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笑晏晏,心底思量开了。
看这模样,母子俩不像是没有丝毫情意的模样。
况明的妻子高氏还进门来探望,弯腰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道:“是有点弱,得好好养。”她提醒道:“这样的孩子要格外仔细……”说着,叹息一声:“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
楚云梨好奇:“二婶觉得我错了么?”
高氏摇头:“你这丫头命苦。”
况秋喜确实命苦,好歹有个祖母,否则就真的像是泡在黄连罐子里一般,一辈子找不到丝毫甜意。
“二婶,我没有吃那颗药,稍后让奶还给你们。”
高氏讶然:“没吃?”
她惊奇地上下打量楚云梨:“就你那身子骨,没吃药是怎么熬过来的?”
“反正没死。”楚云梨面漠然:“我被人欺辱至此,且舍不得死。”
高氏有些尴尬,很快起身出门。
满月一切顺利,等到楚云梨再次站到窗前时,发现况明一家已经离开了。
怎么说呢,母子情分是有。他们应该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况祖母照顾孙女。
毕竟,况秋喜已经嫁人十年,况祖母还一直护着……相比之下,跟儿子生疏得多。落在l况明眼中,心头难免失衡。
满了月,楚云梨迫不及待地去了镇上。
她到这里这么久,还一次都没去过。这手头的银子是越多越好,她可没打算闲着。
到镇上转悠了一圈,给孩子买了不少东西。又给胡小草挑了头绳和衣料,正打算回来时,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看到了叶鱼儿。
这算是楚云梨到这里来后,第二次与她见面。
比起上一回,如今的叶鱼儿憔悴了许多,脸颊瘦削,只剩一个肚子隆起。
她也看到了楚云梨,当即别开了眼。
楚云梨缓步上前:“叶鱼儿,我知道胡大平没有欺辱你,你们是两厢情愿。”
短短一句话,叶鱼儿面色煞白:“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楚云梨上下打量她:“看你这样子,似乎过得不太好?”
刘虎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从来也不会体贴妻子。之前善待叶鱼儿,是念在她替自己照顾母亲。后来,得知她竟然被人欺辱,他哪里还会客气?
之前少有的温柔不在,三天两头还会嘲讽谩骂,好在看着她有孩子才没有动手。否则,叶鱼儿早就落胎了。不过,就叶鱼儿知道的,刘虎已经在暗地里打听擅长妇人之症的大夫,想讨一副落胎药。
说实话,叶鱼儿最近过的日子真的像是泡尽了苦水里,偏她还无处诉说。
只是被人欺辱,刘虎就已经这般不客气。若是得知她是愿意主动和男人苟且,怕是立刻就要她的性命!
叶鱼儿满脸惊慌:“秋喜,你也是女子,何苦要为难于我?”
楚云梨嘲讽道:“之前你和胡大平暗中来往时,就知道我的艰难,你还说我为难你。难道不是你先为难我的吗?”
“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叶鱼儿从善如流:“你就当我没见过我,行么?”
楚云梨摇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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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6、难产而亡的妇人 九
叶鱼儿心慌不已,苦苦哀求。
脸上的泪一直就没干过,眼看楚云梨丝毫不为所动,铁了心非要告诉刘虎实情,在想伸手拉楚云梨求情抓了个空后,干脆跪了下去。
“求你了……放过我吧……”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她,问:“你为何要我的救命药丸?”
也就是她在这里,没有药还能母女平安,若换了况秋喜自己,没有那颗药,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叶鱼儿这是谋杀!
叶鱼儿垂下眼眸:“我没有想要,是胡大平主动送来的。”
楚云梨一个字都不信,她可没忘记,那天追过去的时候。叶鱼儿一开始还不承认来着,分明就是想昧下那颗药。
“你不老实。”
叶鱼儿心虚:“这就是事实,不信你可以问胡大平。”
“你们俩在做甚?”
熟悉的男声里满是愤怒。
楚云梨闻声回头,看到了急奔过来的胡大平,到了近前后直接撞开楚云梨,弯腰去扶地上跪着的叶鱼儿:“你快起来。”
叶鱼儿就着他的力道起身,未语泪先流。
胡大平大怒:“秋喜,她还怀着身孕又瘦成这样,你也是女子,应该知道这其中的艰难,为何要为难于她?”
楚云梨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让她跪的。”
胡大平立刻道:“你可以让她起来啊!”
楚云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其实,月份大了后,蹲着比跪着累得多。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没少蹲跪,也不见你有丝毫怜惜,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人家是宝,我就草都不如……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样的男人,压根不配为人!”
她这般不客气,胡大平一张脸憋的紫红。
“秋喜,你那是干活,她这没必要跪……”
楚云梨抬手止住他的话:“话不投机,我不想与你多说。你确定要跟我争执吗?”她看了看天色:“这会儿赶去衙门,应该还来得及。”
她扫一眼互相搀扶的二人:“就是你这欺辱了女子的人,竟然和被辱之人这般亲密,到了大人面前,怕是要好好解释一下。”
胡大平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立刻就收了手。
叶鱼儿也下意识离他更远了些,刚才还相依相偎的二人,这会视对方如洪水猛兽。
楚云梨将他人的动作看着眼中,笑容加深:“今儿我心情好,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说,我是去衙门帮叶鱼儿告官呢,还是去告诉刘虎实情?”
胡大平:“……”
叶鱼儿:“……”对她来说,结果都一样。
气氛凝滞,还是胡大平最先败下阵来,放软了语气:“秋喜,我们俩多年感情,看在孩子的份上……”
“闭嘴。”楚云梨沉声道:“你也配提孩子?”
她伸出手:“想要我闭嘴也行,拿银子来。”
叶鱼儿往后退了一小步。
胡大平皱了皱眉:“我娘刚给了你十两。”
“谁让你们凑到我跟前来的?”楚云梨振振有词:“总之,看到你们,我就心情不好,总想找点茬,问你拿银子,已经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否则,我直接就把你告上公堂了。”
叶鱼儿咽了咽口水:“我不要你帮忙。”
楚云梨喷她:“我乐于助人,不行么?”
如果叶鱼儿真的是被男人欺辱之后,又被自家夫君摁头不许告状,大概真的会希望有这么一个好心人。但事实完全不是如此。没有人比他二人更希望这事情被人忘记,再不要提起。
胡大平面色铁青:“你就是要与我作对,对么?”
楚云梨扬唇一笑:“对!”
胡大平放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真的想揍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