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踏住这院子一步。”
先把命保住,别的东西日后再筹谋不迟。
“我的意思是,大夫说你的病很是凶险。最好知道吃了些什么,否则,神仙难救。”丁尚书说得一本正经。其实大夫没这么说,他就是故意吓她的。
江姨娘沉默下来,半晌道:“我不就是闹肚子么?”
“不是。”丁尚书正色道:“大夫说你是中了毒,如果不解毒,到时候会毒入五脏六腑,哪怕是太医也束手无策。”
江姨娘心下慌乱无比,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不放过他脸上神情。想找出他玩笑的模样。
可越看,她心里越没底。
丁尚书为官多年,练就起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江姨娘没看出来他在玩笑……那这事是真的?
她真的需要拿到药才能解毒!
“大人,你要救我。”江姨娘不太想说出女婿对自己下毒的事,想着干脆略过此事,直接找高明大夫帮自己解毒。
她说着话,虚弱地伸出手,想要拽住他的袖子。
丁尚书不为所动:“凶手是谁?”
江姨娘还是摇头。
丁尚书看着她半晌:“若真如此,我帮不了你的忙。”他转身就走,临出门前,撂下一句话:“你好好养病。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丫鬟就行。”
江姨娘:“……”
今日之前,她吃什么全看丫鬟愿意给她剩下什么。
如今这处境突然就变了,江姨娘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凭着她做的那些事和丁尚书的脾性,不应该这么快就原谅她了才对。
会对她予取予求……很大可能是看她命不久矣。
想到此,江姨娘深深吓出了几身冷汗,她会死吗?
没多久,下人熬了药送进来,江姨娘也看出来了他们对自己态度上的不同,早上还冷嘲热讽,此刻就恭恭敬敬,仿佛曾经那些事情都不存在,她就是这府中正经的主子一样。
喝完了药,江姨娘躺下之后,只觉胸口堵得慌,喉咙越来越痒,忍不住想咳嗽。
她费力起身,刚咳嗽一声,却喷出了满口鲜血。看着被子上的英雄,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大叫:“快来人……我要见大人!”
丁尚书今日久没出门,一刻钟不到就赶了过来,看到被子上的血迹,叹了口气:“你别自己吓自己。大夫说了,你往后会越来越虚弱,但不会立刻就死……你中的毒,会让你从体内开始腐烂……”
江姨娘越听越害怕:“大人,我怕。”
丁尚书摇摇头:“我帮不了你。唯一的法子,就是你说出幕后主使,我拿到药之后,再让大夫帮你配解药。”
江姨娘再次沉默下来,却发现喉咙又痒,她刚一咳嗽,又是一口血喷出。
与此同时,胸腔疼痛无比。呼吸间都拉扯得疼,江姨娘实在受不了了,哭着道:“应该是邱泽华!”
一句话吼出,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女婿下手毫不留情,她又何必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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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7、炮灰的白月光 十八
事实上, 一般大夫只知道江姨娘吃了不好的东西闹肚子,更深的就看不出来了。
丁尚书从大夫那里得知的,也是江姨娘闹了肚子, 病情比较凶险。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吓唬江姨娘。至于江姨娘吐血, 还是他找了大夫配的药。
多年感情, 又有邱府这门亲戚,丁尚书并没有想要她的命, 只是想查出幕后主使。所以,配的药只是伤了牙和喉咙, 看似一口接一口的吐血,其实伤得并不重。他如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江姨娘想法子自救,说出中毒的内情。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丁尚书该审的都审了,愣是没有发现疑点,也只有江姨娘自己说实话, 看能不能找出破局之法。
听到真的是邱泽华, 丁尚书心中并不意外。立即让人去叫了他来。
此时天色已晚, 小半个时辰后, 邱泽华赶到。
“泽华, 江姨娘说下毒的人是你。”
邱泽华早听说了江姨娘病情恶化的事, 尚书府的人请他过来, 他下意识以为她命不久矣, 或是已经撒手人寰。来的时候,还特意带上了丁兰娘。
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岳父兜头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道:“我没有。”
这种紧要关头,楚云梨没有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带着孩子留了下来。得知偏院有动静,她飞快赶了过来。
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听到翁婿俩都对话,她沉吟了下,道:“之前邱大人跑来帮江姨娘求情,想让我放她一马,把人接回府中。”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那时候我说,谁伤害了我的孩子,我就要讨回来。想让我平白无故的原谅,绝不可能,我不是圣人。除非让兰娘落水一刻钟,否则此事便没得商量。”说到此处,邱泽华想出声打断,楚云梨率先道:“兰娘之前来找我,我说了同样的话,回去后就没了动静,后来邱大人前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江姨娘不回,会影响他一双儿女。我又说了一遍那番话。就在当日,兰娘就落了水,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
这话几乎就是明摆着说,邱泽华为了救回江姨娘把人推入了水中。
“他为了孩子可以推妻子入水,对妻子的生母动手……本就说得过去。”楚云梨一脸严肃:“江姨娘是在府中中毒,外人一瞧都以为是我娘下的手。但其实不是,我俩若真有这样歹毒的心肠,她们母女这些年来一再撩拨,我娘早就下了杀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丁兰娘脸色煞白,不知不觉间眼圈已然通红。
邱泽华沉声道:“不是我!”
床上的江姨娘感受着口中的血腥味,她不想死,巴不得立刻就得知自己所中之毒的方子,哑声道:“就是你!”
邱泽华霍然抬头:“姨娘,你病糊涂了!你这样指责我,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说话间,还暗示性地扫了一眼楚云梨。
江姨娘明白女婿的意思,他们几人之间的恩怨可以关上门,私底下解决。万不能被人看了笑话去。如果是以前,江姨娘也是这样的想法,但她今日午后吐了那么多血,眼瞅着命不久矣,哪儿还顾得上其他?
“泽华,我们母女没有对不起你。你却对我下这样的狠手,你太过分了。”说着话,江姨娘又开始咳嗽,又咳出了半床鲜血。
丁兰娘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吓得面色惨白,软手软脚扑到床边:“娘,我给你请大夫。”
又回过头向丁尚书哭诉:“爹,求您救救姨娘。”
丁尚书面色冷沉:“不知道那药的方子,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