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得不够,“既然觉得伺候我委屈,那以后你便不用来了。我本也不是你的亲婆婆,以后,你去月姨娘那边伺候吧。”
徐胭儿面色微微一变,她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该侍奉的是姚氏。至于月姨娘,不过一个妾室,还是丫鬟出身,就是姚氏答应,她自己也觉得跌份。
但如果姚氏不要她伺候就罢了,开口让她去侍奉自己婆婆,她还真不得不去。到了这一刻,徐胭儿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大概,似乎真的做错了。感情确实重要,但嫡庶身份,同样也很重要。
徐胭儿都想得到,于氏自然也想到了,忙陪笑道,“是胭儿不对,她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性子也急。侍奉婆婆应当应份的,哪能躲懒?一会儿我好好说她,明日让她到了时辰就过来请安侍奉,亲家母,她还是个孩子,您千万别与她计较。”
说着转头就开始训斥,然后对着姚氏笑了笑,拉了她离开了。
这是回逸阳院去说她了。
于氏是天快黑了才离开的,徐胭儿那边今日罕见地没有摔瓷瓶,到了晚间的时候,据说又吵了一架,翌日午后再来时,手上缠得像个棒槌一样,声音细细,“母亲,昨晚上我不小心伤了手了,怕是不能侍奉。”
姚氏扬眉,“怎会伤到了手?”
徐胭儿垂着头,“我太急躁,和夫君因为小事情吵了起来,他不小心伤了我。”
姚氏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能耐了!居然敢打媳妇!”
“来人,去找了二公子,让他去祖宗面前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说。”
她一脸怒气加煞气,对于对妻子动手这种事似乎格外容忍不了,别说徐胭儿来,就是楚云梨都被她吓一跳 。
“不只是老二,还是绍儿,要是敢动你一个手指头,照样去祖宗面前跪着。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外头厉害啊,在家里厉害,那不是窝里横么。我顶顶看不上的,就是这种男人!”
楚云梨轻声应是,谁知道姚氏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本来准备出门的秦启逸被管家拦住,直接就送去了祠堂罚跪。
罚跪也罢了,除了月姨娘,还真没有人求情,包括理国公。
最冤枉的就是秦启逸了,天地良心,他什么都没干呐。
徐胭儿吓傻了,她只不过是听了自己亲娘的话,把手包成棒槌,姚氏总不会恶毒到让受伤的儿媳伺候吧?
话既已出口,又不好改口,被姚氏打发了愣愣的回去。
这一日楚云梨的心情都不错,她就知道,如果秦绍不死,徐胭儿这样的,别想进理国公府的门,就是进来了,那也讨不了好。
秦绍回来时,天还没黑,看到桌前看医书的楚云梨,笑着上前,“今日心情不错?”
“嗯。”楚云梨毫不掩饰,笑吟吟道,“母亲罚二弟去跪祠堂了。”
闻言,秦绍笑了,“这么高兴?”
“他伤害你,他倒霉了我自然高兴。”楚云梨理所当然,其实姚氏罚他,说不得也是因为这个,虽然没找到证据说一定是秦启逸母子俩动手,但如果秦绍死了,他们是得利最大的人,此事绝对与他们脱不开关系,找不到证据收拾不了他们,让秦启逸跪跪祠堂还是能的。
最要紧是,秦启逸不会知道姚氏的心思 ,只以为是被徐胭儿连累,这对有情人……
楚云梨冷笑一声,看他们能相爱到几时。
秦绍洗漱出来,满身水汽,楚云梨起身帮他擦头发,却被他转身抱住,“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楚云梨扬眉,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我们俩,还没圆房。”
房字话音落下,楚云梨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紧接着烛火熄灭,他身子覆了上去,轻吻落到了她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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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见
代嫁丫鬟 九
翌日早上, 不可避免的,楚云梨起晚了,好在姚氏那边早上不用请安。要的是她午后去。
午后去的时候, 徐胭儿规规矩矩拆了手上的棒槌, 缠了两层, 去得比楚云梨还要早些, “母亲, 儿媳好多了,能不能让夫君回来?”
是的, 昨晚上秦启逸跪了一日夜,现在都还在那边, 而且姚氏找了婆子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除了必要的馒头和水,连被子都没送, 要知道现在可是深秋,白日还好,到了夜里放在外面的水都要结冰的。
不用说也知道秦启逸昨晚上大概冻坏了。
“既然这样,就让老二回去吧。”姚氏语气轻飘飘的, “相信有了这一次,日后他再也不敢对你动手。”
徐胭儿:“……”再气也要忍着, 不止如此, 她还要给姚氏福身道谢。
姚氏不以为意,摆摆手道, “老二那边大概跪得很了, 你回去照顾他吧, 你这手又伤着, 今日不用你侍奉了。”
跟打发丫鬟似的。
徐胭儿忍了忍气, 却不敢再争论,福身走了,临走时狠狠瞪了一眼楚云梨。
她进门这几天,这种眼神楚云梨都习惯了,面色如常,上首的姚氏却轻嗤一声,“看来还是没学乖。”
闻言,楚云梨失笑,“多谢母亲为我出气。”
姚氏上下打量她,眼神慈爱许多,“早些为我生下孙儿才好。”
楚云梨垂着头,耳朵都红了。
她倒不认为是姚氏找了人盯着绍安院,大概还是从她身上看出来了端倪。
那边秦启逸被人接出祠堂,回去洗漱过后,随便吃了几口,又收拾着回伯府。
要说不怄气那是假话,如果姚氏不松口,且还是徐胭儿求情之后还不松口的话,他今日就在祠堂跪过去,那伯府那边就能上门质问了。
什么意思?
我女婿要回门,你让他跪祠堂,就没想着维系这份关系,回门不重要,看不起伯府还是怎么的?
但是偏偏午后姚氏松口让人放他出来,伯府那边却不得不去的。
马车中,秦启逸面色不太好,徐胭儿几次偷偷瞧他,到底忍不住,率先开口,“我娘跟我说我受伤了之后,母亲就不会非要我侍奉了。”
秦启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那你为何要说你的伤是因为我?”
其实这事情吧,徐胭儿也委屈,“我那是说顺口了,再说我哪知道小两口吵架,母亲会罚你跪祠堂?要我说,她就是故意寻着机会收拾你。嫡母对庶子,有几个大方的,不都是找着机会就收拾一顿么?再说,母亲她也不喜欢我。”
“你不知道,她让紫蝶那臭丫头坐在那里,让我亲手侍奉,倒弄得我成了伺候人的丫头,从小到大我连我爹娘都没伺候过。”虽然才嫁进来两日,说起这些委屈,徐胭儿觉得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还有啊,我们院子里没有小厨房,那饭菜送过来都已经半凉了,想要吃口红豆点心,还得特别给银子让他们另做。这要是在伯府,我吃的东西随时随地都可取……”
秦启逸刚从祠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