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她们母子占便宜分了家,但那间屋子现如今还没碰。真要碰了,难免落下一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
当然了 ,如果李念秋不回来看,一直留在陈家。时日一久,这间屋子肯定会被他们占去。
大概是楚云梨在院子外站得太久,屋中出来一个妇人,正是李念秋在柳家的大嫂方氏。
“你回来做什么?”
楚云梨看向屋子的方向:“回来看看子安的屋子。”
是的,只要柳子安在,这间屋子就算被人占去,也能要得回来。
方氏冷哼一声:“你放心,我碰都没碰。”
楚云梨颔首:“我知道大嫂是个正直的人,也没怀疑过你。但别人可不一定。”
上辈子李念秋被逼到绝路,发现娘家回不去之后,确实来看过这里,但那时候柳子安因为腿伤太重,后来又发生了些别的事没了性命。她想回来,发现这屋子已经被三弟占去,并且,人家振振有词,说她已经改嫁,子安又不在了,这屋子说破大天也不可能给她用。
方氏闻言,面色缓和了些:“反正我不会要子安的东西。”
听到这话,楚云梨干脆推开门进去,掏出钥匙打开了那间屋子。
不大的屋子分了里外间,之前李念秋和柳平在这屋子里过了几年,外间吃饭,里间睡觉,日子虽然过得拮据,却是她此生最安宁的日子。
屋中许久未打扫,积了厚厚的一层土。但若仔细打扫后,还是能暂时落脚的。
天色还早,楚云梨将桌上床上的尘土拂去,又把地上扫了一遍,这才重新锁门。
一出门就对上了柳家三媳妇的臭脸,也就是李念秋的三弟妹叶氏,说起来,还是四婶娘家本家的侄女。
她冷着一张脸,阴阳怪气道:“二嫂,你都再嫁了,怎么还盯着这屋子呢?陈长福那么大的院子还不够你住吗?你还打扫,难道你还要回来?”
楚云梨语气平淡:“我的屋子,我想来就来。我想扫就扫,不高兴了我就算一把火烧了,那也是我的事。”
小叶氏讶然:“哟!这么硬气,果然是找着靠山了啊!”
楚云梨锁好了门,径直离开。
再回到陈家,已经到了午时。
陈长福不在,也没做午饭。楚云梨知道他靠不住,倒也不生气,实在是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自己去了厨房做了午饭,和柳子安一起吃了。
最近是盛夏,外头天气很热。还没到秋收的时候,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也不知道陈长福跑去了哪儿。
午后楚云梨有些困,直接就去睡了。
这一觉睡到夕阳西下,她吃完了就睡倒不觉得饿,就是有些头晕。其实昨日她刚醒过来时就已经发现,李念秋的身子亏损,需要好好将养。所以,楚云梨没打算亏待自己,又去厨房做了晚饭。
柳子安躺了一天,一开始担忧,发现陈长福整日都不在,又见母亲神情愉悦,不见往日愁苦,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吃晚饭时,甚至还有心情和楚云梨说笑。
气氛正愉悦间,突然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其实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是篱笆小院,那大门就是个样子,要是着急了,直接一抬脚就进了院子。但是陈长福的不同,他得了横财,把整个房子都整修了一遍,就连院子都用了青砖砌了高高的院墙。
所以,别人家可以一抬脚。他家却必须打开门才能进来。
楚云梨出去开门,门口果然是一日未归的陈长福。
只是此时他喝得醉醺醺,手上还牵着一个半大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李念秋母子的噩梦。
正是上辈子陈长福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的养子,陈长禄的二儿子,陈传远。
陈长福满脸潮红,大着舌头道:“从今天起,传远就是我们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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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子的继母 四
楚云梨只想呵呵。
明明昨天她都搅和了, 没想到这事还是成了。
也是,从昨天陈四叔处事,就看得出他是个聪明人。叶氏胡搅蛮缠, 兴许也是装出来的不讲理。
陈传远今年九岁, 比柳子安还要大一岁多, 个子已经到陈长福肩膀。见门口的楚云梨面色不好, 急忙道:“娘, 爹喝得有点多,先让他进门躺下吧。”
楚云梨没有与他争辩, 侧身让他们进门。
陈传远把人弄进屋中躺下,又站在屋檐下扬声道:“娘, 我们吃了晚饭的,你就别管我们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真巧!我们家也吃了!”
就算没吃,难道还指望她做吗?
想得倒是美!
楚云梨进了柳子安的屋子, 果然就看到他一脸不安。
“娘,陈叔过继了孩子吗?”
楚云梨帮他换药,随口道:“他脑子有包。咱们别理他,要是他敢让我们娘俩受委屈, 我会带着你离开的。”
柳子安讶然:“我们还能去哪儿?外婆家……不合适,两个舅母都不喜欢我。姨母她们也不高兴。”
确实, 李念秋在娘家住得久了, 姐妹觉得她占了娘家便宜,没少说酸话。
楚云梨安慰道:“没事, 咱们回柳家。那儿还有你的屋子呢。”
“可我们没有地。”柳子安皱眉。
楚云梨伸手抚平他的眉毛:“都说了小小年纪别皱眉, 跟个小老头似的 , 小心以后老得比我还快。”这才回答:“总归不会让你饿死, 我有办法。”
柳子安无语。
问题是他们母子刚到陈家一个月不到, 怎么就要离开了?
何时成过亲的妇人能随随便便离开夫家了?
楚云梨又安慰了几句,把他摁在床头睡觉。嘱咐道:“没事别起来。如果一定要起,你就跳着去,你那只伤脚千万不能落地,要是又流血了,以后会成跛子的。”
这么大点的孩子,半懂不懂。肯定要把伤往重了说,不然真伤着了,在这个紧要关头,更加麻烦。
当夜,楚云梨还去睡厢房。
陈长福的院子挺大的,房子有四五间,都是新修出来的。但床只有三张,主屋一张,两间厢房各一张。
主卧的被他自己睡了,厢房的母子二人睡了。刚来的陈传远没地方睡,陈长福又昏睡着叫不醒。他在院子里踌躇半天,最后还是去了主屋睡觉。
陈长福因为酒喝得太多,一夜里被尿憋醒了好几次。前几次都昏昏沉沉,直到天蒙蒙亮,他又一次起来小解时,脑子终于清明了。
跑来敲楚云梨的门:“念秋,你醒了吗?”
楚云梨就算没醒,被他这么一吵,也睡不着了。主要是她昨天睡了半天,压根没多困。她穿好衣衫,起身打开门:“你有事吗?”
她会这么爽快地起来,也是想要和他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