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把人打死,就查不到真相了。
心下正思索,余光就看到两个壮汉拖着着个血呼啦的男人过来,脸朝上,半张脸都是血迹,已经不太看得清本来的容貌,但肌肤白皙,应该长得不差,还挺年轻。似乎昏迷着,下半身在地上拖着走。路过楚云梨时,她好奇看了一眼。
恰巧,地上的人也睁开了眼睛,却只睁了一半,然后又晕了过去。
楚云梨愣了下,眼见两个壮汉就要把人拖进花楼,她忙道:“等等!”
壮汉不耐烦,但看到她着绸衫,气质高华,勉强忍下 ,粗声粗气问:“夫人有何事?”
楚云梨指着那个人:“他是什么人?”
壮汉恶狠狠道:“少多管闲事。我们能抓的,肯定都是身契在花楼的人。”
楚云梨怔了一下,见两人又要把人拖走,忙道:“既然是花楼的人,我可以买下吧?”越说越坦然,吩咐:“找你们管事的出来,我要给他赎身。”
壮汉:“……”
方才守门的伙计一直注意着她,这个祖宗没送走,他怎么敢放心?
见状跑了过来,低声道:“这人是楼里的,跑了好多次,每次都被打得半死不活,换别的早就听话了,偏他不同,只要能走了继续跑,还咬人,很凶的。夫人心善,可这样的不值得您救……”
楚云梨偏要救。
这人半死不活的,兴许就要死了,又是个硬茬子,救活了也教不回来,很顺利地就谈好了价。
壮汉把人往她马车上搬,颇有几分小心翼翼。这可是收了银子的,断气了人家肯定不要了。
楚云梨担忧地看着,打算先去医馆包扎一下,再买药回去慢慢治。
“酒儿?”
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楚云梨也知道是卢盼裕。
卢盼裕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她,惊声问:“你居然在花楼赎人?你想做什么?”
楚云梨冷笑一声:“关你屁事!”
卢盼裕:“……”
她跳上马车就要走,马车中的人可耽搁不得。
正想走呢,卢盼裕拦在马儿前面,不依不饶:“你把这男人带回去做什么?”
楚云梨手中马鞭对着他就挥了过去:“好狗不挡道!”
卢盼裕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乎呢,动作不麻利,想要避开却没来得及,鞭子狠狠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故意是不是?”
楚云梨又是一鞭:“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你耽搁了我半辈子,打你一顿,难道不该?”
卢盼裕:“……”
※※※※※※※※※※※※※※※※※※※※
感谢在2020-07-15 22:41:35~2020-07-15 23:48: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最好时光 40瓶;雨茗菡伊 8瓶;独怜幽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苦守的妻子 十
卢盼裕身上本就旧伤未愈, 又挨了两鞭子后,只觉得周身疼痛,感官都有些迟缓。
楚云梨忙着救人, 见他还拦着, 又是一鞭, 这一回直接打到了马屁股上,马儿长嘶一声,不管不顾就往前奔。
卢盼裕大骇, 忙不迭闪开,却还是被马儿带了一下,摔到地上, 半天起不来。
伤人的马车却没有停下,直接去了后面繁华的街道,那里, 医馆最多。
到了最大的医馆门口,楚云梨没有下马车,喊了一声, 医馆中的大夫出来爬上马车, 先是把了脉, 然后刷刷写下一张方子,让人赶紧去熬, 又拿了剪刀准备给人剪掉衣衫包扎外伤。
随口问:“怎么弄成这样?这是哪家的下人吗?”
不是下人, 就该报官了。
楚云梨含糊道:“差不多, 您快救人吧。”
大夫本来忙着救人, 也没注意赶车的是男是女, 听到女声, 手中剪了一半的衣裳立刻顿住, 侧首去看。
打量了一下楚云梨,又看了看身下年轻的人:“男女授受不亲。夫人还是……”
楚云梨挥挥手:“不用管我,快些救人。”要不是家中没有药材,她直接就把人弄回家了。
大夫欲言又止,还是救人要紧,剪开衣裳后,饶是大夫见多识广,也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白皙的背上已经没有几处好肉,除了鞭伤还有烫伤,有些深可见骨,严重的已经变黄化脓。楚云梨的脸色也难看无比。
大夫面色慎重:“这……这不一定救得活……病人还在发热……”这么重的外伤,想要救人,得把化脓的地方剜掉,再用上好的伤药包扎,能不能救过来,还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
楚云梨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镇定下来,道:“我家中有大夫,你帮我拿些药。”又补充:“凡是用得上的,都包一些。”
大夫没有强求,这人病成这样,要是死在医馆,对医馆名声可不好。
听到要买药,不止没生气,反而高兴。药嘛,当然是卖得越多越好,当下就念了一大串。好在边上的药童做了多年,飞速记下。
很快,一大堆药送上马车,楚云梨付了银子,飞快把人往府中运。走到半路时,她想起什么,钻进了马车,将那些药包中的药重新配了一遍。
耽搁了这么一下,到家的时候刚好碰上卢盼裕回来。
眼看这边楚云梨招呼人准备把人弄下马车,他又跑了过来,问:“你从花楼中把这个人带回来要做什么?”
刚才在花楼门口楚云梨就看出来,卢盼裕之所以不依不饶,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关酒儿不能和别的男人一起,不然就是背叛他。这样的人……她冷笑一声,反问:“你可以带人回来,为何我不能?”
卢盼裕哑口无言。
“你是女人!”
楚云梨忙着救人,不搭理他。
到家后她给了一副药给林婆子:“去熬。”
林婆子一点怀疑都没有,以为是医馆中配好了的。飞快就去了。
楚云梨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手中的小刀,给他清理腐肉。
生生剜肉,痛肯定是痛的。楚云梨时不时注意趴在床上的人,只见他眉心皱着,很难受的样子。一直到了晚上,才算是把他周身清洗包扎过一遍,又喂他喝了药 ,楚云梨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
林婆子送来晚饭,低声问:“夫人从哪儿弄这么个人来?伤得这么重,发高热的人,很容易救不回来……夫人是心善,就怕他的家人来找您的麻烦。”
这夫妻两人照顾楚云梨起居还算尽心,林婆子说这些话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
楚云梨好伺候,并不多事。也不打骂人,这样的主子可不好找。她希望面前这位命途多舛的女子活得好好的。如此,他们夫妻才能好。
“他是我买下的,身契都在我这儿,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楚云梨严肃道:“他不是下人。”
有身契,又不是下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林婆子又看了一眼床上趴着的年轻人,别看他身上都是伤,那张脸上却好好的,此时脸上的血污脏污都已洗净,露出白皙俊秀的面容来。妥妥的一个小白脸。
顿时,林婆子心里什么想法都有,乱糟糟的,又看了一眼