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断绝了这份母子情分。这些事情,况秋喜现在是不知道的。
都说养儿防老,村里人由甚,这人在年老之后,下意识就想找个依靠。况祖母却主动把儿子往外推,说到底,都是为了孙女。
楚云梨推开门,况祖母正在院子里晾衣衫,看到门口出现的人,瞬间就展开了笑容:“秋喜,你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孙女身后,发现没有别人,皱起了眉:“你也太胆大了,这么大的肚子,怎么能独自在外呢?大平和他娘不得空,也该让小草陪着你一起,否则,万一出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况祖母一边念叨,一边迎上前将她拉进门:“别站外头,风大。”
楚云梨扶着腰,见院子打扫得干净,道:“我想搬回来住。”
况祖母一脸惊诧,随即又想,孙女这可能是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想再回来陪她一段。
“不行。”况祖母一口回绝:“是承诺轻的人,常年跟我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再说,临盆在即,你别折腾……”
她一脸苦口婆心,楚云梨看着眼中,心下一叹:“奶,胡大平他不干人事。经常上把我的药偷来送去给外人了。好在小草及发现,我前去追了回来,否则,那药丸就进了别人的肚子。”
况祖母面色大变,听到后来,终于吐了口气:“秋喜,之前我看你月份越来越大,有些事情便没有跟你说,那枚药丸里面用了百年老参和不少名贵的药材,康家医馆卖好几两银子一枚,你可千万要放好,别让人给偷了。”
她伸手摸了摸楚云梨的肚子:“我只希望,你这个孩子能平安落地。如果是男娃更好……女子活在世上太苦,这个世道,对男儿要格外宽容一些。”
楚云梨垂下眼眸:“他还是偷去给别的女人。”
况祖母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大怒:“胡大平他敢!”
“他就是敢。”老太太年纪虽大,但精神还不错,带着孙女相依为命多年,也是个坚强的人。有些事情,楚云梨不打算瞒着她。
“胡大平外头寻了个女人,肚子也就比我小两三个月。那枚药丸,给他偷去送给了那个女人。”
“岂有此理!”况祖母气得手都在颤抖:“不说你临盆在即,需要用到那枚药丸。只那个药丸是我找来的,他胡家凭什么拿来给别人用?”
还有,好多大夫都说孙女儿这一胎很是凶险,如果没有那保命的药丸,很可能就……只要想一想,况祖母就觉得心痛难忍。
她恼怒道:“那女人是谁?”
楚云梨没有隐瞒,如实把情形说了,末了道:“离开胡家之前,我得折腾一下胡大平。”
况祖母一脸愤愤:“那叶鱼儿也是,明明已经嫁了人,又和别人牵扯不清。她这是不想好好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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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2、难产而亡的妇人 四
两人一开始是怎么来往的, 况秋喜不知道。
她知道的时候,叶鱼儿已经咽下了那枚药丸,真的是吐都吐不出来。
“奶, 胡家我是一定不会留的。”楚云梨伸手摸着肚子:“我这一胎,我老觉得是闺女。胡家现在想要个男娃, 如果我再生一个女儿, 他们一定不会容我。在此之前,我要折腾一下胡大平解恨。”
况祖母因为女儿终于能苦尽甘来, 没想到就算拼着九死一生把这个孩子生下,也还是过不了好日子。
这成亲后还喜欢在外头和别的女人暗中来往的男人都是贱的, 野花永远比家花香。若真如孙女所说那样,胡大平确实不是良人。
可女儿已经嫁人十年,这种时候离开,想要再找门好亲事, 似乎不太可能。若是留下,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再有,万一叶鱼儿生了男娃, 孙女生的却是个闺女的话, 日子怕真没法过了。
楚云梨见她眉眼焦灼, 伸手帮她抚平。又因为况祖母年纪太大, 脸上满是皱纹, 根本就抹不平整。
“奶, 你别担忧。”楚云梨宽慰道:“别看我们多年夫妻, 其实感情没那么好。”胡大平根本就不疼小草, 纯粹是给口饭吃不让其饿死就行。说难听点,就跟家里养的猫猫狗狗一样。
当下未婚男女成亲都是由媒人领着相看,成亲后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又不只是他二人。大部分人都是互相搭伙过日子。
况祖母早就看出来小夫妻俩关系没那么好, 胡大平根本就靠不住,所以才想方设法找来了那枚药丸。如今弄成这样,孙女留下,就得咽下这口气。
凭什么?
可若是不咽,就真的只有回家。
“你自己要想好,免得以后后悔。对了,如果你执意要离开,记得把小草带上。老话说得好,宁要讨饭娘,不要富贵爹。小草这些年在胡家被他们嫌弃得不行,你要是留下她,又没个人护着,日子定会更加难过。”
楚云梨颔首:“我本来也打算带着她。”
听到这话,况祖母面色和缓下来:“你们俩分开之事别太着急决定,你可以多想一想。”
楚云梨留在这里用了,晚饭才回,还顺便给胡小草带了两个况祖母做的煎饼。
到家时,天色已晚。胡母坐在院子里,看到她进门后,阴阳怪气道:“我听说,前两天周家那媳妇让人给休回家了。”
对于村里人来说,这样的事情挺稀奇。胡父好奇:“听说当初聘娶的时候花了不少银子。怎么就休了?”
“那姑娘长得好看,所以聘礼高。”胡母嘲讽道:“但在咱们村里,不是只有好看就行了。听说进门之后什么都不干,天天躺在床上等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周嫂子催得烦了,干脆就让人写了一封休书。”
胡父在她开口之后,渐渐的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不吭声了。
楚云梨院子里环顾一圈,没看到胡大平,道:“娘,你有话就直说,别这么暗示,你说我要是听不懂,你不是白费唇舌吗?”
胡母:“……”可是你听懂了啊!
儿媳这么不客气,她尴尬也只是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自持长辈的身份,认为自己该训就训,没必要遮遮掩掩,直言道:“家里这么多活,你不能吃了饭就走。那边菜地里的草该拔了,你不去外头下地干活,就在院子里拔草总能吧? ”
“不能。”楚云梨淡然道:“我月份大了,蹲不下去,这两天腰酸背痛,也干不了活。”
胡母上下打量她:“你这饭不做,活也不干。是不想过了吗?”
楚云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