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
倩心看向床上的陈元临:“元临,希望你看在咱们之间的情分上,不要为难我。”
陈元临嗓子没养好,根本不能说话。他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只死死瞪着她。
见状,倩心有些为难,若是真要等到陈元临亲自开口让她离开。怕是这辈子都等不着,只能哀求地看向楚云梨。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你想离开也可。但有些事我要问清楚,你老实回答,我满意的话,心情一好,兴许就放你离开了。”
倩心眼睛一亮:“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倩心:“……”
她看了一眼陈元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当然是元临的。”
楚云梨摇头:“你骗人。我也不瞒你,元临有暗疾。你当我们为何成亲六年才有孩子?就是因为他身子差,很难让女子有孕。大夫说了,我能有孩子已经是天降大运。你传出有孕的时候,与他并没有认识多久,你腹中孩子,不可能是他的。”顿了顿,她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不说实话,我不可能放你离开。”
倩心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床上的人,好半晌才道:“是我表哥的。”
陈元临:“……”
他不恨倩心,因为他早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楚云梨非要把这一层遮羞布扯开,非要在即将离开的倩心面前说他身子有暗疾,一点不给他面子。倩心离开之后,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呢?
想到这些,他就愈发讨厌床边上的女人。
她实话实说,楚云梨颇为满意,笑着问:“赵峻合为何要帮你和他牵线搭桥?”
倩心再次沉默,这一回沉默的时辰有点久。好半晌,她才低声道:“我表哥是赵家粮铺隔壁铺子里的伙计,我有了身孕之后,去找过表哥,让他给我买药。刚好被赵东家看见。他跟我说,落胎伤身,到底是一条命,最好还是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他就带我去了酒楼……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楚云梨颔首,追问:“赵峻合为何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倩心低着头,这些事情说出来不甚光彩,要不是为了离开,她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屋中又沉默下来。倩心急了,试探着道:“他虽然没直说,但我觉着,他好像是想要挑拨你们夫妻感情,还让我多和元临来往,尽量让他多陪我……”
楚云梨摆摆手:“你走吧。”
倩心大喜,弯腰一礼后,急匆匆出门拎着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飞速离开,一副怕楚云梨反悔的架势。
看着她出门,楚云梨侧头去看陈元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怎么,伤心了?”
陈元临不理她。
楚云梨兴致勃勃问:“你要不要报仇?”
陈元临豁然睁眼。
这些日子他躺在床上,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眼就看到头的后半生。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赵峻合所起,故意将有孕的倩心送到他身边,将他害到这种地步,他如何能甘心?
如果能报仇,他绝不手软。
怨妻 十八
可是, 陈元临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腿伤还没痊愈,能不能保证命且两说,一出声喉咙就痛。这样的他, 拿什么报仇?
楚云梨看他希冀地看着自己, 笑了:“你想要我帮你?”
一直以来都不理会她的陈元临, 这时候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
楚云梨笑容更深:“你忘了, 他可是我孩子他爹,我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陈元临瞪大了眼睛, 喉间猛然涌上一股腥甜, 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就吐血了?
他现在腿伤已经好了大半,高热也退了,人虽然虚弱些,但却不会立刻就死。这一回, 应该是真的被气吐血的。
真不经气!
门外,丁氏端着热水,刚好看到儿子吐血,面色大变, 将手中的托盘一扔, 几步奔到床前:“元临,你怎么样?”
楚云梨温柔地给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陈元临闭上眼睛。
丁氏大急之下,喊道:“请大夫。”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大夫听说陈元临吐血, 把过脉后,道:“肝火上升, 陈公子如今病重, 最好不要生气。要不然, 伤口恶化, 神仙难救。”
别看陈元临如今变成了废人,他可从未想过要死,事实上,他很怕死。当即深呼吸几口气,默默地等心情平复。
丁氏疑惑:“生气?”
大夫嗯了一声,配了两副药后就离开了。
留下丁氏站在原地,惊疑不定地打量床边的夫妻二人。
得知儿子吐血,陈父也出来了的,站在门口听到大夫说会吐血是因为儿子自己生气,叹息一声:“你在气什么呢?你弄到如今,都是意外,都是天意,是你自己倒霉,养好伤要紧,别的事都往后放放。”
他是真心开解儿子,丁氏听着却觉得不是滋味,死死瞪着门口的陈父:“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好色,非要纳妾生庶子,咱们家不会变成这样,元临也不会变成这样,什么天意,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你才是罪魁祸首!”
说着说着,她语气又激动起来。
陈父揉揉眉心:“别吵了!我有正事要说。”
丁氏别开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她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陈父看了也不高兴:“茶儿的死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以前的事已经发生,谁是谁非早已掰扯不清。从今日起,那些发生过的事咱们都不要再提。”
丁氏冷哼一声:“你倒是追究啊!”
陈父:“……”
他皱起眉:“杏花,我从来都觉得你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但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我觉着以前错看了你。茶儿的死,我说不追究,是为了陈家的脸面,不是怕了你。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用安继的性命来发誓,只要你敢发誓,我就信你。”
丁氏恨恨瞪着他:“安继也是你孙子。用他来发誓,亏你想得出来!”
陈父寸步不让:“你不敢,因为就是你杀她的!”
丁氏别开眼,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冷笑一声:“是我又如何?难道她不该死?从她到了陈家,发生了多少事,我儿子被弄成这样,她居然还盯着陈家的家财……”
听到这里,陈父再次澄清:“我说了,那是我的主意,不关她的事。”
“那她就更该死!”丁氏语气又激动起来:“让你心甘情愿的分家财给她,你们才认识多久?我们俩已经二十多年夫妻,我儿子想要铺子,还得费心算计。可她呢,她凭的什么?要是她继续活着,以后这个家中还有元临一家人的立足之地?你干脆把这个家全部送给她算了!”
与其说丁氏不满丁茶儿算计陈家的家财,不如说丁氏是厌恶陈父对丁茶儿的这份心意。
说什么分给元宝,说到底,不过是这男人怕自己护不住她,先把家财分了,就算以后他不在,丁茶儿手握房契,日子总不会难过。
俩人二十多年夫妻,陈父从未如此贴心过,反倒是对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