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说。”
出了房门后,孙母笑着谢过众人,又把人送出门口。
当院子里只剩下自家人时,她再不掩饰脸上的怒气:“桑叶,慧娘是你娘,你得尊重她。更不能暗地里下药!”她语重心长:“你已经到了,不是孩子,该懂事了。你应该也没少听说那些嫁出去的姑娘没有娘家而委屈的事。你爹如此折腾,也是想给你生个弟弟,让你下半生有靠。”
孙桑叶满脸不以为然。
“奶,我真的没有下药。”她振振有词:“像你们说的寒凉之物,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就算真的有人动手,也绝对不是我!”
孙母半信半疑。她从心底里便不想自己孙女是那样恶毒的人,摆了摆手道:“你懂就行。”
另一边,孙楼送走了家里人,重新坐回床边。
已经睡熟了的慧娘睁开了眼,未语泪先流:“阿楼,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是肚子太痛实在忍不了了才叫的。”
孙楼帮她盖好被子:“别说话,睡吧!”
慧娘没有睡,她眼泪越积越多,枕头都晕开了片:“我真的只吃了桑叶送过来的饭菜。”
孙楼皱起眉:“桑叶她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
慧娘伸手捂着肚子:“她不会,可周家呢?”
闻言,孙楼面色慎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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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4、继母 十四
孙楼自觉亏欠发妻, 这些年来,一直把长女捧在手心。他眼中的长女,只是有些娇惯, 并无其他太大的毛病。
所以,哪怕慧娘那样说, 他也始终认为, 那下药的人绝不可能是女儿,就算真的是, 也是被人给利用了。女儿还小,不懂得这些事。周家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慧娘见他上了心, 这才沉沉睡去。
楚云梨在转悠了几天后,打算收众人织好的布,找绣娘绣好后再卖出去。,
她自己会不少绣法, 双面绣在当下就是很难得的手艺。郝云兰会一点绣工,她可以试着绣一点粗劣的双面绣,几个月后再拿出精致的, 应该就不会惹人怀疑。
家中只有母女两人, 孙小双也不用干太多的活, 楚云梨时常让她捂着, 渐渐地, 她变得白皙起来。
半个月后, 楚云梨的生意走了很大进展, 无论是收布还是卖出去的门道都已经找好。而她自己, 已经绣了一幅巴掌大的双面绣。
拿到街上的绣坊后,换得了五两银。
绣坊想要借此吸引城内的富家夫人,特意将此事外传, 不过,却模糊了绣娘本身。让外人以为,绣娘是他们绣坊的人。
孙小双听到外面的传言,很有些不忿:“娘,明明是你绣的!”
楚云梨失笑:“那有什么?这城里就我一人会绣,早晚都会被人知道的。”
而对面,慧娘很快发现,孙家的儿媳并不好做。
孙母时常盯着她,干活少了不行,慢了不行,做得不好也不成。
反正,她成亲两日下地后,就没有哪天不挨骂的。
另一边,孙桑叶也给她添了不少堵。她有些弄不明白,到底是孙家人有毛病,还是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
想要知道真相也简单,前孙家儿媳就住在斜对面。这一日,慧娘紧赶慢赶忙完了家里的活,特意拿着一块绣布上门拜访。
“三姐,我可以这样唤你吗?”
两人之间身份尴尬,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来往的。但是,楚云梨不好过去,对着前来送消息的人,当然不会拒绝。点头道:“进来吧。”
慧娘看了一眼院子里,笑着道:“三姐比我厉害,曾经我自己一个人,那日子过得实在不像话。”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也不想这么厉害,不是被逼的么!”
至于被谁逼的,不言而喻。
慧娘有些尴尬,目的没达到,她也不愿就此离开,找了个地方坐下,笑着道:“听说最近出了一种双面绣,很是精美,我想研究一下。三姐有兴趣吗?”
边上看到慧娘就一脸愤愤的孙小双闻言 ,抬手不着痕迹地将边上簸箩里的料子盖住了。
楚云梨摇头:“没兴趣。”
慧娘:“……”这天还怎么聊?
不过,她自己抢了人家男人,只是冷言冷语,已经是郝云兰脾气好了。
如非必要,她也不想上门来,
慧娘觉得再留下去只会越来越尴尬,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到了孙家之后,我是有些理解三姐的为难了。”她一脸苦涩:“桑叶怎么那样娇气呢?一点活都不干,说话还夹枪带棒,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她好奇问:“以前她对你也这样吗?”
楚云梨回想了下:“没有。”
闻言,慧娘面色一僵。
果然只是针对她吗?
她苦笑道:“想想也挺正常。三姐一手将她养大,不是亲生胜是亲生,感情非比寻常。我们初初相处,她不喜我也是有的。”
楚云梨点头赞同:“桑叶这个孩子并不难相处。”
只要她开口讨要银子直接遂了她的心愿,她不止不闹,嘴还甜得很呢。
慧娘半信半疑:“真的?”
敢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给她这个后娘下药的姑娘,当真那么好相处?
楚云梨点头:“你还想问什么?一起问吧,问完了赶紧走,我打算做晚饭了。”
慧娘没想到她这样直接,很快反应过来,勉强扯出一抹笑:“三姐,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下。之前确实有一些我和桑叶他爹的传言,但我们俩在你们和离之前,真的只是认识而已。外头人还说我有了身孕……简直可笑。”她伸手摸了摸肚子:“我一个人寡居着,哪来的孩子?”
楚云梨摇摇手指:“你要是非要说这些话,我可要撵人了。”她冷笑道:“我们俩未和离之前,孙楼经常吃过晚饭出门,我也有些好奇,便跟了两次。还那么巧,都是到你家门口,你说这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单独相处,只是友人……你信吗?”
慧娘哑口无言,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可能你看错了。”
“错的是你。”楚云梨摆了摆手:“你不该和有妇之夫来往,还使诈赶走人家妻子自己进门。”
话说得这样直白,慧娘连假笑都扯不出来了。
她正想着告辞,突然听到有孩子的哭声。慧娘脸色微变,连辞行的话都来不及说。抓起的料子奔出门。
这哭得厉害的孩子应该就是慧娘的儿子,听这动静,可不像是小孩子使性子。楚云梨也跟着出了门,刚到孙家院子门口,就看到五六岁大的孩子捂着额头,指缝里满是鲜血。
慧娘吓白了脸,上前一把抱住孩子:“图儿,你这是怎么了?”
“姐姐……”孩子哭着说了两个字,扑进母亲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楚云梨将这番情形看在眼中,侧头看向边上的孙小双:“你去帮着请个大夫。”
孙小双没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