢你。如今看来,是我狭隘了,阿宗挑你,自有他的想法。”余氏被揉得脸上渐渐地放松,“你是个好的,尤其把几个孩子教得挺好,这顾家交到你手中,我挺放心。”
楚云梨失笑。
与此同时,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激动来,这是罗蔓娘的情绪。
原来她一直都想要余氏认同她么?
又过一会儿,余氏拉了她的手,示意她坐下,“要是夏家找你麻烦,咱们也不惧,本就是他们没养好自家姑娘,要是再动手,也是他们理亏。”
楚云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末了道,“应该另有其人。”
余氏沉吟了下,吩咐道,“盯着潘家的人,再多加两个,务必把最近和他们来往的人都查清楚,发现不对,立刻报上来。”潘家就是严氏女儿的夫家。
顾家近了流年不利,不过一年,就或直接或间接地沾上了三回官司。
但是哪一次都没有这一回闹的事情大,堂堂顾家主,在自己家让人下了毒。众人惋惜之余,也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当然了,在看到顾宗无本就把城中夫人的银子搜刮一波后,众人又笑不出来了。
本来嘛,什么八成六成的,那价钱还不是顾家说了算。价钱往上涨涨,多少都回来了。
就算涨不上去价,也还有薄利多销一说呢。
总归是赚的!
顾家主做了多年生意,雷厉风行,少有人敢得罪。顾宗更加青出于蓝,顾家这首富的名头,若是没意外得继续戴几十年。再看底下的孙辈,也是个聪慧的,以往就时常被祖父带在身边教导,再交由顾宗教上几十年,怕是更加厉害。
所以说,这孩子生得多有什么用?
真不是以量取胜。
顾家告状,周大人不敢怠慢,他也不容许城中有这样肆意妄为的人。就比如这一回,要是顾家主病了,再后继无人,今年的税不如往年,他上哪儿说理去?
明白点说,顾家和他乍看没关系,但其实也利益相关。他也不希望顾家出事的人之一。
所以,案子查得格外仔细。
楚云梨的这种说法不止告诉了余氏,她还和顾宗谈了谈。
顾宗也把这想法告知了周大人,拜托他再仔细一些。
一个月后,顾父的病情得以控制,顾宗那边也接手了铺子,一切步入正轨。
阳春三月,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周大人那边终于查到了幕后主使。
不是夏家,这事和夏家完全没关系。
而是陈家和柳家,还有个付家。
这三家都参与了的,本来周大人只查到了柳家那边,正打算去拿人来问,就看到柳渊找了陈良谈话,他暗中让酒楼的伙计偷听。
为衙门办事,伙计自然义不容辞。
伙计在隔壁的暗门处,把两人要暗害顾道宇的计划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止如此,两人还提及先前指使严氏投毒的事情,疑惑为何顾家没有和夏家打起来。
三位家主胃口大得很,扬言要瓜分顾家,甚至已经分好了顾家如今在主街最好的几间铺子。
得知确切的消息后,周大人亲自带着人,把三人抓了个正着。
伙计也不蠢,听到里面动静不对,还找了掌柜过来一起听,亲耳听到三人商量的不止一个人,不存在诬陷的可能。
听到其中有柳家,余氏毫不意外,对着陪她用晚膳的儿媳妇道,“要说最恨道宇的人,非柳家莫属。”
楚云梨深以为然。
“我平生最讨厌的人,就是柳双瑚。”余氏来了谈性,“当初阿宗还小,我就设想过儿媳妇的模样和性情,或许泼辣,或许温婉,但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哭哭啼啼,满心算计的女人。”
楚云梨有些好奇她口中的“满心算计”几个字。
余氏轻哼一声,“那女人当初和阿宗认识,就是算计好了的。”
话音刚落,顾宗就掀开了帘子,带笑的神情僵住。
※※※※※※※※※※※※※※※※※※※※
感谢在2020-04-27 13:49:14~2020-04-27 21:1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优 20瓶;心之所向、愿来生 10瓶;玉倾颜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继母难为 二十
儿子到了, 余氏也丝毫不心虚,甚至瞪他一眼,“也就你这个蠢货对她丝毫怀疑都无, 你也不想想, 柳家上下这么多年跟麦芽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就她阳春白雪?”
“同为姐妹, 柳双荷那般算计, 她又能好到哪儿去?”
楚云梨满心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 毕竟她如今是继室,要是追问, 也太败好感了。
她本身对于顾宗如何看自己都不在意,但她没忘记,罗蔓娘对这个男人心悦了一辈子, 不能被他厌恶。当然了,也不能让这男人心悦于如今的自己,这期间有个度,她得把握好。
所以, 她悄悄找了地方坐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专心听故事。
顾宗果然按捺不住, “娘,她已经没了多年, 死者为大, 她又给顾家生下了念霜, 无论她对或不对, 都不要再提了。”
“她是我儿媳妇, 在我面前,她哪里大?”余氏斥道,“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你捧得比你亲娘还重要,当真出息。”
顾宗默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当日我去外地,偶遇她被人欺负,是她算计好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余氏瞪着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你非要娶她进门,我就找人查了一通。那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欺负她的男人家中儿子病重,柳家找人帮他医治儿子,他心甘情愿背个欺辱女子的名声去大牢。”
“要是不信,现如今那人还在大牢中。他关了这么多年,又不是要犯,想要见的话不难,要是你愿意,亲自去问问就什么都明白了。”
顾宗负手站着,面色虽平静,但背在身后的手已微微颤抖起来,“当初您为何不跟我说?”
“我就是说了,有用吗?”余氏愈发生气,“你们正情浓,我要是说了,你一定认为是我污蔑于她。哪怕大牢中那人作证,只怕你也会认为是我棒打鸳鸯想出来的计策。”
顾宗再次沉默。
他的面色渐渐地苍白下来。
楚云梨:“……”果真好大一出戏。
时隔这么多年,余氏如今再提及,就不存在污蔑她的可能了。
没必要嘛!
余氏见状,有些心疼,“本来逝者已矣。就像是你说的,她再多不对也为顾家生下了念霜,你爱怎样追忆我都不想管,为了她优待柳家我也不说。”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凌厉起来,“如今柳家竟然想要伤害你爹,他们会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