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严雪蕊添堵的事,楚云梨都很乐意去做。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芳草给她端来了晚膳,很简单的一荤一素,端来时这丫鬟有些忐忑,“姨娘,大厨房那边,就只剩下这个了。”
楚云梨瞄了一眼,比起上辈子只能啃馒头,这已经很好了。端起碗,想起什么,问道,“我娘那边呢?”
芳草越发忐忑,“严夫人那边,和您一样。”
一样就行了,楚云梨很快填饱了肚子,外头又有动静,甘草带着严雪蕊进门来了。
“姐姐,你的伤可好些了?”严雪蕊一脸担忧,“我是真没想到夫君会动手,你别生他的气,他也是为了子嗣着想而已。”
楚云梨低着头沉默,心里盘算着还是要尽快搬走,饭菜不好就算了,这些讨厌的人还都跑到她面前来刷存在感,偏偏以她的身份还拒绝不能。
半晌,她低声道,“雪蕊,我是真心羡慕你的大度。”
严雪蕊一愣。
楚云梨看着她的眼睛,“把女人往自己男人床上送,少有人做得出来。偏你做到了,还能在一个你厌恶无比的人面前,说出这些担忧的话。你是不是庶女做太久了,贱骨头呢。不喜欢的人,赶出去就好了,非要接我们到你面前来,不觉得辣眼睛吗?”
楚云梨这话真心实意的,真就这么出了侯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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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白月光 三
严雪蕊很快反应过来, 收敛了脸上担忧的神情,拂了拂袖子,眼神里满是不屑, 嗤笑道, “怎么?想走?”
“哟, 不装了!”楚云梨撑着下巴。
严雪蕊上下打量她,“你都这样了,困在这小院中寸步难行, 你娘病成那样眼看着就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楚云梨扬眉,“那又如何?”
外头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过来, 老侯夫人六十多岁,满头华发,一脸严肃踏进门来, 看到屋中的姐妹两人,眼神落到了楚云梨身上,“听说你有要事禀告?”
那边的严雪蕊已经福身行礼, 楚云梨站起身, “确实是有要事与老侯夫人商议。”
不是禀告, 而是商议。
禀告那是侯府晚辈或者下人才用得上的词,楚云梨可没打算留在这里多久。
“说说看。”老侯夫人到了主位上坐下, 身边的嬷嬷送上了茶水, 一副耐心听她说的模样。
严雪蕊一脸疑惑, 疑惑中有些不安, 退到了一旁, 旁听的意思明显。
楚云梨却不想让她如愿, “老侯夫人, 此事隐秘,您确定要这么多人一起听?”
老侯夫人皱皱眉,挥挥手道,“你们下去。”
这个你们,自然也是包括了严雪蕊的,她有些不甘心,对上老侯夫人严厉的目光时,到底不敢停留,福身出门。
哪怕如此,老侯夫人身边的嬷嬷却是没动,楚云梨也不在意,认真道,“早上发生的事情您该听说了,我是确实没有对妹妹的孩子动手的。就算是动手,我手头也没有药材。”
老侯夫人皱皱眉,“这些不过是你们这姐妹之间互相陷害的手段,如果你找我来是说这个,那便不用说了,我也懒得听,我不会插手老四院中的事情。”
也就是不会为她做主。
楚云梨也不失望,只是道,“ 我没动手,但侯府中出现致人小产的药物是事实,还请老侯夫人明查。如果可以,还可请大夫给府中的各个女眷把脉,这么多人呢,不说夫人,就是妾室也难有孕,里头肯定有问题……”
嬷嬷看出来老侯夫人已经不耐烦了,冷声打断她,“还有别的事吗?”
“有。”楚云梨面色严肃,“我这里有个方子,用过后可让不易有孕的男女,也能生下孩子。”
老侯夫人一怔,飞快道,“拿来看看!”
嬷嬷却想得比较多,皱眉道,“若是真有,当初你母亲为何不用?真要用了,也不至于到自请下堂的地步。”
楚云梨丝毫犹豫都没有,张口就来,“就是因为我母亲多年无孕,这才让我外祖父搜罗来了这方子,可惜还没用上,严家就已经等不得了。”
嬷嬷沉默,看向老侯夫人。
老侯夫人沉吟,“拿来看看。”
楚云梨指了指脑子,“我都记着呢,给出来也行,只是我想要老侯夫人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想如何?”嬷嬷问道。
楚云梨正色,“如果让大夫看完,证实方子有效,我要带着我娘搬出去。”
老侯夫人讶异,“你不想留在侯府?”
“我妹妹怎么对我的您也知道,四少爷今日也……”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本就是一场错误,我只想带着母亲好好活着。”
嬷嬷皱眉,“你该不会是为了出府,胡诌一个方子出来糊弄我们……”
“我说过,让大夫来看,一个不成就十个,证实了方子有效,你们才让我们走。再有,我一个弱女子,带着母亲本就是走投无路才进了侯府,就是出去,又怎么能逃出侯府的掌心?”楚云梨语气认真,“不过就是想换一个地方,我不想每日都被不想看到的人恶心而已。”
老侯夫人提议,“那我找个地方给你们住,让你母亲安心养病,不让外人见你们就是,等方子有效,肯定放你们离开。”
这是糊弄傻子吧?楚云梨扬眉,“老侯夫人,您这和幽禁我们母女有什么区别?我那方子拿出来,是对你们有恩呢,还是有仇呢,惹得你这么对待?”
一开始楚云梨的态度谦卑,到了这里就有点不客气了,老侯夫人面色难看了一瞬,“别不知好歹,侯府给你们一口饭吃,要知道感恩。老四对你,还是有心的,留下来难道不好?”
“不好,”楚云梨正色道,“您让我们母女离开,我拿方子出来。而且,兴许你不知道,我的身子已经被人下药,不可能有孕了。”对于一个做妾室的女人来说,男人的宠爱最是靠不住的,没有子嗣就等于没有靠山,也就没了希望。
“什么!”老侯夫人皱眉,“此事当真?”
楚云梨淡然,“反正要请大夫,到时候一并给我把脉就是。”
老侯夫人对着嬷嬷点点头,眼看着见她出去吩咐外头的小丫头请大夫过来,楚云梨心里暗暗安心。
很快大夫来了,给她把脉,半晌才皱眉道,“秋姨娘的身子确实被用了霸道的药,难以有孕了。”
楚云梨整理好袖子,“所以说,这侯府我是再不想留了的。”就怕哪天不明不白死了都没人知道。
嬷嬷自然不承认侯府中有人如此狠毒,沉声道,“兴许是你在蓝府就已经被下药也未可知。”
老侯夫人摆摆手,不愈纠结这个,蓝府那边严秋语是低嫁,顾府势大,他们应该巴不得严秋语有孕让两家联系更加紧密才对,又怎会让她不生孩子?真要掰扯起来,这事情大半还是侯府中有问题。但这会儿不宜讨论这个,看她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